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江大夫請過來,讓他過來看看二小姐怎麼樣了。”冷淵風風火火的衝進星辰閣,將冷夜瞳放在牀上,爲她掖好被子,急火火的吩咐着丫鬟去將大夫請過來。
“老爺,瞳兒怎麼了?”丞相夫人在聽到消息後,也匆匆趕來了星辰閣,一進來便看到冷夜瞳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緊閉的雙眸更加刺激了她,雙眼立刻充滿了淚水,對着冷淵哭訴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瞳兒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活了。”
“夫人莫傷心,大夫馬上就來了,瞳兒不會有事的,若是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要她們母女償命。”冷淵將夫人摟在懷裡,輕聲安撫着,說到柳姨娘母女時,一雙鷹眸難掩憤怒,咬牙說道。
“償命?償命有什麼用!?償命我的瞳兒就會回來麼?”丞相夫人有些急了,一把推開丞相,眼淚不住地流下來,將十幾年所受的委屈在此刻向丞相控訴,道,“當時你承諾我的你沒有做到,素心給你的是清白的身子,我便忍着讓你納了她,她的女兒我也沒有去爲難,可是結果呢?她們做了什麼?她們對我的瞳兒做了什麼!?瞳兒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嗚嗚。”
“夫人,我.......”冷淵被夫人說的啞口無言,確實是這樣,玉嬌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他當初不也是愛上了這樣的她麼?當年他醉酒犯了錯事後,盛怒下差點打死柳素心,是她出手攔住了她,並要求他納了她,畢竟奪了人家清白的人是他。只是他沒想到,當年的一念之差竟然會造成今日的災難。
“老爺,夫人,江大夫來了。”就在丞相夫人想要繼續控訴的時候,小丫鬟的聲音急急的傳了進來。
“快讓江大夫進來,快來看看我的瞳兒怎麼樣了。”丞相夫人擦了擦淚水,走到門前將江大夫迎了進來,江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白髮老頭,神態的飄然自得給人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他先是對丞相和夫人行了個禮,而後便徑直走到牀前,看着牀上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的人兒,微微蹙起了眉頭。
“小姐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老夫開幾貼壓驚的藥服下便會痊癒,只是以後莫讓小姐再受到如此驚嚇,小姐的身子,恐怕吃不消啊。”江大夫爲冷夜瞳把脈後,捋着長長的鬍鬚,幽幽說道。
“有勞江大夫了。”丞相鬆了一口氣,而後對下人吩咐道,“傳令下去,在二小姐出嫁之前,明月閣和雪凝閣的人不允許踏出院子一步,否則杖責三十,逐出丞相府。”
“是,老爺。”家僕們領命,便下去了,就算之前不知,現在也有些明瞭了,柳姨娘算是倒了,不過還有沒有機會翻身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我們先回去吧,等瞳兒醒過來我們再來看望她。”冷淵摟着夫人,柔聲說道。丞相夫人不捨的看了看牀上的人兒,點了點頭,被丞相擁着離開了星辰閣。
“喂,丫頭,快起來,別裝了。”在丞相夫婦離開後,江大夫一掃之前正經八百的感覺,化身痞痞的老頑童,伸手戳着冷夜瞳的額頭,笑着說道,“你丫頭就是會演,剛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你真的怎麼的了呢。”
“義父,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戳我的頭,會變笨的。”冷夜瞳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掃剛纔病西施的模樣,巧笑嫣然,嘟囔着小嘴,抱怨着。
“你丫頭!說說吧,這次又是準備做什麼。”江大夫,便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的怪醫江淮,冷夜瞳的義父,星樓的前任樓主。他之所以留在這裡當冷夜瞳的專屬大夫,是爲了方便爲丞相夫人解毒。
“義父,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怎麼就知道我的症狀是驚嚇過度呢?”冷夜瞳起身下牀,爲江淮倒上一杯茶水,一雙鳳眸笑盈盈的看着他,淺笑着說道,“還是義父瞭解我,果真我們父女心有靈犀啊。”
“去去去,誰和你心有靈犀,你這鬼丫頭,我要是和你心有靈犀啊,就不會被你算計在這裡整整七年了。”江淮狠狠的白了冷夜瞳一眼,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一邊喝着一邊說道,“來的路上聽了些風聲,所以我便有了對策。”
“還是義父懂我。”冷夜瞳微微一笑,舉起茶杯對着江淮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優雅的將茶灌入到喉嚨裡,發出一身讚歎後,一本正經的說到,“謹楓那邊有消息了,他們今晚應該便會有所動作。”
“哦?查了這麼多年終於發現蛛絲馬跡了?太好了,我的自由離我不遠了,哈哈哈。”江淮聞言大笑,當年他被冷夜瞳算計,欠了一屁股債,想回星樓支一點還債,卻被這丫頭算計了,寫下了什麼勞什子欠條,後來她又跟他說,如果他幫她把她孃的毒解了,便不用她還錢了,誰知道爲了這個毒,他竟在這丞相府困了七年,唉。
“我今晚會引蛇出洞,等拿到了東西,我便給你送過來,義父,不要讓我對你失望啊。”冷夜瞳淺淺一笑,話語中有着明顯的嘲弄,當年是他說什麼毒三天便能解的,結果現在過了七年,還是沒有什麼辦法。
“你放心,交給我吧。”江淮不服氣,但是對上冷夜瞳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便沒了底氣,弱弱得答道。冷夜瞳挑眉,二人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