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本來就可以定義爲一支潛力股,她以前炒股那可是風生水起,只不過錢最後都去了組織的口袋。
季延熙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牀上睡得不知昏天暗地的顧流蘇,他也默默地上牀了。
顧流蘇早上八點就悄悄醒來了,她差一點忘記了黑子還在一家小醫院的事情,看來又得找個什麼藉口出去。
她不安分地扭動來扭動去,就是試圖想讓季延熙醒來。
很久沒有結果,她知道季延熙懶得理她,她最後心一橫,直接被子揭開,坐在了季延熙的身上。
“季延熙,你就裝吧,我想和你說幾句話還得預約嗎?”
季延熙沒有回答,顧流蘇看見季延熙的臉色有一點不對,有些不正常的潮紅,她立馬一咕嚕滾下來,摸了摸季延熙的手還有臉、額頭,這傢伙發燒了。
沒來由地心跳加快了許多,他昨晚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怎麼現在就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
她正準備大叫季母找私人醫生的時候,季延熙的手拉住了她的,“流蘇,你用我的手機給私人醫生打電話就可以了,別擔心,我只是體力透支了。”
“你騙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幹了什麼,但是你的體質我清楚啊,怎麼會發燒呢,我先給你倒杯開水,再打電話。”
顧流蘇心裡慌張的不知所措,她原以爲以後季延熙若是誤會了什麼,她可以走的兩袖清風,乾脆利落,她還是高估了季延熙在自己心裡的地位。
季延熙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體力透支了。
顧流蘇現在的情況就和一個不諳世事的公主,自從失憶,都是被人寵在手裡呵護的,哪裡會像他當初不願意相信她失憶一般折磨她。
最後輸掉的還是他自己,輸得一無所有。兩年來,他對顧流蘇的愛不僅沒有減掉一分一毫,而且還與日俱增。
剛到國外那兩天,只要有顧流蘇電話過來,他根本沒辦法專心工作,所以到後來的幾天,他索性不打電話,強制自己專心處理事情。
沒想到家裡的小女人卻誤會了。
顧流蘇走路都覺得自己是虛浮得了,她同樣不敢想象季延熙出了什麼事情,她會怎樣的悲痛欲絕。
一杯開水,從飲水機倒出來的時候,沒有注意水面上升的高度,就那樣毫無預兆地燙紅了顧流蘇的手,她感覺不到疼痛。
心裡更多的是自責,以前的那個顧流蘇哪裡去了,是真的兩年時間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嗎?還是她心裡只是苦苦迎合那個失憶的顧流蘇?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她不想計較太多,季延熙要是有什麼事,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將失去意義,她不僅會讓組織所有人跟着陪葬,而且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重新倒了一杯水之後才晃晃悠悠地進臥房,季延熙可能這會兒糊塗着,睡着了,顧流蘇叫了好幾聲都沒有迴應。
顧流蘇打電話給季延熙的私人醫生,醫生說,“十三季”有急救箱,箱裡面有冰袋,取出來給季總先敷上即可。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十三季”。
顧流蘇放下手機心裡平靜了不少,就差掉幾滴眼淚了。
季延熙的私人醫生團隊來到“十三季”僅僅用了十幾分鍾,顧流蘇纔給季延熙敷上冰袋不到五分鐘,他們就帶着“傢伙”衝了進來。
“什麼時候發現季總髮燒的?”
在每一個員工的心裡,季延熙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季延熙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所以這個精神支柱必須永遠屹立不倒。
就像上海的東方明珠,永遠是一個事業成功和幾代人的驕傲。
“我醒來時早上八點左右,我們昨夜估計凌晨五點左右回到這裡的。延熙幾點休息的我真的不知道。”
顧流蘇回想了一下照實說着,她也特別擔心季延熙,他昨天還跟個螃蟹一樣橫着走,目中無人的,今天就沒有力氣動彈,她不是應該偷着笑嗎,她卻只想把季延熙所有受到的痛楚給她轉移過來。
“季總髮燒四十一度,如若發現的再遲一點,可能高燒就會燒壞大腦。我們給季總強制降溫,季夫人,您先出去吧。”
顧流蘇聽到醫生說的那句話,若是發現再遲一點,季延熙的大腦就會被燒壞了,那麼她就是罪魁禍首。
如若把整個季氏集團的重擔落在她的身上,把她壓不垮,都會半垮。
顧流蘇默默點頭,站在房門外面等候消息。
季母聽到動靜趕上來看到的就是顧流蘇一張堪比死人的臉,“延熙怎麼了?”
“發高燒,他的私人醫生正在給他強制降溫。”
“我說你是掃把星吧,你還不信。延熙從小到大發燒的次數多嗎!怎麼遇到你就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季母心裡憤憤不平,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疙瘩肉,她切膚之痛這輩子不可能忘記。
把自己的兒子交給別人不會珍惜,她就會進一步想辦法逼迫顧流蘇離開。
看見顧流蘇沒用的樣子,季母心裡惡毒的想法就冒出來了,恨不得將顧流蘇推着滾下樓梯去,她就不信顧流蘇每一次都這麼命大。
“媽,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你沒回來之前,延熙從來都是按時回家,按時上班的,你看看你回來之後呢?只會添亂,你不覺得愧疚嗎!”
季母尖酸刻薄的話語唾沫星都飛到了顧流蘇的臉上,顧流蘇步步後退,眼看就要掉下去的時候,季母才伸出手拉了一把。
瞪着顧流蘇,“你以後最好安分點,還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的話,咱兩總會死一個。你想我死了,你和延熙會好嗎?”
顧流蘇點點頭,季母只是不想和她計較了罷了,看在自己兒子一直維護顧流蘇的份上接受了而已。
季母下樓時嘴裡還是罵着顧流蘇的,顧流蘇進臥房了,統統沒聽見……
私人醫生給季延熙打上點滴,顧流蘇才放下心。
只有半個小時,季延熙的體溫已經恢復到了正常,還好,還好她醒的早一點。
心裡慶幸了一番,拉起季延熙的手,“延熙,媽怪我嫌我不安分,現在我在她心裡的形象都壞了。”
季延熙輕笑,“傻瓜,我愛你,願意和你做任何事,就算是死,我至少是快樂的。”
“別說了,你好好休息,我打電話給楊學兵說一聲,你下午好了再去公司。”
打電話的時候顧流蘇心裡翻江倒海,隨後露出怡人的微笑,因爲她堅信,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
楊學兵其實也是一個潛在逗比,他說,“是不是你把總裁折騰的太過分了?”
當然那句話只是開玩笑,季總在國外的生活他也不知道,所以不能妄加評論。
“是呢,所以以後你要小心點,我肯定得坐實紅顏禍水的位置,枕頭風可是避免不了的哦,你就別讓我逮着把柄……”
顧流蘇心情緩和了不少,楊學兵說,“沒事的,季總還是比較英明的,不會聽一個代理主管的枕頭風,你若是吹好了,我就要和季總做基友了。”
顧流蘇氣結,季延熙那麼混蛋,他的員工也這麼混蛋,說話都不給她留餘地的。
“算了吧,楊經理,那只是你心虛的表現。我時間不能浪費,不和你多說了,拜拜!”
顧流蘇說話的速度極其快,生怕楊學兵下一句冒出了把她氣個半死,她不想讓季延熙做寡夫……哈哈。
顧流蘇端着粥上樓,醫生說讓他們的季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顧流蘇謹記。
季延熙的嘴養的特別叼,他撇着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顧流蘇像個毒婦,“你喝也得喝,不喝還得喝,所以還是一個字,喝!”
“你就不會照顧一下病人嗎?”季延熙翻個白眼還是不願意喝。
舉起他自己的手臂,給顧流蘇秀了秀他強健的肌肉,意思是他的體質非常好,今天發燒完全是個意外。
顧流蘇碗放在牀頭櫃上,盯着季延熙,“你不喝,對吧。那我喝,喝了你今天想吃飯都難,就更別說去上班了,你要是和我作對,我就……”
“你就怎樣?”季延熙期待地看着顧流蘇,臉上的頑皮勁就像個孩子。
“我就自殘!”
最後還是季延熙乖乖把粥喝了,末了,季延熙說,“老婆,其實你不用擔心我發燒,只是我的身體自行破解生命密碼的過程。什麼事情都有兩方面,你要看好的一面。”
“你是在和我講道理嗎?”
顧流蘇的邏輯思維能把季延熙氣死,他覺得他所有解釋都是蒼白的,多餘的。
索性把頭埋在了被窩裡睡覺了。
顧流蘇哼了一聲,看在你是病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她得想辦法開溜,理由呢?腦袋裡冒出了無數個理由呢?就是沒想到理由是什麼。
她穿戴整齊,踩上高跟鞋之後,衣冠楚楚地站在季延熙牀前,“延熙,我想出去別的公司看看,說不定我有機會發現更多賺錢的途徑?”
顧流蘇的聲音甜美的把她自己都膩歪了,何況悶在被窩裡的季延熙。
他悶聲悶氣地回答,“是誰昨天晚上才說她是季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不缺錢的?”
“那是一個幌子,騙別人啦……”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剛纔說的話又是一個幌子騙我嗎?”
季延熙坐了起來,好笑地看着顧流蘇,等待着她的下一句回答。
“季延熙,我要出去,你同不同意!”
顧流蘇拿出了十分的氣勢吼了起來,季延熙更想笑。
“腿在你身上,由不得我。要不要派兩個保鏢保護你?”
“不用,我又不是什麼公衆人物,沒有仇家追殺了……”
顧流蘇說完覺得自己那句話有毛病,但是想挽回已經遲了。
季延熙的臉色果然變了,“你還不是公衆人物?要是你當年的目標不是我,是娛樂公司的老總,現在你估計都是影后了!還是我派兩個人跟着吧,要不我不放心。”
妥協的人當然是顧流蘇,誰讓季延熙是爲了她的安全着想呢。
車子開出“十三季”顧流蘇完全放開,坐在後面,問前面的保鏢。
“你們一直當季延熙的保鏢,就相當於古代皇帝的暗衛,你們不累嗎?”
“季總對我們特別好,工資也極其高,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會累?”
顧流蘇:“……”
顧流蘇覺得她和季延熙有關的人還是不要溝通了,估計他們的毒舌都是跟着季延熙學來的,她若是多說,吃虧的恐怕是她。
畢竟以她現在的“智商”,別人都是有意讓着她的。
“夫人,你去哪?”
“去華東。”
華東有四個門,她可以藉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