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夜半,就算李家小院兒出了如此荒唐駭人的事兒,卻是半點兒都沒有吵到鄉民!顧以笙帶着兩個衙役去偏房取了不少的燈籠與燭火,院中被其裝點的不說亮如白晝,卻也是晶亮非常!
而此時的陳江流卻是端坐在堂屋的上坐,俊朗的相貌再加上其周身站着的幾個壯碩衙役更給他添了幾分威嚴,只見他濃眉微挑,對着堂屋正中那個面容悽慘,衣着破爛的“強盜”王虎厲聲喝道
“大膽賊人,居然爲了些許錢財就要謀財害命!當誅!”這話不可謂不嚴重,饒是王虎再淡定!卻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兄弟幾人只把自己單獨叫了出來不說,連話也不問,便定了罪,實在是有些讓他反應不過來!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坐過牢房,可也不過是住了幾天,被警告了一番便出來了,原以爲這家人完好無損,應當不會如此纔對,卻沒想直接就是誅殺!登時王虎額上的汗滴就下來了!
也顧不得之前心裡想的彎彎繞,被捆的結實的壯碩身軀猛地就朝着前方栽了下去,陳江流身後的師爺一揮手!那分成兩排站在陳江流身前的衙役便叉開手中的長刀一聲冷哼!
卻沒想,那王虎一個頭結結實實的磕在了地上,因着沒有着力點,姿勢有點兒難看,那本就慘不忍睹的臉上卻是又掛了一道彩!只聽他姿勢難看的撅在地上,仰着頭求饒着“大老爺!小人王虎!鎮上的都跟我叫虎頭哥!”
說到這兒,王虎整了整身子,癱坐在地上!卻在一擡頭間看見那陳江流眯着一雙眼很是危險的看着他,他一個機靈接着道“小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是幹不出來殺人滅口的事兒!大人您英明!只要想想便知!
這事兒全是那叫做賴如絮的女子起的頭兒!她找上了他的姘頭洛辛,許諾了我們許多好處!我們這纔想着跟她走上一遭!但是我們絕沒想過殺人害命!
可我不曾料到,那女子卻是心思狠毒,她與洛辛商量後好似在那藥方配了什麼毒藥,就是爲了能保證此次不失手!我原想着,拿了銀錢便跑的!卻沒想.....哎...還請大人明查啊!”王虎滿臉的悔恨與後怕,哆嗦着身子給陳江流行了個大禮!
陳江流眼中似笑非笑,卻又帶着一絲深沉,他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慢悠悠開口道“那照你所說!你還是被迫的咯!”
這話音不重,卻是聽的王虎身子一個機靈,連連搖頭表示不敢,可眼角無意識的瞥過了一個人影后,卻是立馬僵住了身子,這模樣看的陳江流眼底興味更濃!他擡手敲了敲桌子,一臉威嚴的問道“你敢保證你說的沒有一絲虛言嗎?”
王虎一臉鄭重誠懇的說道“絕無虛言!”那一臉的血痕配上那一條條的衣衫再鄭重,在別人眼裡也是滑稽!
陳江流脣角挑了挑,不再遮掩自己的趣味,很是自然的問道“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王虎聽見這話頓時頭皮發麻,彷彿再次感覺到了那個酸爽的滋味,彷彿不經意似的,他在李家看熱鬧的人羣中掃了一眼,而後回頭時面色卻是越發白了,只見他抖了抖慘不忍睹的麪皮,顫聲說道
“我在這屋子裡見了鬼!它來回在屋子裡飄動,在我們要退出堂屋的時候,那門卻是在沒有任何人碰觸的情況下自己關了上去,而後我再去推拽的時候卻是發現上了鎖!我本欲拿刀砍破門扉,卻不想那鬼怪在我們身前轉了一圈後,我們就感覺渾身奇癢無比!若是不將那血肉撓的破了都不甘心!那奇癢直到您來前不久方纔停下!”
王虎半垂着頭,很是恭敬!可謂是知無不言!沒辦反,如今這種情況怕是難翻身了,只能把這罪過撇的乾淨一些了!小娘子真是對不住了!王虎微垂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惡劣!卻是不曾被人看見!
陳江流聽完王虎這話,有些訝異,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搭檔樑師爺,卻發現他的面色也是十分嚴肅,因此整了整面容,朝着淡淡含笑站在一旁的錦繡招了招手,喚道“錦繡姑娘!陳某有個疑問,方便告知否?”
錦繡聞言笑意盈盈的踏步上前,福了福身灑然說道“小女子知無不言!大人請問!”
此時的錦繡正巧站在王虎的旁邊,她一臉的自在無所謂,可他身旁的王虎自打看見她後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打顫!雖然她一身白衣,如白玉般的嬌容堪稱天下無雙!可是在此時的王胡眼裡,卻是那在堂屋飄蕩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的人!
是以雖然王虎此時因爲身體被綁行動不便,可他仍舊咬牙往旁邊挪了一挪,直到蹭到旁邊站在這衙役腳下,他才鬆了一口氣!這副模樣看在陳江流眼裡卻是越發好奇了,也不知這奇女子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才把這種惡人折磨到看見就怕的地步!
陳江流一向都是直爽之人,他好奇了便也開口問了“錦繡姑娘好氣度!陳某隻是好奇!姑娘究竟是什麼手段才把這羣惡徒懲治的如此服帖?”
一直靜靜站在陳江流身後不言不語宛如影子一般的師爺樑慕也是一臉的好奇,他通曉一些歧黃之術!可眼下的這人他卻是看不出個具體來!可瞧那人滿身滿臉抓撓的印子便可知其煎熬,此時他也不禁對這個面容絕美一臉淡然笑意的女子起了好奇!
錦繡聞言當下沒有多言,只是從自己袖中拿出了一個紙包,素手輕攤,裡面的東西便暴露在衆人面前,與普遍藥物同樣的白色面狀物,很是普遍,任誰都想不到就是這麼一包東西將那羣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卻聽那眉目如畫的女子言笑晏晏
“此物我爲它命名癢癢粉!粘上一點便會奇癢無比!忍不住抓撓!若是這一包,怕是恨不得將血肉都抓掉吧....”看着宛若仙子中人的女子如此淡然的說出這種堪稱驚悚的話,屋內一時稱得上寂靜。
卻又見那女子素手一番,便又出現一物“一卷白布”,衆人不由詫異,卻見錦繡對着那躲在一旁的王虎勾脣一笑“這白布便是你說的鬼了!我用一根繩子吊着它在屋內晃悠!卻不想你們如此膽小!”
說完她好似遺憾似的搖了搖頭,登時王虎又是一頭的冷汗,就算汗水流過傷口疼的他打顫,也沒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