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林冰清與皇甫俊雅在廬洪縣又待了三日,在這三日中,那暗中的破壞也沒有在顯身,一切顯得都是那麼平常,而也在這三日中,廬洪縣大大小小的村莊,田地,都進一步的實施滅絕蝗蟲,都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效果。
見蝗蟲一天天的減少消失,林冰清也着手下去命令安排發放補助災款,而就在這天,三日裡都不曾現身的劉洪卻此時來覲見。
“不知劉縣令,找本官所爲何事?”林冰清端坐在主位上,輕飲一口茶,淡淡的挑眉問道,皇甫俊雅則坐在她的右手旁,此時也是擡眸看着他,不發一言。
“回大人的話,下官聽說大人正在安排災款的事,近日大人已爲祛除蝗蟲的事宜操勞不少,如此發放銀兩的小事,不如交給下官去做罷,也好讓大人與六皇子早日完成差事,回稟皇上罷。”劉洪低眉順眼的說道,眉眼之間倒真像是體恤他們似得,一副爲人民做好事的樣子。
林冰清聽完後,淡淡的笑了笑,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說道:“噢?如此豈不是辛苦劉縣令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能爲百姓帶去安樂,下官在所不辭。”劉洪忠心耿耿的看着主位上的林冰清,恭敬的回答道。
“劉縣令如此想,真是極好的,只不過這災款不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且又聽聞劉縣令每年收的稅費高達與京城所相比了,這樣的壓力下至此百姓們就算遇上大豐收,卻還是得收緊褲腰帶過日子,本官倒想問問這每年上交朝廷的稅款,劉縣令都私扣了多少?”開始時,林冰清還慢悠悠的說着,語氣不溫不火,看着劉洪的臉色從開始的淡定從容,到後來隨着她的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語氣是不溫不火,可是林冰清的氣勢卻如一把利劍直逼他整個身體,劉洪臉上的笑容慢慢沉寂下去,低着頭的眼神裡閃過一抹狠辣,但還是裝作一副害怕的表情跪下來,惶恐不安的回道:“大人恕罪,下官絕沒有私扣稅費啊,下官在這廬洪縣做縣令多年,管制着整個廬洪縣,一直以來都是勤勤懇懇,爲百姓任勞任怨,蒼天可鑑啊,絕沒有大人所說的那樣啊。”
氣氛好像突然僵住了一般,突然一陣輕笑打開來,只見林冰清嘴角還掛着一抹還未褪去的笑意,說道:“呵呵,劉縣令的忠心本官當然知道,剛纔也不過是與劉縣令開個玩笑罷了,呵呵,李四還不扶劉縣令起來。”
吩咐道一旁站着的侍衛李四,剛纔的氣氛像是突然變轉了一樣,這樣的轉變讓劉洪一時措手不及,但也只得裝模作樣的依照着她的話裡意思站起身來。
見此,林冰清又說道:“關於發放災款的事宜,容本官在好好想想罷,劉縣令還是先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劉洪低聲回道,轉身離開了這裡,走出後,劉洪停下,轉身望了望剛走出來的廂房,眼裡透露出一抹狠辣和疑惑,他可不會認爲那段話是開玩笑,定是那羣愚民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不行,他得想想應對之策,怎麼讓他們儘快離開這裡呢。懷着這樣的想法劉洪邊走着邊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去。
廂房裡,劉洪走後,林冰清輕放下端着的茶杯,好看的側臉吸引着一旁的皇甫俊雅,剛纔她那樣的盛氣凌人,言語之間不經意的狠厲,真真是愛死他了,這纔是他的所愛,一個當朝史上女扮男裝的御史大夫。
“好看嗎?”冷不丁的一句話響在他的耳旁,只聽他情不自禁的回道:“好看”
當說出後,他這才意識到剛纔說了什麼,立馬朝着她的臉上望去,果然只見她輕笑的看着自己。
“咳咳…。那劉洪你打算怎麼處理?”皇甫俊雅輕咳一聲,轉移到話題道。
“他?一個小縣官而已,不過在剛纔他主動來請命分放災款這一事看,他真的是很貪,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貪這筆銀子,到底是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林冰清慢悠悠的說着,眼裡滿是對他的不屑,只是還未想清,她總感覺這件事不簡單,一個小縣官這麼多年亂收百姓們的稅費,私下更不知貪了多少銀兩,難道就沒有人發覺嗎?是暗中有人包庇,還是其他?
“哼,像這種人,就應該連地拔起,不然留着禍害百姓。”皇甫俊雅冷哼一聲道。經過這幾天隨着林冰清去了不少的村莊,聽到他們的言語,這幾年過着怎樣的清苦生活,讓他終於有一種真的身爲皇家子弟的責任,以前在京城,雖聽聞過那些地方官貪污賄賂,但這次自己參與進去,卻又是另一種感受在心頭。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把他的官拿下是小事,怕只怕他背後有人撐着。”林冰清嘴角帶着微笑,看着他剛纔那一臉的正義剛直,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在她印象裡,他一直都是溫和的,眼裡透露着疏離,表面溫和,實則冷淡的這麼一個人,還以爲沒有什麼事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兩人又在說了一會,最後打算在這裡再待一些時日,將劉洪背後有沒有勢力查出來,一窩端掉再行離開。
深夜,人們都已熟睡,縣府裡此時卻還有一處房間燈火明亮着,只見白天的劉洪此時卻拿着筆桿在紙上不知寫着什麼,沒多時,他放下筆桿,將那張紙張裝進一個信封裡,上面滴上蠟,面色沉着,朝外吹了一聲口哨,忽然出現一個黑衣人。
“將這封信帶給主上。”劉洪面色嚴肅的拿着那封信遞給那個黑衣人,只見那名黑衣人接過後,便揣入懷中,猶如來時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
劉洪看着窗外,背對着手,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這與他平時大不相同,可見他平時僞裝的高深。
最終發放災款,林冰清並沒有交給劉洪去做,而是在縣太府門前,擺起了桌子,而在旁邊則放着一個大箱子,這天很是熱鬧,前兩天通知下去各大村莊的人前來認領補助的銀兩。
這天來的村民從早上便來到縣府門外,如今更是有秩序的排着隊,一個個的登記完後,拿取屬於他的銀兩離開,林冰清和皇甫俊雅來到門外,看着這一景象,倒是很滿意,這樣也解決了劉洪暗自貪污這筆災款,也同時解決了百姓們的燃眉之急。
這樣的發放儀式,一直持續兩日,第一天沒有來認領的村民,可以在第二日前來,沒辦法來領取的村民,則有侍衛帶着銀兩親自送去,確保每家每戶都能收到。
發放完災款之後,按理說他們也應該啓程回京了,至少在劉洪想來是這樣的,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只見這一天,他正在房中裸着小妾看着歌舞,突然一羣侍衛闖入進來,不由分說的便將他強行帶走,來到院中。
“喂,你們,你們幹什麼。”劉洪兩邊被人駕着,強行往外帶着,不明這一切的他,惱羞成怒,破口大喊道。
終於停下步子,兩邊駕着的鐵臂突然鬆手,讓他一時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擡起頭便看見一雙泛着寒光的眼眸,嚇得他生出一身冷汗來,又仔細瞧着,原來是林冰清。
“大人,這,這是要幹什麼。”劉洪哆哆嗦嗦的問道,看這架勢,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林冰清並未說話,而是揚手到一旁的李四,只見他領會後,上前兩步,手上拿着便是明黃的聖旨,開口唸道:“劉洪聽旨。”
“下,下官聽旨。”劉洪看見那顏色,便知是什麼了,趕緊跪好恭敬的聽着,心裡卻打起鼓來,這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廬洪縣的劉洪,貪贓枉法,欺壓百姓,朕聽聞後,心生憤怒,不可饒恕,從即日起,撤去劉洪縣令的官帽,貶爲庶人,收回縣府,欽此。”李四一板一眼的唸完後,便上前交給劉洪,退到一邊。
劉洪猶如拿着一個燙手山芋一般,喉嚨滾動,嘴裡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是這樣的聖旨,低着頭,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坐在椅子上的林冰清看着下面跪着的他,清冷的開口道:“劉縣令,噢,不,應該是劉洪,你可聽清這道聖旨嗎?那麼本官就限你兩日之內,收拾好包袱,帶着家眷離開這裡吧,不過這府裡的一草一木你都不可以帶走,只需帶着你的衣物便罷了。”
“下官遵令。”半晌,劉洪纔回答道,站起身,便低着頭走了出去,外人看了以爲他是傷心,可是掩在頭髮下面的眼眸裡卻透露出冷光和狠辣。
事情就這麼平靜的解決了?當然不是,本來還以爲劉洪會說點什麼,或者哭天喊地的鬧一鬧,但是看着他這麼平靜的離開了,林冰清倒覺得有點意思了。
嘴角掛起一抹淺笑,旁邊的皇甫俊雅看到後,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讓你感興趣了嗎?”
“嗯,有,到時候讓你看一出好戲罷。”林冰清淺笑連連道,眼眸裡閃現出一抹興味。
“好,那我就等着看了。”皇甫俊雅看着她的微笑,自己便也笑了起來,殊不知,這一出好戲差點就要了他的命,但卻又收穫了想不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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