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時間都到了中午,外面的日頭越來越大,不少人臉上都有了汗珠,鳳傾城瞧着時間差不多了,伸手將一旁的鍋蓋拿開,正好阿牛去買冰塊也回來了,將冰塊放在鍋裡,用勺子攪了攪。
“酒釀圓子,冰鎮的酒釀圓子。”她扯着嗓子一喊,這一次沒用多少時間便有人前來詢價了,因爲現在天氣太熱了,很多人都覺得難受,現在聽到有酒釀圓子賣的,都想過來嚐嚐。
“五文錢一碗,都是自家做的,大娘要不要來一碗,我這酒放的少,小孩子吃也是沒問題的。”鳳傾城看着面前一箇中年女子手邊牽着一個小男孩,面上有些猶豫的模樣,笑着解釋道。
“那給我來一碗吧。”中年女子一聽略微一猶豫,便掏錢買了一碗,在一旁嚐了一口,那絲絲的甜意混合着酒的芳香在口裡蔓延開來,加上糯米丸子軟糯的口感,因爲裡面加了冰的緣故,這酒釀圓子吃下之後更是覺得胸口一陣涼意襲來,人也不那麼熱了。
到了接近下午的時候,一大鍋的酒釀圓子已經全部賣完了,而來買酒釀圓子的,都會來一個兩個黃金丸子嚐嚐,他們覺得好吃也會給家人帶些芋頭條嚐鮮,這一來二去,三樣東西很快便賣完了。還有很多想要買的,鳳傾城只說明個再來吧。便和阿牛提前收攤回去了。
當天晚上,鳳傾城坐在牀上,將今天賺到的錢倒在了桌子上,竟是滿滿的一大桌子的銅板,阿牛見了簡直是不可置信的模樣。
“荷花,我還沒見到過這麼多錢呢?”阿牛愣了半晌說道。
“我也沒見過,咱們算算今天賺了多少。”她笑着說道,心情大好,和阿牛一道趴在一邊數着面前的銅板。
“一個,兩個,三個,……兩千八百四十五,兩千八百四十六,…”結果出來之後,不僅是阿牛,連鳳傾城自己都有些驚訝,這是快到三兩銀子了。出去成本之後,盈利足足的二兩銀子,這才第一天,這麼好的效果實在是沒想到啊。
“荷花,我不是在做夢吧。”阿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問道,二兩銀子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就是勞作一年都贊不下的,現在竟然一天就賺回來了,他怎麼會不驚訝。
“不是做夢,阿牛哥,咱們以後還會賺的更多的。”鳳傾城笑眯眯的說道,她以後還要開自己的店鋪,這纔是第一步。
第一天賺了錢,他們的動力更足了,第二天一早又起來了,照例將這三樣東西做好了,只是因着昨天已經打開了銷路,今日的分量均加大了一倍,做好了準備工作,她便和阿牛上了牛車,去了鎮上。
他們兩個剛到昨天擺攤子的地方的時候,便看到那裡圍了不少的人,鳳傾城有些擔憂,這要是不能擺攤了,可是會影響她不少的生意。
“誒,他們來了。”人羣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接着衆人都回過頭看着鳳傾城阿牛二人。
“你們這是?”鳳傾城看着衆人,有些不解。
“姑娘別害怕,我們這是來跟你買東西來了,我們昨天買了些芋頭條回家,家裡都說好吃,這不一大早就來了。”說話的男人正是昨天第一個買她
芋頭條的男人,這次他臉上滿是笑意。
鳳傾城先是一愣,接着是狂喜,她想到了今天會有回頭客,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當即跳下了牛車,和阿牛一道將東西擺好了,架上了火,準備做東西了。
沒多久鍋裡便瀰漫出了絲絲的香氣,有很多昨天只買了一樣的人,今天也想嚐嚐另外一樣,這一早晨的時間,她的攤檔面前人都沒有少過,眼看着面前的東西越來越少,而她和阿牛兩個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剛過了中午的時候,在最後一碗酒釀圓子賣完之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累的坐到了地上,今天的生意太好了,一上午的時間就賣出了一天的量,今日的客人有不少是昨天的回頭客,但是也有很多是買來嚐鮮的,她滿意的笑了。
就在兩人準備收攤子回去的時候,兩個面容不善的男人擋在了攤子前。
“不好意思,我們的東西已經賣完了,你們要是想買明個早些來吧。”她笑着說道。
“不行,你們做生意的怎麼還把客人往外推,我們今天要是吃不到想吃的東西,你們今個就別想走了。“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話到這裡,她怎麼會聽不明白,這兩人明擺着是來找茬的。也沒了好臉色,看着兩人說道,“那我們要是就要走呢,你們準備怎麼將我們攔下來?”
“好大的口氣!”另一個男人冷笑道。
“荷花,這兩個人來者不善,咱們不要惹他們了。”阿牛在一旁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說道。
鳳傾城沒有說話,她自然是到不要惹事的道理,可是現在是有人欺負上門了,要是她今天任由他們欺負以後還怎麼做生意,況且既然是要做生意,那麼這種事遲早要面對的,一味的退讓,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兩位客人,如果今天是要買東西的,我們歡迎,但是若是來找碴的,我們也不怕。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這話說得極爲的高傲,一臉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兩人。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看看我們兄弟二人是什麼身份。”其中一個男人怒極反笑,看着她說道。
這一番爭吵下來,原本已經沒人的攤檔前又聚集了很多圍觀的人,大家都是有些擔憂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心道她怎麼惹上了鎮上的兩個無賴了。
“你們要是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鳳傾城不想跟他們耗下去,語氣帶了不耐煩。
“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你準備怎麼不客氣,實先撲在大爺的懷裡還是給大爺揉揉肩呢?”男人滿是不屑的笑道。
鳳傾城低着頭,面上僅有的笑容已經散去,一雙眼睛冷冷的注視着眼前兩人,轉頭對着其餘圍觀的人微微頷首朗聲說道,“各位大叔大嬸,兄弟姐妹,我和兄長二人在這裡擺個攤子謀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竟有人這樣找我們麻煩,我們本不想惹事,奈何他們實在欺人太甚,今日若是小女子做了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日後若是見了官府,還望各位給小女子作證纔好,小女子在此謝過了。”
衆人聞言也不由得可憐起了這個總是
帶着笑的女子,均是點頭說願意爲她作證。
鳳傾城見此微微笑了,轉過頭看向面前的兩人,在兩人都是料未及的時候,迅速出手,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臉上,而後一腳提出又是直中要害。
這一番出手,兩人均是險險的避開了。心中不由得嚇了一跳,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眼前這個面容醜陋的女子竟是這樣的厲害。
兩人再不敢掉以輕心,各自擺好了架勢,準備動手。
鳳傾城冷笑一聲,又是一拳打出,絲毫沒有花哨的地方,每一次出手都是直中要害,不多時,那兩人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在兩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一腳踢在了其中一人的胸口,另外一拳打在另一人的腹部上,將兩人直接大倒在地。
“不管你們是受什麼人指使的,我只想告訴你們,不要招惹我,否則1就不是今天這樣了。“她冷冷的看着兩人,說出的話沒有絲毫的感情,看着兩人在這烈日當空的中午無端的有了些冷意。
收拾了兩人,她未作停留,和阿牛收拾了東西趕着牛車離開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剛纔她動手的那個酒肆的樓上,一個白衣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
“去查查那個女人的身份。”那白衣男子頓了頓,對身後的一個書童模樣打扮的人吩咐道。
“屬下遵命。”那書童微微頷首,轉身出去了。
是夜,白衣男子一下下輕叩面前的桌面,“她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底下站着之人恭敬地回答道,“回主子,那男人叫阿牛,正是他三個月前將荷花撿回家的。屬下去查了下這人的背景,阿牛在十多年前有個妹妹因病去世了,那女孩若是活着應該和荷花一樣大,而且巧的是她的右臉上也有一塊胎記。”
白衣男子聽着屬下的回報,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那人退下,而他的眼睛卻落在了那展開的信紙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上面的幾個字,許久之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失憶?毀容?到底是不是你呢?若真的是你,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你離開了。”
這人若是以前的鳳傾城見到了自然會被嚇了一跳,李宮謹。當朝第一世家的當家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掉下懸崖之後,李宮謹便辭去了所有的職務,帶着一衆家人從京中搬遷到了這個偏遠的小鎮,說是不在參與朝政,其實只是因爲那裡再也沒有了一個人的影子。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意外在此會遇到一個和她那麼相似的人,出了容貌,這言行舉止還有那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傲然,和她簡直是如出一轍。
他派人去查她的背景,得到的消息也是讓人爲之一驚。她三個月前被人所救之地正是當時她掉落懸崖的地方,非但如此,之後她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對於她之前的情況竟是查不出一點的蛛絲馬跡,這就不得不讓他懷疑了,那個叫荷花的女人就是鳳傾城。
“荷花,今天咱們得罪了這些人,明天還是不要去擺攤了,咱們今天賺的錢可是昨天的二倍還多,不要再去了。”吃過了晚飯之後,阿牛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