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凝月的話,一樓用膳的客人,以及品香酒樓的一衆夥計,直感覺汗毛一根根的豎起,後脊樑骨陣陣的發冷。
品香酒樓的大掌櫃,身軀亦是猛然的一僵,煞冷微眯的一雙眸子,來回審瞅起了上官凝月與軒轅焰。
看來,眼前的這一男一女,跟以往不自量力的上門,自尋死路的挑釁者,完全的不一樣。這一男一女…絕對不容易對付。
“哦,我知道了!”
白皙的掌心朝着腦門一個輕拍,上官凝月“恍然大悟”的道:“你們一定是覺得人肉太腥了,難以下嚥,所以纔沒留着自己吃。”
品香酒樓的大掌櫃,沒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話,他正在暗暗的思考,思考這上門挑釁的一男一女,到底有何企圖?
品香酒樓的大掌櫃不答話,是一回事兒。
上官凝月的話匣子一旦打開了,若沒有說個“盡興”兒,便會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那…則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好東西,我向來喜歡與人一起分享的。所以,我很樂意告訴你,如何才能去掉人肉的腥味。”
胳膊肘子置於桌面間,白皙的右掌心拖撐住臉頰,左手纖纖蔥指把玩粉腮邊一縷青絲的上官凝月,紅脣魅然的一勾,繼續笑語了起來。
“兩隻蜥蜴肉,三隻蛤蟆肉,配上一斤的人肉,用醋浸泡個半柱香的工夫,人肉的腥味不僅會祛除一乾二淨,還會另添一種美妙無窮的香甜味道哦。”
“呃--”上官的話音剛落,一樓用膳的客人,直覺得胃一陣的翻騰,有一種將剛剛吃下的飯菜,給全數嘔吐出來的巨大沖動。
“現在,你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如何祛除人肉的腥味了。以後呢,若還有人肉可割,你可千萬不要再糟蹋人肉了哦。當然,若是有條件的話,你最好每天的酉時,也就是日落西山之際,用…”
衝着品香酒樓的大掌櫃,笑眨了眨玉眸,上官凝月聲音柔柔的溢道:“兩隻蜥蜴肉,三隻蛤蟆肉,配上一斤的人肉,用醋浸泡個半柱香的工夫。然後,你將蜥蜴肉,蛤蟆肉,人肉給撈起來吃個光光,那樣可以令你年輕整整的二十歲哦。”
“相信我妹妹的話,她沒有騙你。我和妹妹,其實已經三十有八了,可是你也瞧見了,我和妹妹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歲。我們至所以會如此的年輕,正是因爲我們的爹孃…”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軒轅焰立刻一臉認真的,看向了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啓脣耐心的解釋道:“每天的酉時,都會用醋浸泡兩隻蜥蜴肉,三隻蛤蟆肉,以及一斤的人肉,給我們兄妹二人食用,我們兄妹二人…這才一點兒都不顯老的。”
“千萬記住哦!”
似乎擔心品香酒樓的大掌櫃,沒有聽的很清楚,誨人不倦的上官凝月,“熱心無比”的啓脣提醒道:“酉時食用,效果纔是最佳的。”
聽到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話,一樓的用膳客人,驚嚇的一對眼珠子,幾乎都快從眼框內滾掉出來了。
後背陰風猛烈的卷刮,胃直作嘔的用膳客人,頭皮一陣發麻的面面相覷對望之後,手哆哆嗦嗦的伸進了袖筒內。
將超額的銀兩朝着桌面上一放,一衆用膳的客人,小腿肚子打晃的從椅子間站起了身來,臉色蒼白的朝着品香酒樓大門口,慌亂無比的逃竄了去。
眨眼的工夫,一樓大廳用膳的客人,便逃走的一乾二淨了。
瞅了一瞅空蕩冷清的大廳,軒轅焰側頭望向了上官凝月,聲音柔笑的溢道:“妹妹,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該走了。”
“嗯,我們也該走了!品香酒樓距離咱們的家,路程好遠好遠呢,若我們酉時之前,沒能夠趕回家中,食用爹孃醋泡的補虛駐顏人肉,爹孃會發火的。”
點了個頭的上官凝月,左手與軒轅焰的右手一個牽拉,兩人再一次的從椅子間站起了身來。
與此同時,身軀原本處於僵硬的狀態,暗暗思考的品香酒樓大掌櫃,將手指緊扣向了脣邊,吹出了一個響亮無比的口哨音。
響亮的口哨音落,品香酒樓大掌櫃的腳尖一個踮地,身軀已經退到了一丈之外。
一股悍勁的掌風掃來,震暈了本準備強摘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身上佩戴的價值連城飾品抵帳,可如今已經冷汗遍體的流淌,身軀簌簌顫抖的三名夥計。
也同時也將從椅子間站起身來,大手牽拉着小手,預備回家吃“駐顏人肉”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給震坐回了椅子間。
不過呢,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究竟是被這一股悍勁的掌風,給無奈震坐回椅子間的?
還是他們兩個人,爲了成全品香酒樓的掌風“留客”心願,順着這一股悍勁的掌風兒,自己坐回到椅子間的?
從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眸內盛瀉出的妖嬈笑意,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兩位剛剛說,吃人肉可以駐顏。我們四個容貌顯老的人,很有興趣嘗試一下。”
四名虎背熊腰,滿臉橫肉,年齡約四十開外的黑衣男子,一字並肩的聳站在了,品香酒樓大掌櫃先前所處的位置上。
此時,開口說話的這一名黑衣中年男子,便是剛剛揮掃強悍的掌風,將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給“震坐”回椅子間的人。
“不過…品香酒樓的廚房內,蜥蜴,蛤蟆,醋,多到隨手可拿,卻惟獨欠缺新鮮的人肉。”
臉上橫肉一個抖動的黑衣中年男子,聲音陰笑十足的道:“既然,吃人肉可以駐顏的這個密方,是兩位熱心介紹的。不如兩位再熱心一點,將身上的肉借我們割一割,讓我們好好的驗證一下,吃人肉是否真的可以駐顏?”
“我沒有騙你哦,吃人肉真的可以駐顏。可是,如果你想駐顏的話,我還是介意你,去割別人肉的吃比較方便一點。因爲熱心腸的我,雖然很想將肉大方的送你割,可是…”
淺淺垂首,慵懶摩挲蔥指的上官凝月,紅脣魅勾的笑回道:“我又特別的怕疼,所以當你來割我的肉時,怕疼的我一定會奮力反抗,到時候你便會割的很辛苦。”
“我不怕辛苦,你更不要怕疼。我會令你氣絕命斷了後,才動用匕首慢慢割你的肉。而氣絕命斷的你,無論我怎麼割,你肯定不會感到一絲疼痛的。”
黑衣男子啓脣陰說道的同時,手腕倏地一個翻轉,左掌間多出了一條九節鞭。
九節鞭的每一節,都嵌着六個宛如鷹爪般的鐵鉤,九節鞭的最前端,除了嵌着宛如鷹爪的鐵鉤,還嵌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爹孃說過,我的命很硬,我的肉很厚。你確定,用這一條完全不起眼,看起來似乎易裂的九節鞭,真能令我氣絕命斷麼?萬一你的九節鞭,只能令我身上破幾個洞,卻…”
上官凝月的玉眸,漫不經心的瞅了一瞅,黑衣男子手中的九節鞭,櫻脣懶洋洋的緩溢道:“始終無法令我氣絕命斷,那我豈不是疼死了?”
“鞭子雖然不起眼,殺傷力卻很強的。”
雙眸煞冷一眯的黑衣男子,將強勁的內力,朝着九節鞭間一個遞送,聲音陰森森的道:“再硬的命,再厚的肉,碰到了這一條不起眼的鞭子,都只會軟弱成泥。”
“哥哥,你替我驗證一下吧?若這一條不起眼的九節鞭,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殺傷力很強。”
白皙掌心朝着脣間一個輕掩,淺打了個呵欠的上官凝月,蔥指戳了戳軒轅焰的肩頭道:“那我便將命送他斷了,將肉也送他割了。”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黑衣男子手中的九節鞭,宛如靈蛇一般的急速竄出,朝着上官凝月的頸子,狠唳萬分的襲射了去。
看着裹嵌鷹爪鐵鉤,鋒利匕首的九節鞭襲來,上官凝月不躲也不避。
淺淺垂首,玉眸魅笑瀰漫的上官凝月,欣賞起了自己的每一根蔥指間,那佩戴着的顏色各異,卻耀眼絢麗的瑪瑙戒指。
上官凝月沒有絲毫的躲避,可黑衣男子手中的九節鞭,卻沒能成功貫穿上官凝月的頸子,而是宛如一條繃直的長線,定格在了暖風捲漾的半空中。
因爲軒轅焰動了,軒轅焰動的也不多,只是動了動自己的右胳膊,以及右手的修長食指和中指。
右胳膊一個揚起的軒轅焰,右手的修長食指和中指,輕輕捏夾住了九節鞭的前端,那閃爍着白色寒芒的鋒利匕首。
臉色駭變的黑衣男子,一個用力的拉拽,想令九節鞭前端所嵌的鋒利匕首,撤離軒轅焰的兩指間。
可九節鞭前端所嵌的鋒利匕首,卻彷彿跟軒轅焰的兩指,牢牢的粘連在了一起,縱然黑衣男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亦無法令的鋒利匕首,抽離軒轅焰的兩指間。
臉色青白交加的黑衣男子,一雙瞪大的雙眸,難以置信的驚望向了軒轅焰。
軒轅焰的墨眸亦迎望着黑衣男子,還毫不吝嗇的送了黑衣男子,一抹看似無害的溫柔魅笑意。可這看似無害的溫柔魅笑,卻令黑衣男子毛孔陣陣收縮。
軒轅焰主動令自己的兩指,拋掉了九節鞭前端所嵌的鋒利匕首。只是軒轅焰的兩指,拋掉鋒利匕首的一瞬間,黑衣男子手中的九節鞭不見了。
因爲九節鞭化成了粒粒的粉末,九節鞭間所嵌的鷹爪鐵鉤,鋒利匕首,亦通通化成了粒粒的粉末,宛如雨點般墜落到了地面上。
“你瞧一瞧,如此易碎的鞭子和匕首,怎麼可能斷了我的硬命,割了我的厚皮肉呢?”
撇了撇脣嘴的上官凝月,纖纖蔥指點了點地面,聲音略含諷笑的道“下次別騙人了,拙劣的謊言,是很容易被戳穿的。”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與黑衣男子並肩而站的,一直保持沉默的另外三名黑衣男子,左手同時的朝着身後一掩,令指甲滑破了他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