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惜回眸去看慕子寒的臉龐,月光下的他很迷人,給她一種強烈的似曾相識感。
“我們……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
蘇若惜不由自主的問出心中疑惑,爲何她每次慕子寒相處的感覺都不一樣。
或是想要逃離,或是覺得這樣靜靜的看着就好,亦或是充滿防備。
她覺得慕子寒這個人,讓她的心會很亂。
慕子寒靜靜的凝視着蘇若惜,看着她此刻陌生的眼眸,他的心感覺好似又再被刀割。
他已經查到蘇若惜遺忘他的原因了,所以他知道,蘇若惜以前愛他有多深,便將他忘得有多徹底。
她就彷彿脫胎換骨重生一般,將以往的恩恩怨怨忘得乾乾淨淨。
最後只留他一人,獨自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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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以前我們認不認識已經不重要了。你覺得……如今在你眼前的我,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
慕子寒沉默片刻後,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蘇若惜想了想,反正在這樹林裡也閒得無聊,有個人能這樣放鬆的聊聊天也不錯。
她感覺自己太累了,累得連睡覺都從未睡踏實過。
因爲在她的夢中,總會有個男子的身影出現,而她卻永遠看不清楚那人是誰。
“我覺得,你身上有好多的謎,是個有很多故事的人。”
“不過,你身上的謎我不打算去了解,但是你的故事呢,我倒是想要聽聽。”
蘇若惜笑着回答,笑容中不帶任何的雜質,看得慕子寒微微有些失神。
慕子寒點了點頭,輕嘆一口氣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好!那我就給你講一個很長故事,你可不要聽得睡着了。”
蘇若惜笑了笑道:“若是我聽得睡着了,只能說明你的故事不精彩!”
慕子寒望着天上的月色,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
“我自幼生活在一個爾虞我詐的環境中,身邊值得信任的人,都一個個的離我而去。”
¸t tkan ¸¢Ο “久而久之,我便不再有朋友,不再有親人,更不再有感情,帶着面具生活。我接近的人,也都全部是棋子。”
“後來,我找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顆棋子,她能改變我的命運,甚至助我登上王位。”
“可是,我卻不料自己會愛上自己的棋子。當我發現愛上她的時候,我已經無法自拔,而她也未曾察覺,我對她的好是有目的的。”
“於是我想得太簡單,以爲只要對她好,哪怕心中帶着一點自己的私慾,她便會愛上我原諒我。”
“然而事實卻很可悲,她的確被我感動,也愛上了我,像我愛她一樣的愛着我。可惜她最終還是發現了我的陰謀,她沒有聽我的解釋,也沒有原諒我,而是選擇離我而去。”
說到這裡,慕子寒的神情表現出一絲悲痛,似乎很後悔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爲。
蘇若惜聽着這番話,只覺得心裡莫名其妙的一陣痠痛,好似自己也前身經歷過這段故事一樣。
她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勉強的微笑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你的妻子吧?”
她看得出來,慕子寒很愛他的妻子,很愛很愛。
慕子寒點了點頭,說道:“我對她的愛,從未有過半分的虛假,可就是因爲我與她認識時,帶有一絲的目的,以至於後來對她犯了一些錯誤。”
“如果她願意原諒我的話,我會用自己的一切去彌補她。”
慕子寒情深意切,像是在說着對他妻子的承諾,也像是在對自己做要求。
蘇若惜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只能安慰慕子寒說道:“雖然我沒見過你的妻子,但是我想,她應該也是愛着你的。”
“既然她心裡是真愛,哪怕她對你有再大的恨,我想到最後,她也會原諒你。”
一聽此話,慕子寒神色詫異的看着蘇若惜,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嗎?你覺得她會原諒我?”
被慕子寒用這樣祈求眼神的看着,蘇若惜感覺自己身上彷彿壓千斤重的使命感。
“這……這個,我只是用女人的自覺去猜測的……”
“總之,你要記住,如果你是真的愛她,就不要再用任何的方式傷害她,哪怕是你認爲正確的事情也不行。”
“因爲你不是她,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就好比你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她,因爲你只一心想要她活着,可你卻不知道,她寧願陪你一起死,也不願獨自苟活人世。你的死,便是對她的一種最大傷害!”
“當然啦,我只是隨便打個比方而已,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話。”
聽完蘇若惜的話,慕子寒頓時感覺茅塞頓開,有了更足的信心。
“若惜,我明白你的話,謝謝你。”
慕子寒真誠的微微一笑,那樣子十分的迷人,彷彿世間沒有男子能比得過他。
那種迷人不僅是模樣外表上的,而是整個人的那種氣質。
蘇若惜不自覺的紅了紅臉,尷尬的說道:“我也沒幫到你什麼,你能明白就好。”
說完,蘇若惜便將臉別過去,不再去看慕子寒。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就在這時,蘇若惜突然聽到樹林中有輕微的腳步聲,而且來者至少有上百人。
當他看向慕子寒的時候,慕子寒似乎也察覺到有人靠近,正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聲。
蘇若惜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用耳朵去聽,判斷那些人離他們還有多遠。
她知道,一定是國公派來的追兵,她搶了國公九城詔符,恐怕國公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我去引開他們,你找機會先逃!”
慕子寒在蘇若惜的耳邊低聲說道,說完便準備開始行動。
蘇若惜拉住他的袖子,搖搖頭道:“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侍衛,他們身上穿着刀槍不入的鎧甲,武功也是一等一,你一個人去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你怎麼知道?”
慕子寒詫異的看着蘇若惜,他只能判斷出來了多少,而蘇若惜卻連他們穿的什麼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相信我,我不會判斷錯的。”
如果她告訴慕子寒,她是用耳朵聽的,慕子寒肯定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