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之脫險。

突然從小巷深處憑空出現了一隻手,飛的抓過兩人的衣領,絕世輕功,足下輕點,嗖嗖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暗影們來回望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追趕,那種出出神入畫的輕功不是誰都能追上的,只能掉頭回去覆命。

夜色更濃,鳳凰城外,三人停住腳。

“光頭,下次不要神出鬼沒的好不好。”花木拓拍拍自己的胸口,回頭望了眼城內,幸好沒被抓到。

老和尚自懷中拿出一壺青竹酒,輕喘着氣:“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崽子,若不是爲師出手,你們兩個早就被關進大牢了。”真是勞心勞力不討好啊,不過他寧願出來逮這兩個徒兒,也不願意會洞裡面對那個老尼姑。

陌雅淡笑,換下外衣,輕身道:“師傅,這鳳凰城有沒有人販子。”她的店可是急需人才,尤其是像拓兒這麼可愛俊美的,哈哈。

道衍點點頭,靠在白楊樹上,又是一抿酒:“這漠北強盜多,風俗開放,人販子更是多,搶來的金銀珠寶和男娃女娃們不計其數啊。”

嘴角彎起一抹笑,既然天時地利人和,那她開的店就會更加完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某個小鬼算算帳了。

以扇面敲手心,落座在大樹旁,望了眼正在數銀子的花木拓,挑挑眉頭道:“拓兒,你的金還真是漂亮啊,頭巾什麼時候掉的。”彷彿在說家常,語氣不平不淡。

眼冒金光的花木小鬼,已經被銀子照的大腦短路,神經末梢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句:“還不是被撞到的男人撕下去了,氣死本少爺了,他居然說我是女呃。”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愚蠢,瞬間閉上了小嘴,雙手合十,討笑道:“主子,反正銀子都到手了,我們也已經逃出來了,就不要怪我了嘛。”幸好那個傢伙沒看見他的臉,不然以後在鳳凰城怎麼混啊。瞟了一眼陌雅身上的軟劍,這可是個好東西,能做繩索也能做劍,主子什麼時候有這個東西的,伸出小手摸過去:“師姐,這個是什麼?”

陌雅沒有言語,只是揉亂了花木拓的金,擡頭看着明月。這件兵器是藤上寒冰給她的,她曾以爲這就是愛的象徵,曾以爲只有她纔是獨一的,可心中一緊。他讓別的女子喚他冰,他把那件白狐毛大衣給了別人,他親手毀掉了她的信任。呵,可爲什麼還要留這個在身邊呢?迴應她的是一大一小的爭吵。

“喂,光頭不許碰我的銀子。”這可是他和主子辛辛苦苦偷來,哦不,是拿來的!

道衍一轉身,避開花木拓,縷縷白鬚:“拓兒啊,不要長的像女子就婆婆媽媽的,尊師重道!拿點銀子孝敬爲師理所應當的。”搖搖喝空了的酒壺,嘿嘿一笑:"這銀子夠打兩壺女兒紅了。”

長的像女子?婆婆媽媽的?某人青筋突破,狠狠的拿銀子砸過去:“臭光頭!”

夜色減退,由東邊升起一抹青白,陌雅好笑的搖搖頭,舉目望向東北方,紅光燒染了片片墨色,不知道北平城怎麼樣了,不知道那個腹黑男,怎麼樣?其實還是在想念吧,讓她牽掛至今的是恨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