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往品香酒樓大掌櫃的面前,一個穩穩的站定之後--
白皙的右手,朝着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同時的一個遞伸,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脣間默契十足的溢出了兩個字:“賠錢。”
神經無比錯亂的瞅了一眼,朝着自己面前攤敞開的,兩隻“勒索”的白皙右掌,臉部肌肉抖動的品香酒樓大掌櫃,吞嚥了一口吐沫的道:“賠多少?”
原本攤敞開的白皙右手,倏地一個擡起。
修長的五指揸開,對着品香酒樓大掌櫃的雙眸,左右一陣的連續搖晃,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道:“這麼多!”
“咳咳…”乾澀的喉嚨口,發出了兩聲咳嗽音的品香酒樓大掌櫃,聲音略攜裹着一抹弱弱氣息的問道:“五百兩?”
聽到品香酒樓大掌櫃的弱弱問話,雙臂交叉而起,腦袋朝着左側一個齊歪,挑眉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雙眸冷笑十足的望向了品香酒樓大掌櫃。
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口中沒有給予回答,可他們的眼神卻回答了。
--五百兩,你是在打發要飯花子麼?不如…我們兩個人給你五百兩,你讓我們兩個人,痛快的揍一頓得了?
品香酒樓的大掌櫃,並非蠢笨如豬之輩。
因此,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這冷笑眼神的背後,隱瀉出來的無聲嘲諷回答,品香酒樓的大掌櫃,自然能夠透徹的讀懂。
短暫的沉默過後,微捏了一捏拳頭,強忍心頭熊熊怒火的品香酒樓大掌櫃,脣內緩擠出了不淡不冷的三個字:“五千兩?”
鬆開交叉的雙臂,慵懶摩挲纖纖蔥指的上官凝月,櫻脣一字一句的淡溢道:“區區的五千兩,你賠償的不嫌累,我們伸出去索賠的右手,還嫌累的很呢!”
瞪大了眸子,腳心蔓延寒氣的品香酒樓大掌櫃,牙齒一個不慎咬上了脆弱舌尖,身軀有些顫晃的問道:“五萬兩?”
“萬的前面,加上一個千字。兩的後面,加上…”
無視品香酒樓的大掌櫃,那有些顫晃的身軀,灩波流轉的玉眸內,瀰漫春雨戲點碧湖柔笑的上官凝月,魅勾的紅脣間,溢出的話語卻仿若萬年寒冰:“黃金兩個字!”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身軀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沒一頭栽死的品香酒樓大掌櫃,立刻失聲的怒吼道:“你說什麼,五千萬兩黃金?”
--這到底是勒索錢財啊,還是勒索命啊?竟然獅子大張血口的,向他索要五千萬兩鉅額黃金,他們兩個人…
將品香酒樓當成了什麼地方,當成了西辰國的國庫麼?即便是西辰國的國庫,也沒有如此鉅額的五千萬兩黃金啊?
蒼白如紙的臉色夾雜猙獰,捏握成拳頭的雙掌青筋直冒,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中的品香酒樓大掌櫃,真恨不得將眼前的兩個人,身軀給活活的撕個支離破碎。
可是,從軒轅焰先前僅僅揮了一揮紫色衣袖,便輕易震暈了四名黑衣屬下的舉動,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心中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並非眼前兩名挑釁者的對手。
因此,品香酒樓的大掌櫃,不停的在心中告誡着自己:必須得拼命的忍住,絕對不能夠衝動,否則衝動的代價,便是付出了自身的性命。
“是的!”點了一個頭的上官凝月,如櫻的粉脣間妖笑繾綣的道:“相信你的耳朵,你沒有聽錯,的確是五千萬兩黃金。”
“我們還得在酉時前,趕回家中吃駐顏人肉呢。所以…”
白皙的右手,朝着品香酒樓大掌櫃的面前,再次的一個慵懶遞伸,薄脣間淺打呵欠的軒轅焰,微聳了聳肩頭的道:“你就行行好,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了,快點兒賠錢吧?”
品香酒樓的大掌櫃,沒有給予絲毫的回話反應。
身軀宛如化石一般,僵硬定格於原地的品香酒樓大掌櫃,只是令指甲深深的嵌掐着手心,令牙齒死死的咬住了發青嘴脣。
這一刻,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一男一女,至所以來品香酒樓找麻煩,其真正的原因,並非爲了敲詐勒索。
眼前的一男一女,若最終目的是爲了敲詐勒索,那麼…
他們開口索要的銀兩,必定是自己能夠付得起的。而不是,他縱然賣了品香酒樓,砸鍋賣鐵也完全付不出的,整整五千萬兩的鉅額黃金。
既然,眼前的一男一女,至所以來品香酒樓找麻煩,並非爲了敲詐勒索,那他們的真正意圖…究竟又是什麼呢?
右手合攏成了拳頭的形狀,只留有修長的右手食指,戳向品香酒樓大掌櫃身軀的軒轅焰,側頭問道了上官凝月:“這傢伙的緘默反應,是什麼意思啊?”
“我想。可以理解爲無聲的抗議吧?”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繞着品香酒樓大掌櫃的身軀,慢悠悠的轉了一個圈之後,迴歸到了原位,歪頭望着軒轅焰道:“對於我們索要的合情合理賠償,他拒絕支付。”
“我只記得臨出門前,孃親曾經再三的囑咐,如果有人弄髒了我們的華麗衣裳,我們應該客客氣氣的,向對方索要合理賠償。可對方若無視我們的客氣索要,死活都不肯賠償…”
淺淺的垂首,右手的修長食指,搓揉染血左衣袖的軒轅焰,薄脣緩緩的輕溢道:“孃親囑咐我們,應該如何做的事情,我給忘記了。不知妹妹,可還記得呢?”
“孃親的所有囑咐,妹妹我都銘記在心呢。若對方無視我們的客氣索要,死活都不肯賠償,我們必須拆了對方的房子,毀了對方的產業,讓對方深刻的體會到…”
身軀一個猛然的後退,落座於椅子間的上官凝月,高高的翹起了二郎腿,纖纖蔥指扣敲桌面的道:“我們兄妹二人,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墨眸漫不經心的瞅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品香酒樓大掌櫃,軒轅焰再一次的啓脣問道上官凝月:“如果被孃親知道,我們沒有乖乖的聽她話,輕易放過了欺負我們的人,孃親會如何的教訓我們?”
“忤逆孃親的話,後果很嚴重。我們會被動怒生氣的孃親…”
落座於椅子間,纖纖蔥指加快扣敲桌面的上官凝月,一臉認真表情的回答道:“狠狠的杖責五十,鞭抽一百,獲得皮開肉綻的慘痛懲罰。”
“也就是說,縱然我們兄妹二人,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汗流浹背的拆毀對方房子。”
手指優雅的理了理微亂的紫色衣領,一臉無奈表情的軒轅焰,幽嘆了一口氣兒的道:“可爲了逃脫孃親的嚴厲懲罰,我們卻不得不爲之咯?”
“拆人房子,真的很累!孃親明明知道,我們兄妹二人,最討厭的就是體力運動了,卻偏偏給我們兄妹二人,訂下了如此森嚴的家規。我們兄妹二人,可真是太命苦了!”
撅嘴,委屈十足的說完,從椅子間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甩晃起了自己的左右手腕,登踢起了自己的左右小腿。
“我說妹妹啊,你就別熱身了,抓緊時間拆房子吧!別忘了,酉時之前我們還得趕回家中,吃爹孃醋泡的駐顏人肉呢。”
軒轅焰啓脣說道的同時,雙足倏地一個邁動,身軀朝着品香酒樓的大廳之中,那一張最大的白玉石桌,迅速的奔竄了去。
抵達了最大白玉石桌前的軒轅焰,掌心看似朝着桌面間輕輕的一拍,實則掌心卻凝聚滿了渾厚的內力,催震向了白玉石桌的桌面。
“砰”的一聲炸響--
堅硬無比的白玉石桌,瞬間的支離破碎,化成了一顆顆小石頭子兒,凌亂萬分的堆積在了,由青磚鋪墊的品香酒樓地面間。
“妹妹,原來我們根本就不會太耗費體力。因爲…”
又是一掌拍了下去,震碎另外一張白玉石桌的軒轅焰,墨眸笑望向了上官凝月道:“這些看上去堅硬無比的桌子,其實就如同白紙般不堪一擊!”
停止甩腕踢腿熱身動作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揚,紫色衣袖的完美遮掩之下,令指縫間夾着的幾枚繡花針,滑割向了一把雕花的木椅。
被上官凝月的指縫間,掩夾着的幾枚繡花針兒,角度和力度精確滑割的雕花木椅,瞬間的四分五裂,化成一根根的細長木條,散落鋪蓋住了青磚砌成的品香酒樓地面。
身影宛若翩翩起舞的紫色蝴蝶,魅豔的遊竄於大小桌椅間。
令每一把掌心碰觸過的雕花木椅,令每一張白玉石桌,以及白玉石桌上擺放的餐具,化成了支離破碎狀態的軒轅焰和上官凝月,還不望出言嘲諷品香酒樓的大掌櫃。
“嘖嘖嘖!我說掌櫃的啊,這些雕花木椅,你到底是在哪兒買的?”
掌心連續的摧毀着雕花木椅,灩波流轉的玉眸,卻瞅望着品香酒樓大掌櫃的上官凝月,如櫻紅脣彎撇的語道:“質量未免也太差了吧?”
掌心連續的震拍着白玉石桌,踩踏於地面間的雙足,令鋪地的青磚塌陷出了深坑。
令堆積在地面間的餐具,化成了粒粒粉末的軒轅焰,薄脣亦諷彎的溢道:“我說掌櫃的啊,以後若再買白玉石桌,定要記得換一家哦。”
雙眸中煞氣翻涌的品香酒樓大掌櫃,上下牙齒雖然磨的咯嘣咯嘣響,指甲亦掐的手心血肉模糊,可身軀卻依舊定格在原地。
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在拼命的忍耐。
瞅見原本豪華的品香酒樓,被眼前的一男一女,弄的狼藉一片,殘缺破損。品香酒樓的大掌櫃,一顆忍耐的心糾痛萬分。
可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糾痛忍耐,最終一定會得到安慰的--令眼前的一男一女,最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愉悅安慰。
就在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興致盎然的摧毀着品香酒樓,一方面爲了成功的引蛇出洞,拿取到罕見的藥材變色花。
一方面摧殘品香酒樓大掌櫃的靈魂,替那些被品香酒樓的大掌櫃,以及品香酒樓大掌櫃背後的主人,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俠義之士報仇時--
品香酒樓的二樓,無數名正在用膳的客人。
聽聞一樓宛如放鞭炮似的,叮咚哐鐺的暴響,亦紛紛的拋下了手中碗筷,挨肩疊背的擁擠在了二樓的樓梯口,想看看一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會吧,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死活的跑來毀砸品香酒樓?據說,這品香酒樓的幕後主人,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
“喂,你們吃飽了沒有?若已經吃飽的話…”
毀了一樓的大廳中,最後一把雕花木椅的上官凝月,玉眸斜睨向了二樓的樓梯口,聲音柔笑的溢道:“我勸你們最好別留在此處看戲,趕緊的離開品香酒樓,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去哦?”
“一樓砸的差不多了,我們馬上就要砸二樓了,砸完二樓,我們還要拆房子呢。倘若你們吃了那麼久,還是沒有吃飽,或者你們已經吃飽了,卻執意的要留在此處看戲。我們兩個人待會兒拆房子的時候,若是一個不小心…”
毀了一樓的大廳中,最後一張白玉石桌的軒轅焰,墨眸同樣斜睨向了二樓的樓梯口,俊眉揚挑的道:“將你們的身軀也給拆了,令你們死的支離破碎。你們下到了地獄中,可千萬別找閻羅王哭訴,說你們死的很冤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