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出來了!”當翠竹領着那剩餘的六人走出去的時候,真可謂是引起了轟動,饒是淡定如翠竹,第一次受到如此多人的注視,也難免有些不適!
“一、二.....六!”阿寒在心中默唸,可是隨着最後一個人從門內走出,他的面色不禁有些難看,擡眼望了望前面依舊很長的隊伍,他抱在胸前的手掌不禁緊握!
“阿寒!只出來六個!是不是代表他們有四個成功了?”站在前面的阿楓也顧不得鬧彆扭了,有些急切的朝着身後的阿寒詢問道!
阿寒掃了一眼緊張的難以自已的阿楓心中不禁有些難過,可他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大概吧!這也說不準!咱們慢慢等吧!若是真的成功了,今天的時間也算沒有白費!”哪怕只是一個....這句話阿寒沒有說出口,只是胸前緊握的拳頭又緊了緊,緊到讓他感覺到了疼痛。
“是啊!若是成功了,阿蠻他們就會有溫暖的冬衣穿了!”像是想到了什麼,阿楓的眸子不禁泛起了笑意,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這一幕看的阿寒不禁有些刺眼,心中不禁有些不忿,上天何其殘忍,執政者何其無能,朝綱亂,天下不安,百姓難果腹,生活太艱難,這一件件騾在了一起造成了多少悲劇,多少無家可歸的人?哎....可是無論他再如何去想,人生卻總是半點兒都不由人......
“再進十人....”聽着翠竹那溫和有度的聲音,阿寒下意識的擡頭望去,看着他那與常人不同的衣服,再望望他身後那與衆不同的店鋪,阿寒的心不禁活泛起來.....
“喂!你們其中可是成功了四個?”身後有人緊拽着那剛從店中出來的人不放,滿眼都是好奇的問道!
“嗤!怎麼可能?”那人扯了扯衣服,沒扯回去。再看見那圍着自己的人們,態度不禁軟了幾分“據我所知只有兩個,而那兩個據說那位置也佔的不是很穩!”
“這話怎麼講?”一人粗着嗓子問道!
“這還不簡單!若是有比他們好的,那自然是要替換的!所以說,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人說話文縐縐的,只是可惜他看人的模樣卻很是不可一世,所以有些不討喜。
“那被選中的兩人是怎樣?有俺塊頭大嗎?”那粗嗓子不禁有些好奇,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膛,甕聲甕氣的說道。
那之前出來的人衣服還在別人手裡攥着,再加上問話的人那般壯碩,說話都不由得有些發虛“這個嘛...這個好像是沒有,但是瞧着那兩人身子骨也不錯!只是....只是....”
那人笑得討好,但也算是實話實話,只是說到後來不禁有些猶豫,這番模樣的他卻是讓羣糙漢子看的極爲不爽“只是啥?有話快說!!”那高壯漢子看着那人說話慢吞吞的樣子不禁着急!直接一嗓子吼了下去,卻是讓整條街都靜了一靜,他撓了撓腦袋悄聲的縮回了人羣中。
“只是那啥考覈者神秘的很,帶着兜帽不說還帶着面具,他也不問你如何,一搭眼就知道你是幹啥的!哎媽呀,嚇人的很啊....”那人說着情緒不禁有些激動,臉上的表情都豐富了許多。
“當真?如此神奇?”斷斷續續的聲音接連在耳邊響起,卻足夠讓阿寒聽的清楚,他半垂的眼瞼下,眼珠不禁轉了又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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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吧嗒!”帶着一衆人走過大堂,穿過中庭,翠竹被駭住的心緩過來些許,他勾起一抹淺笑,輕聲說道“不會耽誤諸位太多時辰,翠竹祝你們能得償所願!”
這番從容模樣看的本就年歲不大的衆人眸子不禁亮了亮,如此闊綽的小店兒若是他們能有幸攀上,那纔是真福氣呢!“諸位請!”擡手做請字,翠竹靠在一旁的矮牆處看着那羣摩拳擦掌的少年們,眼中不禁劃過一抹效笑意。
寬敞的院中因爲人少東西空的模樣更顯寬闊,偏向西邊牆角處卻是闆闆整整的擺放着一個寬大的木桌,木桌上零散的擺着紙張,木桌後坐着兩個身披狐裘很是神秘的人。
“十二歲以下,二十五歲以上出列.....”依舊是這樣的話,人羣中卻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身有病痛者,身有殘疾者都請出列!”如此說話方式,院中幾人卻是連見都沒有見過,但還是乖乖巧巧的聽話邁腳。
“我前些日子從山上滾了下來,受了傷!不知有礙無礙?”一人背後揹着弓,很是耿直的說道!
“我說的是比較嚴重的病症!外傷卻是沒什麼大礙!你可以站到人羣中...”錦繡手掌擡了擡,很是懶散的問道!
那人喏喏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站了回去,卻聽坐在原木大椅上的錦繡說道“第二位清出列,你手指上都有薄繭,身上還有淡淡的油漬,想必你應當是廚子之類的吧......本店聘用的是侍衛,同行就免進了吧....”
錦繡三言兩語便將那人說了個啞口無言,尤其看到別人眼中的笑意的視線,他內心更是感覺到了屈辱,可是看見錦繡那半邊被面具遮住的面容,他也只能默默眼下這口氣....
之後的篩選還算順利,直到那阿楓與阿寒兩兄弟到來,爲這場本就不平常的招聘添了一絲別樣色彩,而這個時候,那牆角處排成一排待定的人卻已經有了十多個了。
“這位公子,我這兄弟腦袋很是好使,若說那智囊之類的人物,定然非他莫屬!”阿楓說話很是直率,即便是站在如此多人的注目之下,他依舊那般沒心沒肺,看着錦繡選完自己沒有打算再說話的樣子不禁有些焦急,拍着阿寒的肩膀直接對着錦繡說道!
看見這孩子毫無城府的樣子錦繡不禁勾了勾脣,可是再搭眼看見那孩子的手的時候,不禁眼睛卻是暗了又暗。
粗布麻衣是錦繡家窮時都很少穿的料子,它又硬又粗糙穿在身上不是一句遭罪可以帶過的,可是此時這兩個手心粗糙身穿麻衣的半大娃娃卻提起了錦繡不少的興趣。
他們粗糙的手心薄繭遍佈,還有那手掌間的凍瘡!都說明了他們的生活,可他們卻面容清俊不凡,朝氣難掩,尤其那半垂眸的羸弱少年,更給人一種玄妙之感,讓人忍不住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