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垂,錦繡帶着巨狼和兩個娃回去的時候,迎面便看到營地門口矗立的一排排兵將,密密麻麻的將營地的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只留了中間一條過道!
他們大多沒有正統的鎧甲,只有一件件獸皮禦寒,虎皮,豹皮,狼皮,色彩斑斕!可是即便是這樣,錦繡卻無法嗤笑與他們,因爲他們此時望着錦繡的目光是憧憬的,是感激的!儘管此時的錦繡穿着北域的服飾,儘管錦繡罩了半面的容顏.......
“錦公子安!謝錦公子大恩.....”他們看着歸來的錦繡紛紛單膝跪下,奉上了西樑最崇高的禮儀。錦繡擡眸望去,看見的只有一片黑黝黝的腦瓜,上面綁着細小的辮子,束着各式的發。
錦繡之前將大鰲給兩個孩子裹住取暖,此時的她僅着了一身繁瑣華衣,將手插進廣袖內袋,錦繡說的清清淡淡“我於你們無恩,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們的膝蓋與忠誠應該奉獻給那真正帶給你們新生活的人。”
她說的雖然清淡,可是卻叫所有人聽了個清楚,西樑的將士雖然不解,卻仍舊固執的跪在地上,雖然錦繡說的有理,可西樑有什麼沒什麼,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營地內的軍士已經將該說的都與他們說了,所以,該跪!
“行了,行了,你們的心意錦他已經收到了,快快散開,操練的操練,休息的休息,明日還要大事要做!萬萬耽誤不得!”斡勒納鬱默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膝上的土,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吩咐道。
“遵九殿下令!”聲音震天,的確不是營地的千百人可以與之比擬的!
沒有理會那頃刻間便散開的兵士。錦繡只是默默點頭對他們的行爲表示了讚賞,而後便回身將狼王身上的兩個娃兒抱了下來,塞給慈瑞一小包東西,錦繡撫着他的頭柔聲道
“去吧,裡面有一些細食,帶給你家人一起吃吧,屠隕今後便與我一起,你可以來我的氈帳找他。”錦繡拉着屠隕滿是凍傷的小手,說的堅定!
“是,錦...哥哥!”慈瑞彎着眼,很是高興的樣子,看的出來,他是真的爲屠隕高興的!偶爾慈瑞看着錦繡眼神,如今都會不自覺的帶着汝慕和依賴,捧着錦繡遞給他的小包,慈瑞笑嘻嘻的應了,對着屠隕眨了眨眼,便小跑着走了。
“錦,你這是.....要帶着這個孩子一起?”斡勒納鬱自然將這一切聽在耳裡,如今這營地門口除了他們兩大一小隻有那不時巡邏的西樑將士,所以斡勒納鬱也沒有什麼顧忌的就問了出來。
“對,即便是回北域!”錦繡牽着屠隕的小手,回答的無比干脆,末了還挑眉看向斡勒納鬱以作徵詢“不準嗎?他是孤兒!”
“沒!我以爲你不會與這兒有牽掛呢!”斡勒納鬱笑得有些傻,即便是他收到了錦繡增送給他用來聯絡的雕兒,也沒有此時看見他面色不改的帶走一個孩子來的欣喜。
“說的這是什麼話,若是你們過的好,我這個所謂的天神使者自然不會再出現,但若是有人來攪局,那我怎麼會不理會我罩的人?”
錦繡牽着屠隕一步一步的走着,後來看他抱着大鰲的拖累樣子乾脆將他抱進了懷裡,大鰲一罩,屠隕登時之露了一個腦袋,斡勒納鬱看的若有所思,卻還是被錦繡這霸氣無比的話喚回了神。
“錦,你不是天神的使者!”他說着還故意停了一停,即便是早有預料,可看見錦繡面色不改的面龐時還是不免泄氣,繼而只見斡勒納鬱將右手拍打在左胸前道
“我想奉您爲我們的神!是你爲我們帶來的希望!爲我們帶來的美好的生活!更甚至,我已經看到美好的未來在等着我們!錦,還請你答應,待我事成,我想將你的模樣塑成雕像用以朝拜!”
他說的虔誠認真,好似錦繡不答應他便會再次跪下一般!可他不知如今的錦繡真實年齡不過十一歲!過了這年也不過才十二歲,可藉着靈溪水的緣故,她的身高無聲無息中已經過了一米六,如今更是在繼續生長!
此時的她就那般站在原地頂着斡勒納鬱炙熱崇拜的目光笑得雲淡風輕,可還不待錦繡說話,她懷中被裹的僅剩下一個腦袋的屠隕便開口說道“哥,你就該他們他們朝拜!”
他這聲哥叫的自然無比,半點兒扭捏都沒!如今被錦繡抱在懷裡的他仰着小腦袋盡是依賴和理所應該“你在我眼裡就好似天神那般,神奇,神蹟,都是你帶來的!你就該被他們朝拜!”
此時的他不再少言寡語,擲地有聲的童言稚語卻是有着說不出來的霸道,即便是淡然如斡勒納鬱,此時也不禁深深的看了這孩子一眼,這一看便是悟了,雖然錦好像很喜歡小孩子,但只有這樣的娃兒才配的上他的寵溺。
“行啊,那便依你吧!”錦繡垂眸看了看屠隕,瞧着他倔強的小眉毛,也不再不言不語。此話言罷,錦繡便轉身朝着氈帳走去“你不會失敗的!誓言若在,我便讓你長盛不衰!”
這話說給誰聽得,顯而易見,可饒是斡勒納鬱早就料到只要得到錦繡支持,那麼他們西樑的百姓一定會過得舒坦,可怎麼也想不到,錦繡居然許下了如此大的諾言,斡勒納鬱的身子禁不住的顫抖,繼兒耐不住的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孃親啊,你看到了嗎?我如今可以保護那些曾經幫助我們的百姓了!您且等等,早晚有一天我會名正言順的讓您的骨灰回到北域,待我成爲西樑王,我定還您一個清淨,無論是強迫您的西樑王,還是苛待您的王后,我都送他們去見你!
.............................
空曠的氈帳裡,只有一個看似渾身無力的女子被綁在牀上,從這手法便能看出來,這嬌滴滴柔弱弱且身份高貴的女子並沒有讓他們手下有所顧忌。
躺在牀上的斡勒卜顏更是料不到,她故意透露出來的話風居然沒有引得錦繡的興趣,反而讓她遭受如此委屈,斡勒卜顏越想越氣,沒有被堵住的嘴巴變成了她泄憤的唯一途徑
“斡勒納鬱,你勾結北域人,父皇定然會派兵來剿,你如今無糧無食,如何養兵?你這個智者,如今爲何成了蠢人?你.......”
她罵到一半兒,便見到推門而入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