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啊,我給媽說,李嬸做的這道菜營養特別豐富,好讓媽多補補。尤其是她經歷過一次大手術。”
顧流蘇把最後一句話咬的特別重,看着季母臉上便秘的表情心情一下子舒暢了好多。
轉頭笑着接過季延熙手裡的鞋子穿上,拽着季延熙的手臂,看着季母說道:“媽,我和延熙老在你跟前秀恩愛你也別介意了,孤單這麼多年遇上合適的,就讓我和延熙給你參謀參謀,你說是吧,延熙?”
季延熙雖然覺得今晚的顧流蘇奇怪,但是不管顧流蘇走的是什麼路線,什麼風格,他都喜歡。
“媽,流蘇說的也是,那樣的話,你就會把注意力分散,不至於整天盯着我和流蘇轉了。”
看吧,兒子養了這麼大,是養給別的女人了。
自己的兒子在場,季母不好發作,只好說了句:“好。”
季延熙本來還想說什麼,顧流蘇卻推開季延熙,對着季延熙擠眉弄眼,“延熙,剛纔在車上你不是就說你憋着了嗎,那趕緊去啊……”
季延熙皺眉他什麼時候說的……
看着顧流蘇臉上抽筋的表情,他就知道顧流蘇要和媽說些什麼,不過女人之間的話題,不想他參與罷了。
那他就不強人所難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對季母說道:“媽,我去洗漱間。”
顧流蘇又重新坐回了季母的多年,逼迫着季母看着自己,“媽,以後千萬記得不要去招惹任何人,否則他們都會加倍討回來。”
季母挑眉,沒有任何要退縮的意思,“你是在說我嗎?”
“難道我長着鬼眼可以看到鬼嗎?”
“你別忘了,我是延熙的親媽!”
“是啊,我怎麼會忘了呢,但是你也忘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是還有枕邊風一說嗎。雖然我算不上美人,但是對季延熙,應該是綽綽有餘吧,所以你別逼我。”
“你不怕延熙知道你這麼對我和你離婚嗎?你比我想象中陰險,卑鄙!說吧,再次接近延熙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季母生氣臉已經接近扭曲,恨不得把顧流蘇大卸八塊,可是她現在還不能。
延熙把顧流蘇當做寶來看,她就只能私底下排斥顧流蘇,明面上還得演戲,活的可真累。
顧流蘇卻猛的一拍桌子,“比起卑鄙陰險,更勝一籌的是你吧,媽!還有啊,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我接近季延熙是爲了得到季氏集團,他除了季氏集團總裁的位置,還有什麼值得我愛的?”
“你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你怎樣纔會離開延熙,不要禍害延熙了,他愛你啊!”
“你這個時候和我談什麼愛?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季延熙愛我?是啊,我是狐狸尾巴露出了,你是不是後悔的想錄音啊,放心吧,媽,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
顧流蘇說的雲淡風輕,對她好的人,她會以另一種方式十倍地償還,倘若要加害她的人,那麼她也不會手下留情,而且會不擇手段。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
“媽,你錯了,我不僅想要的是錢,還有權,還有要讓對付我的人生不如死,身敗名裂,連活着的臉都沒有!”顧流蘇眼神這一刻深邃的可怕,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季母說不擔心是假的,根本看不出來顧流蘇愛不愛延熙,也看不出來她到底對季延熙有沒有真心。
既然兩年前她可以朝着延熙的胸口開一槍,那麼這一次她同樣會毫無後顧之憂地搶走季氏集團。
“我把我手上的所有錢,不動產,車子,還有房子都給你,你離開延熙吧。”季母在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面具,有的只是一顆純粹愛兒子的心。
顧流蘇愣了一下,不過瞬間恢復冷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冷漠。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搞得狼狽,甚至絕境。季母受傷對付她之後還有季延熙可以依靠,可是她不一樣,簡單的一個誤會,說不定她就足以讓她和季延熙日暮天涯。
“媽,我看不上,以後的遊戲我慢慢陪你玩。不過你也可以和我並肩作戰。”
顧流蘇輕佻地一笑,便轉身上樓了。
她不能和季母交談太久,萬一季延熙有所懷疑聽到了,她豈不是把自己抹的更黑了。
而且,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女人,能再次得到季延熙的信任,已經算是特別不容易了,所以她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難堪。
其實她yej不過就是僞裝的強硬罷了,學了那麼多年特工,臉上該有什麼表情,手上該是什麼動作,看別人應該是什麼眼神,她早都爐火純青了。
只是在面對季延熙的時候,她不想僞裝。戴着面具生活真的很累。
如果出現了那麼一個人,能讓你哭,讓你笑,哭的純粹,笑的沒心沒肺,那麼這個人肯定是你愛的。
世界上有幾十億人口,兩個人相遇的概率不大,兩個人相戀的概率也不大,所以能舉案齊眉在一起的,都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又有什麼理由不珍惜?
上樓狗籠子裡沒有見到徐朵朵,顧流蘇就慌了。
其實季延熙送給她的禮物不算多,除了手上的結婚戒指,還有季母的傳家戒指,以及牀上的那個可以抱着睡覺的娃娃,再就是徐朵朵了。
她特別珍惜這個活物,所以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季延熙也不可以。
她發瘋一般,跑着把別墅的每一個房間都翻遍,而且還叫着,徐朵朵,也沒有反應。
衝到院子裡,對着黑夜淒厲地叫道:“徐朵朵,你給我出來!麻找你呢……”
季母卻饒有興致地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我把你的狗綁架了!”
顧流蘇衝到季母面前,若不是她是季延熙的親媽,她一定暴打季母一頓,揍到她親媽都不認識!
顧流蘇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臉上堆積着難看的笑容,“媽,徐朵朵呢,你綁架她做什麼啊,再說了,你還對狗毛過敏呢。”
“你光說你會離開延熙是不是真的,是的話,我告訴你徐朵朵的下落,不是的話,那不好意思……”
“你卑鄙到拿一隻狗來威脅我啊,媽,你有沒有想過,延熙若是知道這樣的事,你覺得會原諒你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我兒子。”
“我會離開的。你把徐朵朵交出來,我現在就離開。”
顧流蘇覺得計較太多她就沒風度了,別人欺負她,她可以忍受,別人打着愛季延熙的旗號,把她往死裡整,她也可以接受,就是特別討厭別人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
季母正準備開口說話,顧流蘇搶先開口,“媽,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終有一日會爲你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話別說的太滿,你以爲自己有多優秀啊,我告訴你,世界少了你,地球照樣轉,延熙照樣活!快樂的辦法千千萬萬種,沒有誰一定要非誰不可!徐朵朵在後院。”
顧流蘇愣住了,季母說的對,沒有誰一定會非誰不可,她和季延熙都是。
找到徐朵朵的時候,這傢伙像個銀狐一樣,縮在季母“精心”設置的籠子裡。
顧流蘇把手伸進去,抓了抓徐朵朵毛茸茸的耳朵,所有的委屈竟然一下子可以脫口而出了,“徐朵朵,你這個小婊砸對我施了什麼魔法?”
徐朵朵想要蹲起來,但是在嘗試了兩次之後,又耷拉着耳朵蜷縮在一起了。
顧流蘇這才注意到徐朵朵的異樣,她好像腿受傷了……
一氣之下直接一腳踹開了那個木質的籠子,抱着徐朵朵衝進大廳明亮的地方,季延熙正坐在沙發上聽晚間的財經新聞。
看到顧流蘇臉色慘白衝進來,多少有些壓抑,“徐朵朵怎麼了?”
“你打電話讓醫生過來吧,要不現在和我把徐朵朵送去寵物醫院,她的腿受傷了。”
由於有長長的毛,根本開不出來徐朵朵哪裡受了傷,但是在她一次一次嘗試着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又倒下去,顧流蘇看着心疼。
“醫生就算來了也是給你看病的,我的私人醫療團隊裡,沒有寵物醫生。”季延熙蹲在顧流蘇的眼前,檢查了一下徐朵朵的腿。
“那就和我去寵物醫院!”
“現在?”
“對。”
顧流蘇着急的抱着徐朵朵,順了順她額頭的毛,安慰了一句,“朵朵,麻帶你去醫院,以後不在這裡生活了,去麻的住處!”
季延熙拿了車鑰匙,看了眼黑色瀰漫的夜空,無奈地跟在顧流蘇的身後。
上車的時候,轉頭問了一句顧流蘇,“流蘇,我困得很,萬一開車的時候睡着了,你記得把我掐醒。”
顧流蘇靠在座椅上,翻了個白眼,“你趕緊開車吧,你要是敢睡着了,我就敢指揮你出車禍!”
季延熙轉過頭來,一副算你狠的樣子,不情願地啓動車子。
“不是我說,我不知道寵物醫院在哪裡。”
“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能難倒你?”
季延熙關上車窗,前言不搭後語地回答:“以後咱兩生個猴子了,你是不是也會像愛徐朵朵一樣?”
顧流蘇下意識地回答:“討厭小孩,不想生!”
“那也由不得你!”季延熙得意地說了一句。
爲了證明他說的是正確的,還特有成就感地按了一下車子的喇叭。
“你在避孕措施上動了手腳?”
顧流蘇都不敢相信自己在說什麼,原來季延熙說尊重她就是這麼尊重的?
“沒有,動了的話,就憑我的精力,你這會兒都在家安心養胎了。”
顧流蘇:“……”
所以說她真的沒有和季延熙在同一個圓裡……
好不容易找了家寵物醫院,卻已經關門了顧流蘇看見二樓亮着的光便也顧不得其他的,直接下去大喊了。
一點形象也沒有,直到有人站在二樓陽臺上,對着顧流蘇吼:“你他媽神經病嗎?已經下班了!”
顧流蘇睜着自己兩隻亮晶晶的眼睛,說出來的話楚楚動人,“救狗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真是見了鬼了,大半夜的遇到了一個神經病,你等等,我馬上下來!”
顧流蘇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但是懷裡抱着肥大的徐朵朵,體重侷限,沒辦法用肢體動作來表示她這一刻的心情。
停車過來的季延熙摟着顧流蘇的肩膀,“怎麼樣?”
顧流蘇嘿嘿傻笑了一聲,“哎,養了個徐朵朵,等於我有免費的暖手寶了。你摸我的懷裡,可暖和了。”
季延熙……
他明明問的是醫生會不會下來開門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