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與斡勒納鬱二人的對話在他們一衆看來平常,可落到城樓上一衆百姓耳中,這心中霎時便是一片冰涼,早有聽聞帝王家無情,可此時聽人親口承認,這心下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好了好了....”錦繡說着上前兩步“不是來讓你們敘舊的,是死是活還是戰場上分曉吧,畢竟我北域百姓也不是毫髮無損的....”
說着,錦繡眼中殺氣漸濃“戰場上,生命最是不值錢,這我知道,可你們這些渣滓,盡做些畜生事,留你們不得.....”錦繡這話一落,霎時間便讓戰場上風向一變,尤其是她紅衣烈烈,眉間侵染殺氣的模樣,霎時便讓那羣西樑兵繃緊了脊樑。
那大巫聞言,喉頭一哽,那些噴吐欲出的話也被他生生的嚥了下丘,深深的望着斡勒納鬱與錦繡道“好....”但他頓了頓,還是問道“我想知道,西樑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是?可是...與現在不同?”
饒是他眼中戾色猶在,可此刻,問這話的時候,感情卻是真切的,難得斡勒納鬱沒有與他對着來,反而認認真真道
“自那日從芒山退出,我便有了動作,此次離開時,營地中已經有了成片的屋舍,菜地也已經在翻整,以後,牛羊無需放養,也無需再爲了飯食以命與野獸相搏鬥,最重要的是,已經不再需要有人犧牲了!”單是這麼說着,斡勒納鬱心中便涌起一陣滿足
“劫掠他國糧食從來都不是上策,每每兵將喪命,也有無數百姓在啼哭,往後冬日,無需擔憂飢寒,更是不用擔憂會有人在寒夜裡凍死,我想,這便是祖祖輩輩西樑人最想做到的事兒.....”
斡勒納鬱說的鄭重,眉宇間更是帶着不自覺的憧憬,脣角淡淡笑意也柔化了他那冷峻威嚴的線條,說這話的時候,他那柔和的眼神總是情不自禁的落錦繡身上。
這一轉變霎時便讓一直注意他的大巫看在眼中,他眸中閃過一絲明悟,繼而便是苦笑,見他如此,他身後以獨吉爲首的一衆將士心中心中不好的預感愈濃。
眼看着錦繡周身殺氣漸盛,其身後四個手握武器的半大孩童亦步亦鄒,斡勒納鬱帶來的人馬正在縮小包圍圈,那獨吉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繼而輕輕踢了踢身邊的鐵甲將,自己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站在一旁。
這動作好像是一個信號似的,那獨吉剛剛收回家腳丫,那被他踢的人面容霎時變得一片哀切,繼而撲到了斡勒納鬱腳下,那人彷彿沒有看到在他腦袋上晃悠着的彎刀似的,哭嚎道
“九殿下,我錯了,我們都知道錯了啊.....”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委委屈屈的哭着,彷彿像個孩子“九殿下...不,王...我們上戰場還不是爲了西樑?爲了百姓?我們終於王上,忠於西樑,九殿下您如今繼承王位,我等自當聽您的,您,您怎能跟北域人勾結,殺害我們啊.......”
這人身板子硬朗,哭聲也仿若銅鑼似的,城牆上的百姓都不需要探頭仔仔細細的去聽,都能聽見這人哭的毫無形象的模樣,委屈嗎?瞧這模樣是真的很委屈,可他說的真有道理嗎?單看斡勒納鬱的臉色便知道了。
“跟北域人勾結?”斡勒納鬱重複着這句話,脣角似笑非笑,眼中神色不明,一旁的錦繡也不急了,施施然的又看起了戲,卻見斡勒納鬱俯身低頭凝視着那匍匐與他腳底的人,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與她勾結,而是根本就同她是一路人,她助我西樑輝煌!我敬她,重她,愛她,哪怕是成爲西樑王,也是如此!”斡勒納鬱這番話說的聲音極大,彷彿在宣告什麼似的,他回身望着錦繡,眼中是汝慕,是敬仰,是尊重,亦是溫柔。
“若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我,至於你們....”斡勒納鬱說着,看着腳下的人眸中染上了不加掩飾的厭惡“你們從前做的事兒我清楚的很,爲虎作倀,仗着自己的身份教唆家人欺壓旁人,劫掠女人,對同胞尚且如此,更別說旁人了.....”
斡勒納鬱說着,眼中除了厭惡也多了殺意“爲將者,爲軍者,爲的是護佑百姓!你們做的是什麼?戰爭,是刀與刀,兩國將士之間的交鋒!你們做的又是什麼?善惡不分,沒有道德底線,妄稱爲人.....”
斡勒納鬱胸中好似悶了一口氣,直到此時不吐不快,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兒,看着對面面色複雜卻漸漸露出兇相的獨吉一衆將士道“看來,西樑也需要置辦學堂了,錦....”他望着錦繡眸色深深,脣角卻是泛着苦。
大巫與斡勒納鬱二人的對話在他們一衆看來平常,可落到城樓上一衆百姓耳中,這心中霎時便是一片冰涼,早有聽聞帝王家無情,可此時聽人親口承認,這心下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好了好了....”錦繡說着上前兩步“不是來讓你們敘舊的,是死是活還是戰場上分曉吧,畢竟我北域百姓也不是毫髮無損的....”
說着,錦繡眼中殺氣漸濃“戰場上,生命最是不值錢,這我知道,可你們這些渣滓,盡做些畜生事,留你們不得.....”錦繡這話一落,霎時間便讓戰場上風向一變,尤其是她紅衣烈烈,眉間侵染殺氣的模樣,霎時便讓那羣西樑兵繃緊了脊樑。
那大巫聞言,喉頭一哽,那些噴吐欲出的話也被他生生的嚥了下丘,深深的望着斡勒納鬱與錦繡道“好....”但他頓了頓,還是問道“我想知道,西樑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是?可是...與現在不同?”
饒是他眼中戾色猶在,可此刻,問這話的時候,感情卻是真切的,難得斡勒納鬱沒有與他對着來,反而認認真真道
“自那日從芒山退出,我便有了動作,此次離開時,營地中已經有了成片的屋舍,菜地也已經在翻整,以後,牛羊無需放養,也無需再爲了飯食以命與野獸相搏鬥,最重要的是,已經不再需要有人犧牲了!”單是這麼說着,斡勒納鬱心中便涌起一陣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