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關於這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意外。”安婷羽簡單的把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她又道:“所以我也是沒辦法,如果不把她放在安府,她就會住進景王府,可是景王府現在就只有輕舞那個丫頭,雖說王府裡有侍衛,但是蓮香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還清楚,讓她留在景王爺,我實在不放心。”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蓮香是你能完全信任的人嗎?”安婷羽又道,如果可以完全信任,或者可以變成‘自己’人,那樣的話就無需再防備了。
聞言,杉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蓮香雖然對我很忠心,可是有時候總會擅自做主,若不是念在她跟着我多年,我早就處分她了。”
“這麼說來,你的事是不能告訴她了,否則誰知道她會怎麼想,萬一她把你的事說出去,我們都得完蛋。”
杉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也算是同意了她的觀點。
……
蓮香走出了客廳,可是沒多久又愣在了原地,她回頭,疑惑的看了客廳的方向一眼,“他爲什麼要戴着面具?”
之前一直驚訝於他的聲音,可是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似乎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個叫杉樹的男人是來給安婷羽做侍衛的,又不是來做賊的,他需要用面具把臉遮起來嗎?他是見不得人,還是隱瞞了什麼秘密?
“梅子,你入安府有多久了?”這天,雲樓的客居內,蓮香淡淡的問道。
雖然那個問題她早已經瞭解,可是裝裝樣子還是要的。
“蓮香姑娘,梅子入安府並不算久,但也不算很短,加起來也有兩年了,您若有什麼問題,梅子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您。”梅子淡笑輕語,烏黑的眼眸卻閃過一抹精光。
蓮香住進雲樓,所以在雲樓照顧刑魔的梅子也把蓮香的衣食住行兼併了,當然,也包括盯着這個女人,因爲安婷羽跟她說過,蓮香千方百計的住進安府,也許是有什麼目的。
“兩年是不算短了呢!那你對那個杉樹怎麼看啊?”蓮香一副閒聊的語氣,說着,她利眸一轉又道:“你放心,我這麼問不是想打探什麼,我只是覺得那個杉樹太奇怪了,他是來當侍衛的,可是他爲什麼要戴着面具啊?這不是太奇怪了嗎?你說是吧?”
“也不算奇怪吧!”梅子歪着小腦,沒啥訝異的道:“杉樹侍衛要來之前,大小姐就跟我們說過,她說杉樹小時候因爲一場大火,然後把臉燒燬了,所以自幼就戴着一個面具,大小姐還叫我們在杉樹面前不要提這事呢!說是怕戳了杉樹的痛處,那樣他心裡會不舒服。”
“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怎麼會戴着一個面具,看來是我不懂事了。”蓮香附議着梅子的話,可是心中她還是有所疑惑。
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
她這廂懷疑杉樹身上藏着秘密,那廂梅子就告訴她杉樹臉上有缺陷,現在到底是梅子與安婷羽合着騙她,還是這個杉樹真的只是普通侍衛?
心中有疑問,蓮香還是決定將問題弄清楚,所以打發了梅子之後,她就立即行動了起來,然後在花園裡裝作與杉樹巧遇。
“杉侍衛真巧,你也來賞花?”蓮香邁着蓮步,緩緩的向杉樹靠近。
“是啊!”杉樹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就沒有了後音。
見狀,蓮香也不氣餒,她笑着又道:“我這剛好徹了一壺初春的龍井,我們到涼亭內一邊喝花,一邊賞花可好?”
杉樹沉默着不語,一雙眼睛看着她,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其實蓮香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杉侍衛,所以……賞個臉吧!”蓮香又道。
聞言,杉樹只好點下了頭,而他這一頭,蓮香就覺得自己成功了一半,因爲喝茶的時候,杉樹肯定會把臉露出來,那麼到時候她就可以看清那張臉到底是不是有問題了,可是……
“噗~”
蓮香嘴裡的茶噴了出來,愣愣的瞪着對坐的男人。
“蓮香姑娘,你怎麼了?”
蓮香回神,趕緊清了清嗓音,說道:“沒……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喝茶的。”
蓮香心裡那個恨啊!
暗地咬牙切齒的,因爲她萬萬沒想到杉樹的面具竟然還有機關,要吃東西的時候只需要把機關按下,嘴巴的地方就會打開一個口,這樣就不必把整個面具取下來了。
而她,也看不到他的臉了。
所以這樣的發展她能不恨嗎?
還以爲成功在即,結果啥都沒有撈到,不過沒關係,他有張良計,她還有過橋梯,今天她若不看到他那張臉,她就絕不罷手。
“抱歉,是我失態了!”蓮香又道,說着,她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杉樹身帝爲他再續一杯花,可是正當在她走到杉樹面前的時候,她卻故作踩了裙襬,整個人往杉樹的身上倒去。
杉樹伸手扶着她,可是蓮香卻趁機將他的面具掀開了……
“蓮香姑娘,你沒事吧?”杉樹首先問道。
“你的臉……”
聞言,杉樹一驚,趕緊從她手上奪回面具,快速的戴上,“抱歉,嚇到你了,我的臉小時候受過傷,所以……抱歉了!”
說罷,杉樹站了起來,不等蓮香反應就離開了。
看着離開的北影,蓮香好一會纔回神,她捂着胸口,深深呼了一口氣,那張臉……
太恐怖了!
無一完好,難怪他會把臉遮起來,若不是那樣,肯定會嚇倒不少的人。
只是沒想到梅子說的都是真的,那張臉竟然真的只是因爲缺陷才遮起來的,看來是她多慮了。
此時,蓮香並沒有深思,因爲耍小聰把杉樹的面具摘下的人是她,杉樹是毫無防備的,可是她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獄卒死的時候,安婷羽就曾經以高超的化妝技巧騙過她,最後還是付墨也就是現在的杉樹戳穿了安婷羽的真面。
但她卻沒有想起這事,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機會再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