長亭裡的男子正是宰相之子溫瑾,也是大皇女傾慕的對象,昨日大皇女還約人賞花。
然而溫瑾推脫身體不舒服,今日卻跟二皇女在一起下棋、畫畫。
這哪裡是身體不舒服,分明是不願意見大皇女找出來的藉口。
想到這裡,葉韶華身邊的宮侍臉色一白,立馬住口,慌亂的跪在了地上,不敢再開口在惹怒葉韶華,“大皇女,奴才該死!”
說着,他磕了一下頭。
葉韶華收回了目光,看着宮侍的動作,微微眯眼。
溫瑾。
他當然知道。
皇都有名的才子,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之子,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華都是皇都出了名的好,甚至還是當朝十分有名的學者的唯一弟子。
琴棋書畫樣樣都在絕頂,皇都幾乎沒有男子能與他匹敵。
還破了兩個棋局。
從此在京城的名聲幾乎無人可敵。
多少女子願意爲他一擲千金。
然而溫瑾高傲慣了,直到今年十七歲了,也沒有定下一門親事。
宰相大人也不急不緩。
大皇女在宰相教她策論的時候,去宰相府無意中見過這一位養在後院中的公子,對他一見鍾情。
然而溫瑾目光太高了,大皇女這樣的人他怎麼會看得上。
他十七歲都沒有定下親事,就是因爲他目光太高,看不上任何人,直到他無意中在宰相手裡見過二皇女爲二皇女代寫的功課。
溫瑾就對二皇女注意起來。
發現二皇女樣樣精通,不僅僅是在策論上,在琴棋書畫方面造詣都很高。
兩人的興趣愛好都一樣。
也因此,從來對女子都不屑一顧的溫瑾對二皇女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每次大皇女找女皇要了出宮的令牌去宰相府見溫瑾,都會被他的內侍委婉拒絕。
昨天也一樣。
只是沒有想到,剛剛拒絕了大皇女,竟然第二天就跟二皇女相談甚歡。
葉韶華的宮侍跪在地上,身體微微發抖,他不用想,都知道大皇女又要發怒了,這次不知道又有幾個人要受罪。
“你起來吧。”葉韶華臉上不見一絲憤怒,只是低頭看了宮侍一眼。
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懶懶散散的。
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絲玩味的聲音。
宮侍沒有想到葉韶華竟然沒有遷怒自己,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怔怔地擡頭看了一眼葉韶華,對方此時沒有往日裡半點兒的暴戾之感。
正午的陽光灑在她臉上,襯着她慵懶的表情。
宮侍第一次感覺到大皇女似乎也不是這麼可怕?
跟其他人形容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甚至大着膽子問道:“大皇女,你……你不生氣嗎?”
葉韶華收回了目光,彷彿沒看到長亭裡兩個濃情蜜意的人一般,聞言,漫不經心的道:“生氣?這兩人烏龜對王八,絕配,我生什麼氣?”
身後跟着的宮侍看着葉韶華的背影,內心的詭異感覺更加嚴重。
這……
大皇女是因爲被在想罵了一頓,此時又被二皇女刺激到……瘋了吧?
二皇女跟溫瑾公子無論從身份還是才貌上都是極爲相配,這兩人若是烏龜王八,這皇都還有誰不是烏龜王八?
想到這裡,宮侍收回了目光。
不過想想溫瑾公子的做法,他實際上也是有些羨慕的。
若是可以,他也想跟溫瑾公子那般任性,不用聽殘暴的大皇女的話。
畢竟有二皇女那般完美的妻主人選,誰會選擇大皇女。
二皇女才貌雙全,爲人又謙虛有禮,對待男子也極爲有禮貌,從來不以爲自己是女子就低看男子一眼,以後後宮肯定乾乾淨淨,沒有幾個侍君。
大皇女不一樣,她爲人紈絝任性,挑宮侍都要長得好看的,以後後宮怕是三宮六院都塞不下,誰會想要選這樣一個花心的人做妻主。
想到這裡,葉韶華身邊的宮侍又回頭看了溫瑾跟二皇女一眼,眸中是明明晃晃的羨慕嫉妒。
而亭子裡。
葉明心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
一幅牡丹圖栩栩如生,葉明心年紀不大,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但一手丹青卻是極爲出色。
這張牡丹圖放在外面都是值得珍藏的墨寶。
溫瑾盯着這副牡丹圖看了好久,都捨不得移開目光,“溫瑾甘拜下風,二皇女果然名不虛傳!”
他還作了個揖,眸底絲毫不掩飾讚歎還有些許愛慕。
二皇女立馬將人扶起來,動作十分有禮,“溫瑾郎君不必多禮,你的圍棋之術我也是遙不可及。”
兩人都各有千秋。
溫瑾看着面前的溫柔又十分出色的女子,心裡想着整個皇都再也找不到這樣出色的女子了吧。
兩人正說着,二皇女忽然看着一個方向,微微嘆息,“那……那不是皇姐嗎?她怎麼又在罰宮侍了?”
二皇女的皇姐可不就是大皇女嗎。
聽到這個名字,溫瑾下意識的皺眉。
不過也隨着二皇女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宮侍對葉韶華下跪的場面,他眉宇間沒有一絲恭敬,反而非常冷漠。
“皇姐這……”二皇女看到葉韶華很快就帶着宮侍離開。
自然而然的就以爲對方落荒而逃了。
“今天是宰相檢查她策論結果的日子,”二皇女憂心的道,“不知道皇姐昨晚有沒有寫完,早知道我已經陪她一起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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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瑾看向二皇女,臉色變得柔和了很多,“二皇女,你昨晚陪大皇女寫策論了?”
二皇女溫和的道:“皇姐說她不會寫,我就寫了一篇,讓她看看,然後再寫一篇要簡單一些,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