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流狠狠地灌了一杯茶,正準備離開去攪和宮宴的事,又瞥見了幾步之外正從地上爬起來的蕭遠山。
於是,走了過去落井下石,“喲,這不是蕭侯爺嘛。”
蕭遠山扶着桌子,才勉強讓自己沒有倒下去。
可是看着下面會武場中衆人簇擁下的馮少陵,以及一旁角落裡昏迷着無人問津的蕭輕寒,自知大勢已去。
自古敗者爲王,敗者爲寇。
馮少陵贏得四國會武魁首,他已經無法阻止馮家重回朝堂了。
他幾乎可以預見,從今以後靖遠侯府的日子將過得何其艱難……
“蕭侯爺不是說,你的兒子和女兒絕對不會輸,怎麼一個比一個輸得慘?”封流好心詢問道。
蕭遠山側頭望向邊上嘲笑自己的人,問道,”封副城主,你我既無冤亦無仇,爲何要來三番五次嘲諷我蕭家?”
“是無冤無仇,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而已。”封流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點打擊都受不了了,要是回去知道蕭輕煙已經死了,那還不得氣得背過氣去了。
不過,蕭輕煙死得屍骨無存,估計他們不知道,也找不到了。
“你……”蕭遠山被他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頭一陣陣暈眩,險些沒再倒了下去。
“蕭侯爺該找個算命地算算了,瞅瞅你今年這背的,兒女死的死,傷的傷,一個比一個慘,真是……嘖嘖嘖。”封流一臉可惜地說道。
蕭遠山本是面如死灰,卻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突地想到了一個人。
於是,喃喃道,“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還沒有……”
“事到如今了,蕭侯爺還不死心,你還能有什麼招來個鹹魚翻身啊?”封流把玩着手裡的扇子,饒有興趣地問道。
蕭遠山倒並沒有顧忌她,只是嘴裡喃喃喚着一個名字,“蕭如塵,對,還有她,還有她就不算最壞的地步……”
她與馮家一向走得近,只要把她找回來,一切都還有轉機。
而且,現在五皇子也在找她,還準備娶她爲妃。
只要把她找回來,拉近一下父女感情,靖遠侯府就有救了……
封流一向腦瓜精明,一聽蕭遠山提起蕭如塵的名字,便也將他的想法猜了個七八分來。
“聽這話,蕭侯爺是打算找回你那一直都沒當人看的四女兒,拉近一下跟馮家的關係嘍?”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蕭家的人一直在生動地演繹着這句話,完全就是嫂子說的,無恥的代言人。
謀害了嫂子的生母,這些年任由她在侯府受盡欺凌都視而不見。
現在馮家要重返朝堂得以重用了,他倒想起這個女兒來,想要找回來培養一下父女之情了,真是可笑。
蕭遠山心裡有了計劃,便再也顧不得與封流糾纏,急切地離開了會武場,準備派人去找回已經失蹤數月的蕭如塵。
封流瞅着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冷冷地勾脣哼道,“嘖嘖嘖,要是告訴他們,最近蕭家一切的倒黴事兒,全是拜嫂子所賜,不知道蕭家人的臉色得有多精彩……”
現在馮家要得勢了,蕭遠山開始要找嫂子,五皇子也是拼了命地要找嫂子出來。
看來,最近得小心掩藏嫂子在馮家的事兒了。
不過,這麼隱藏行蹤也不是長久之計,得讓嫂子想辦法跟蕭遠山這夥人徹底斷絕關係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