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以後大概總會如此,陽陽看見我如此裝扮記得要叫哥哥哦!”錦繡抱着君陽笑的極爲溫和,一步一步走的飛快卻又極爲穩重。
君陽覺得,姐姐的懷抱甚至比哥哥的還要溫暖還要安全,偷偷從狐裘底下伸出一雙小手環住了錦繡脖頸,像是不滿足似的蹭了又蹭.
看着那走在漫天風雪中依舊風華萬千的錦繡,君陽眯起一雙大眼,滿足的笑了笑,就這般靜靜的窩在了錦繡懷裡,還是不要長大好了,長大了姐姐可能就再也不會抱自己了,小小的人兒心裡下了定論。
錦繡走的飛快,餘下的幾人也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走遠,直到身邊有人問“君逸,那是你弟弟嗎?怎麼未曾聽你說過?”
君逸的脣角下意識的勾起一抹笑容,看着那同窗眼裡毫不掩飾的讚賞和興趣,笑意不由淡了幾分,但還是淡淡答道“是我的摯友,卻沒有血緣....”
那人摩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此啊.....”
君逸見狀毫不在意的勾了勾脣角,將狐裘上的帽子效仿錦繡一般戴在了頭上,還當他是從前的那個李君逸嗎?那般蠢?那般無知?
從顧以笙懷裡接過駱蕭,學着錦繡的模樣將他裹進了懷裡,君逸磨搓了一下手裡的美人傘將它交到樊澈手裡,對着二人囑咐道“你們兩個撐傘吧,這樣大家也能輕鬆點兒”
樊澈點了點頭,將傘交給了顧以笙,自己將樊墨攬的緊了些,三人就這般不疾不徐的朝着馬車走了過去。
“瞧他那個朋友倒是十分富有的模樣,我就說怎麼原來他那麼窮酸,現在卻如此光鮮,莫不是攀上了什麼高枝兒吧?”一個人語氣尖酸,卻刻意壓低聲音不無嫉妒的說道!
“不是說他有今日都是他那個妹妹拼了命纔來的嗎?也不住那草屋了,住上了青磚瓦房了,哦,對了,據說還是兩層的!”一人接道,那語氣很是鄙夷,但是二人說話聲音卻是極小,像是怕君逸他們聽到似的。
“原來他自己都念不起書,如今卻是一個個的送進來呢,聽說那幾個孩子除了他舅舅家的兩個都是撿來的呢,沒銀子怎麼養的起,瞧那一個個身上穿的,哪個低於幾兩銀子,嘖,還有那天天帶來的食盒,誰知道是炫耀還是施捨啊,總是叫大家一起吃,偏還就有人去吃....”
那話也不說全,那些半大少年中有人紅了臉頰有人青了臉色!那人瞥過一眼,眼裡盡是譏笑。
“關你什麼事兒了?沒吃你家飯,沒穿你家衣,怎麼這般話多?真是醜人多作怪,說這麼多,不過是嫉妒罷了,呵呵,說的多好聽,真是丟人,快些走吧,要是讓院長聽到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在書院裡待下去呢.....”
那人也端的是眉清目秀,卻牙尖嘴利,說的那幾人臉色青紫。
那少年身着一身錦衣,剛從書院裡面出來,便見外面有人接應,一個小廝捧着狐裘殷勤爲這少年披上,那旁邊還停着一輛內斂奢華的車駕,站在車旁還能聞得陣陣香風,一看便知不凡,那右側懸着一盞燈籠上述“孔。”
那少年伸着雙臂由着那小廝伺候,嘴裡卻還數落不停,看着那幾人面色不愉卻不敢發作的樣子,嗤笑一聲“不過是欺人溫雅,不與你們掰扯罷了,算了,沒意思,阿福,走了!”
那少年矜貴優雅的由着小廝伺候登上了馬車,那小廝與馬伕一人頂着一個斗笠,就這般駕車遠去,徒留那一羣學生臉色各異。
而遠處馬車上,錦繡放下車簾,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張嘴對外面說了句什麼,便見馬車噠噠噠的遠去,與那上書孔字的馬車,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各自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