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謹南王府......
經過了一夜的輾轉,儘管做了一夜的思想準備心裡鋪墊,但是當冷夜然真正站在謹南王府門前,看着那兩座面目猙獰的石獅時,心裡的膽怯還是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逃開。幾次上前想要敲開那扇緊閉額大門,擡擡手,幾次卻又放了下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唉,難道此生終矣?
“孤沒有看錯吧?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冷夜然竟然像鼠輩一樣徘徊在謹南王府外不敢叫門?”就當冷夜然躊躇不前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調侃聲在他耳邊響起,回過頭,對上的是太子那雙含笑的眸子。
“如果有一天你不來作弄我了,我一定會去扯一扯你的臉,看看你是不是被人冒充了。”冷夜然狠狠的瞪了太子一眼,沒好氣的說着。看了看太子身後的兩大侍衛,心裡微微有些愕然,略顯疑惑的問道,“今個是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麼?你怎麼把烈焰和冰煉同時帶出來了?”
烈焰和冰煉是太子坐下兩員大將,一個負責太子及東宮的安全,一個負責京城的監管,而太子通常都只帶烈焰出去,而今日卻將冰煉也帶了出來,莫非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有些事情想要和小陌覈實商討一下。”太子並沒有任何想要隱瞞冷夜然的意圖,只不過這裡人多嘴雜不方便再透漏下去,於是笑着轉移了話題,看着冷夜然一臉的躊躇,打趣的問道,“該不會是你對麟渢做了什麼而不敢告訴小陌吧?”
對上太子那雙曖昧流動的桃花眼,冷夜然此時真想剖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住着一個女人,不然真的難以想象爲什麼天鳳王朝堂堂太子總會這樣八婆,思維這樣的......活躍。
“收起你骯髒的思想,我和你不一樣。”冷夜然上下打量了太子一下,別有深意的說着,太子聽了也不反駁,搖扇一笑,吩咐烈焰去敲開了謹南王府的大門。
“夜然,正巧碰上了,我們一起進去吧。”太子不忘叫上冷夜然,一雙桃花眼中有着勾人的媚氣,冷夜然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跟在太子後面進了去。有時候,他真的懷疑太子是不是有着什麼特殊嗜好,不然爲什麼每次對着小陌和他都會露出一種野性的飢渴,而對着太子妃就不會這樣,想到這裡,他惡寒了一下。
當太子和冷夜然到書房的時候,百里流陌已經坐在那裡了,似乎早就料到他們要來,故意坐在這裡等着一般,擡眼看了看二人,冷冷的道,“坐吧。”
“小陌,最近冰煉發現了一件事情。”太子難得收起了他紈絝的一面,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側目看了看冰煉,正色說道,“冰煉,你來說。”
“是,太子。”冰煉領命,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近日來,京城涌來很多流民,已經到達人滿爲患的地步,大街上都是難民,他們見人就搶,已經引起了很大的恐慌,經過屬下的調查走訪,發現他們是蜀州那邊逃難過來的流民,那邊洪水災害與地震頻發,沒有辦法才背井離鄉。朝廷雖然已經撥了資金賑災,但是經屬下調查,卻是一兩銀子都沒有落到蜀州災區,而負責這筆賑災款的人,是丞相。”
“什麼!?”冷夜然驚呼出聲,一雙鳳眸中寫滿了難以置信,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冰煉最後的三個字已經將他所擊潰,‘是丞相’三個字彷彿如千金大石一般狠狠的砸在他心頭,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丞相,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動手了。”百里流陌擡手摸了摸下巴,並沒有如冷夜然一般激烈的反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只是因爲發生的時間比他預想的要早而已。低頭沉思了片刻,沉吟一聲,淡淡的說道,“除了丞相,還有誰接觸過那筆賑災款?還有,在正在款到達丞相手中的過程裡發生過什麼?以及最近有什麼人有過什麼特殊舉動,都去查清楚。”
“是,王爺。”冰煉側目看了太子一眼,畢竟他是太子的屬下,在太子微微頷首後,抱拳,領命。
“夜然,雖然我不忍心再打擊你了,但是你還是把來這裡的目的說出來吧。”太子一臉同情的看着還保持着癱坐狀態的冷夜然,輕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你現在已經很慘了,我想小陌也不會太爲難你。”
“嗯?夜然,我以爲昨日我們已經將一切都說得明白了,怎麼?今日又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還是說你要來替你小妹和我討彩頭?”百里流陌微微挑眉,看着冷夜然的眼中多了一絲玩味。
“他小妹?雲寧郡主?這怎麼又與你那未婚妻扯上關係了?”太子微微有些愕然,心底有些不解,看了看百里流陌,又看了看冷夜然,不滿的說道,“你們兩個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吧?”
“那引子,是雲寧郡主想出來的。”百里流陌淡淡的說着,隨即轉過頭看着冷夜然,別有深意的說道,“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們兄妹和明月軒,和星樓有着怎樣的關呢?”
“星樓?明月軒?夜然,你到底瞞了我們什麼?”太子微微蹙眉,一臉的疑惑,一雙眸子直視着冷夜然,悠然問道,“你應該也知道星樓在這中間起到的微妙作用,希望你不要忘記了你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