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七眉頭蹙緊,爹,你有沒有搞錯,童童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諷刺他老人家,難道他聽不出來?
而且憑着童童的武功和聰明,怎麼可能在江湖上吃虧?恐怕只有他爲難別人的機會。
“你快去啊,愣着幹嘛!”柳相國催促道。
柳七七並不說話,只是信步走了出去檣。
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就是自己的兒子,以前總是爲愛情傷神的她,自從有了童童,就再也沒有想過那些。
可是她疼愛的方式,和柳相國和雲靈不同,他們都是無限制的滿足童童所有的興趣愛好,而她只是希望童童能夠獨立堅強。
再加上她性子淡漠,真的不是那種把所有事情表現在臉上的人,所有他們就以爲她對童童不甚喜歡勁。
天下哪有孃親不喜歡自己兒子的?
他們都多慮了!
可是若童童真的想要去找風晉寒,她絕對不會隨着他去胡鬧,皇宮中紛擾錯雜,她不想自己和童童身陷囫圇。
不過那孩子天生奇才,以前的時候,她很不滿意童童的注意力太快轉移,那樣容易身無長物。
可是後來發現,童童不是注意力太快轉移,他是學的太快。
一套劍法,他只需看一遍,就可以揣摩透徹,甚至能舉一反三。
書房所有的書,他都能橫流倒背,甚至能根據書上的描述,自己動手做出一些早已經失傳的暗器,還可以指出這些暗器的不足。
這樣的童童,她很不理解。
她那個時候,比童童還要大的年紀,練習槍法練習暗器的準頭,根本就是沒日沒夜暗無天日。
幾乎過了三年的時間,她才能做到例無虛發,可是童童幾乎是天生就會這樣。
他根本就不需要練習,就能將飛刀扔的很準。他也不需要練習,就能做到隱藏自己的氣息,總之這個孩子,似乎是天生爲了黑暗而生,強大到可怕。
她不喜歡這樣的童童,她寧願童童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四歲的年紀,正在孃親懷中嚷嚷要玩具。
可是童童的光芒,是她想盡辦法都遮掩不住的。
柳七七出了十一皇子府之後,沒有去找風雲雷火,而是徑直找來一匹馬,朝着蝶夢國走去。
幾乎不用打聽,她知道,童童一定是去蝶夢國找風晉寒了。
蝶夢國,紫醺山,漫山遍野的紫薰草爭相怒放,碎碎的花瓣,帶着只有紫薰草獨有的芬芳,將整個不算高的山峰點綴的彷彿仙境。
風晉寒白衣如故,淡漠的臉上,遠山般的眉頭微微皺起,薄脣抿出一條絕美的弧度,他右手拿着長劍,迎風而立,狹長的鳳眸,定定的看着這一片紫意盎然。8
“主子,參王真的在這一片山脈裡面嗎?可是不像,書上說,參王一般會在極寒地帶出現!”十五疑惑的看着這紫色滿山的美景,站在風晉寒身後,氣喘吁吁的問道。
“源天陣佈置好了嗎?”風晉寒沒有回答十五的問題,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漠無表情的問道。
“已經佈置好了,初一守在源眼的位置,方圓十里全部都是御林軍,不會有人進來這裡!”十五回答。
風晉寒點頭,挺拔的身體一躍而起,淡漠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啓陣!”
十五並沒有應聲,他所有的精力,已經全部用來應付陣法內的源。
源是吸取天地精華而生,參王賴以生存的條件,只有用源布成源天陣,纔不會引起參王的警惕,發動源天陣,將參王禁錮在陣內,陣內的人才有可能捕捉到參王。
但是源天陣本就是殺伐之陣,若是一般人進入此陣,只會化爲血霧。
饒是十五內力高深,此刻在源天陣行動起來,也是有些困難。
他額頭上滲出大滴的汗珠,瞪大眼睛,看着紫色的地上猶如地震般開始晃動,接着地面出現一道移動的痕跡,那痕跡越來越快,最後竟然朝着初一守着的源眼位置衝去。
“嘭”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初一身邊的幾個護衛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那地下的痕跡,卻也被擋了回來。
似乎在掙扎,地下的痕跡動彈的沒有規律,卻在瞬間消失不見,地表恢復平靜。
風晉寒薄脣緊抿,清冷的眸子,掃視着這一片滿是紫色的山嶽。
十五氣喘吁吁,“主子,參王不見了……”
“它逃不掉!”風晉寒冷然,長劍橫掃,霜雪般的劍光掃過十五所在的位置,十五瞪大眼睛,卻見那寒光透過他的身體,徑直沒入地面。
似乎有一聲嬰兒般的啼哭之聲,地面再次開始暴動,參王在地下海浪般的起伏,風晉寒冷厲的聲音傳來,“收陣!”
初一動作微斂,瑩色的光芒開始從山脈的四面八方逐漸收攏,彷彿一個地網般,將參王不斷的網入其中。
風晉寒眉頭緊皺,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十五屏住呼吸,用全部的內力抵抗源天陣帶來的殺伐之意。
眼看着那瑩色的光芒越來越攏,地下那掙扎的活物已經將要手到擒來。
關鍵時刻,一隻藍色的兔子竟然蹦跳着出來,那兔子烏溜溜的眼睛環視四周,最後竟然朝着瑩光的聚攏點跑去。
“小藍——”不遠處,有一個稚嫩的童音,高聲喊着,接着那兔子跳到瑩色光芒的聚攏點,眼看着兔子的身軀扭曲,將要頂不住壓力碎成肉片。
一道強勁的內力襲來,那內力穿過兔子的身體,徑直打在瑩色光芒的聚攏點。
“嘭”一聲巨響,源天陣破出一道缺口,那地下的參王赫然朝着遠處逃去。
風晉寒臉色一白,冷然,“抓不住活的,就用源燒了參王!”
初一領命,再次施展內力引導地面的源,十五趕緊過去幫忙,兩人合力,頓時整個山嶽下面的源熊熊燃燒。所有的飛禽走獸全部化爲灰燼,整個紫色的山嶽都被隱藏在地下的烈焰所灼,花草頓時枯萎。
藍色的兔子,被一雙粉嫩的小手抱在懷中,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兒看着懷中的兔子不安掙扎,他吃驚的看着不遠處正在施展內力的初一和十五。
兔子的眼睛和三瓣脣已經溢出鮮血,小男孩兒大叫,“住手,住手!”
初一和十五哪裡肯聽他的喊叫,手中的力道加劇,佈置在地下的源燃燒更甚,風晉寒幾乎可以看見地下那參王痛苦的嚎叫之聲。
小男孩兒抱着兔子,徑直朝着初一和十五飛掠而去,他出掌如風,初一和十五不得已只能騰出一隻手跟他對掌。
在掌心對接的那一刻,初一和十五口吐大量的鮮血倒在地上,實力懸殊太大了,兩人躺在那裡,無法動彈。
眼看着地下的源火熄滅,風晉寒抿脣,一隻手緊握長劍,用制衡術控制參王不能土遁,另外一隻手平攤胸前,銀白色的光芒冉冉升起,地源再次開始熊熊燃燒,比初一和十五控制的時候更加熾烈。
柳童童幾乎感覺自己要被炙烤的燃燒起來,他來不及反應,手中藍色的兔子已經炸成血霧,目瞪口呆的看着臨空玉立的白衣男子,他撿起一邊的長劍,徑直朝着風晉寒飛去。
風晉寒冷眸看着這個四歲的小男孩兒,眉頭緊緊皺起,他一隻手控制參王的土遁之術,另外一隻手催動地源燃燒,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手來對付小男孩兒。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初一十五,忽然之間,不敢小瞧了這個孩子,身上浮起一股忙忙的冷寒之氣,冰族的術法頓時被他揮與無形之間。
柳童童在靠近他的時間,頓時被凍成了冰雕一般的小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參王哀嚎幾聲,然後所有的顫動停止,原本紫意盎然的山嶽,已經變成一片焦土。
風晉寒斂了內力,長劍橫在手中,從地中刨出已經燒焦的參王,將參王包在了一個帕子當中。
他看了柳童童一眼,臉色淡漠無比,徑直走過他,拉起地上的初一和十五,將內力輸送他們。
初一咳嗽着,臉色漲的通紅,“主子,我,我……”
十五大口喘息,有些驚駭的看着那被凍成冰雕的小男孩兒。
“不怪你們,這小孩兒或許是這裡奇人異士的孩子!”風晉寒淡漠,將參王交給初一,吩咐了守在一邊的侍衛,帶着參王先行回京。
十五喘息着走到冰雕小孩兒的身邊,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孩兒,然後忽然笑了起來,“主子,主子,他長的跟你好像!”
風晉寒冷眸掃視了他一眼,十五停止笑聲,尷尬的低頭,脣角的血液猶在,他不好意思的看着地上燒焦的土地。
風晉寒上前,隔着厚厚的冰層看了小男孩兒一眼,眉頭深深皺起,這小男孩兒,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見過他一般。
可是不可能,他素來不喜歡孩子,更別說這樣一個近乎妖孽般的孩子。
若是以前見過,他一定會有印象,擡手,風晉寒解除柳童童的術法。
柳童童被凍的一直打哆嗦,他咬牙看着眼前白衣的俊美男子。
“你,你,我的小藍……”柳童童環視四周,想要找到自己兔子的屍體,可是那藍色的兔子化爲血霧,連跟兔毛都沒有留下,怎麼可能找到屍體。
“你賠我的小藍!”柳童童說着,朝着風晉寒攻去。
風晉寒退後幾步,沒有再用冰族的術法,而是用武功跟他對打起來。
風晉寒自己都不敢相信,整整一千多招,他將孩子擰住了手臂擒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能夠從他手下走出百招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了。
可是現在一個四歲的孩子,竟然險些跟他打成平手,他皺眉,冷眸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個孩子。
“混蛋,放開我,放開我!”柳童童生平第一次吃了敗仗,惱羞成怒,小臉漲的通紅。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的如此沒有禮貌?”風晉寒放開柳童童,淡漠的看着他。
十五則是張大了嘴巴,吃驚的看着這個四歲的孩子,這簡直不可思議,四歲的孩子,竟然差點跟主子打成平手。
“我是哪家的孩子,不要你管,你賠我的小藍!”柳童童紅着一張臉看着風晉寒,揉揉自己的手腕,然後瞪了十五一眼,吐吐舌頭就想要離開。
風晉寒看着這孩子,似曾相識的眼睛,趕緊上前,一把抓住了孩子,“你不是說要我賠你的小藍嗎?你告訴我你父母是誰,我就賠你一隻兔子!”
柳童童詫異的看着他,“藍色的兔子?”
風晉寒點頭,“嗯,藍色的兔子!”
“我娘叫柳七七,我爹——”柳童童上上下下掃視風晉寒,忽然想起,這個世上能夠打敗他的人,除了姬薄情,可能剩下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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