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話音一落,頓時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就連賴家一衆人都不例外!
青牛村的人是被覬覦自己的東西的怒氣,還有對朝廷的畏懼,複雜卻不敢言語,是以,全都將目光放在老村長與錦繡的身上,這二人一個是一村之長,一個是教大家暖棚的人,是以,無可厚非。
而盤山村的那羣人在聽到王村長那句話之後,盯着楊老村長的眼神彷彿亮到放光一般讓人心悸,衆人都默契的不言不語,只等老村長的回答,一時之間,芒山腳下的氣氛可謂是凝重到了極點。
卻又在這時,只聽得村中傳來陣陣馬蹄聲響,那聲音在這寂靜一片的村子中可稱的上是轟隆作響!
衆人聞聲轉頭去尋,就連急於知道暖棚答案的王村長也是如此,青牛村有了暖棚如此奇物,卻是不聲不響,如此,被自己知道了,也不能怨他出狠手了!才做此想,可在看到那疾馳本來的一衆人卻是瞪大了眼睛。
................................
且說秦川一路疾奔到了縣衙,通過門口衙役的通報得以見到陳江流的時候,他心中仍舊有些不敢置信。
青牛村小小縣衙之令者雖然官職不大,可是對於他們這羣老百姓來說,卻已經是可望不可及了,而此時自己正要與那陳大人面對面,實在是複雜難掩!秦川心下雜亂,面上卻是一片嚴謹之色,跟着衙役一路疾走到了內堂,一擡頭便看見一個俊雅卻不失威嚴的青年端坐其上!看着衙役轉身離開,秦川心下一凜。
“草民,秦川,見過大人!”秦川朗聲說道,屈身欲跪,卻是不想,還不待他跪下,便見那高堂上坐的陳大人來到了他的身前,擡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秦兄不必多禮!”他聲音謙和,讓人倍感舒適,讓秦川想不到的是堂堂陳大人居然喊自己兄弟,可還不待他細想,卻是又聽陳江流說道
“今日不坐堂,無需這般繁瑣!我已經叫人備馬,你且說與我聽聽李家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他言語清晰,卻帶着一絲不顯然的急切,擺擺手招呼了師爺樑慕,扯着秦川的袖子便走。
秦川雖然驚訝,可也是開心的,自己大老遠跑的這般急切爲的什麼,還不是爲了新東家的囑託與安全,如今陳大人這般上心卻是再好不過。秦川心中理的清楚,當下便邁開步子疾走起來
“大人恕罪,草民去的時候他們那兒已經亂成一團了,也只聽的一二!”秦川卻是不敢因爲陳江流的一聲兄弟自得,仍舊恭敬嚴謹的拱手回答道,沉吟一小會兒便說道
“有一老婦帶着一衆男女堵在錦繡姑娘的家門口哭嚎不停,使勁了手段,非得讓錦繡姑娘上衙門給一個姑娘求情,說與她有血緣!不能如此不顧念親情......待我離開時,還看到一羣外村人手拿幹農活的傢什朝着李家奔去,想來,絕非善類!”
秦川用最簡潔的話語將一切交待了個清楚,可心中猶豫一番還是開口道“草民還有話說,我雖然沒看的全部,可卻覺得一切都不似那老婦所言,她雖然句句委屈,可卻假的很,只想旁人哭訴錦繡姑娘行爲多麼惡劣,卻是不說他們自己的不對。”
秦川話落,迎面便是陳江流帶着讚賞與愉悅的朗笑“哈哈,一切我都已經清楚,秦兄弟你且放心,我一定給大家一個公道!走,上馬!”陳江流從門口衙役手裡接過一條繮繩甩給秦川,一聲吆喝便當先縱身上馬,身姿瀟灑的不像話。
秦川捏了捏手中的繮繩,面上十分糾結,可是看着陳江流那瀟灑的身姿也不再猶豫,蹬着馬鞍笨拙的爬了上去,學着陳江流的模樣夾了夾馬腹驅趕道“駕!”馬兒應聲竄出,馬鞍上的秦川卻是面色發白,渾身輕顫。
落在最後的樑慕看的有趣,不禁笑出了聲來,直到點好身後的衙役,他才利落翻身上馬跟着疾馳而去,身挎大刀的衙役們不甘落後,吆喝着,追着幾人狂奔而去,主道上,只見一片黃塵漸漸遠去。
.............................
再說陳江流一衆人策馬狂奔到青牛村的時候,遠遠的便見坡上站着一大羣人,依照陳江流的眼色不消細數便能看出,那是幾百人才能湊出的陣仗,當下眉頭一皺,眼中的帶着幾分急切的打量,直到看見錦繡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兒,面上也輕鬆了許多。
翻身下馬,陳江流拍了拍衣衫,而後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山坡上,打量了一圈之後,輕聲哼道“本官怎麼不知,這是農耕的季節,你們這一個個的拿着農具是要做什麼?”
原本看見那一個個挎着大刀的衙役出現盤山村的人心下就道不好,卻是不想這人開口就是本官,將那羣老百姓嚇得夠嗆,一個輕哼就讓他們一個哆嗦,險些尿了褲子!那王村長面色煞白,卻還是強撐着道
“草民見過大人!”王村長行過禮,擡頭卻是看到陳江流似笑非笑的臉,心下連連叫糟,卻還是指着身手盤山村的一衆村民道
“啓稟大人,並非務農,而是那賴坨子說他婆娘在青牛村被人欺負了,我們這纔來看上一看,帶這麼些個東西,都是爲了撐個膽子,嘿嘿,撐個膽子!”他說的討好,扭頭的時候還不忘給村民們使眼色,知道他們連連點頭附和,這才舒了一口氣兒。
“哦?當真?”看着朝坡上走來的一衆衙役,陳江流笑得越發得意陰沉“誰是賴坨子?誰又是他婆娘?出來讓本官看看,青牛村的人到底是怎麼你們了。搞出這麼大陣仗?你可曾想過?若是場面失控了會造成什麼後果?”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陳江流雖然不至於如此,可那官威卻也是讓這些莊戶人家恐懼的不行,尤其是賴家衆人,他們想的雖好,卻是不曾想到,這陳大人會來這裡,如今,可又如何是好?
賴黃氏打着哆嗦,將頭埋在自己孫女兒懷中挺起了屍,老賴頭臉色煞白,晃晃悠悠彷彿命不久矣一般,這一切,都在頃刻間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