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凍死的新娘 048,路遇危險的外族
秦韻雖然沒躲在馬車裡偷看,可她卻知道秦夫人大概不太歡迎,她與柳折眉一同上京。
這是做長輩的正常心態,也是來歷不明者享受的正常待遇。
作爲來歷不明者,看眼色對她來說,是必須的,所以,她從坐着馬車來到府衙門前,就根本沒有露面。
晉王世子派遣的兩名護送侍衛,則承擔了向柳折眉這一行溝通交流的任務。
所以,現在在知府府衙門前上演的深情十八相送,她就沒下馬車上前搭話了。
誰讓她現在名義上還頂着晉王世子表妹的身份呢,該以何種身份和秦夫人交流,是個有點尷尬的問題。
古人在這方面,實在太過在意了。
昨日,她在別院收拾行李,晉王府別院的所有東西,所有權都不屬於她,除了這個她從秦府帶來的丫頭。
小米雖然很得她喜歡,可這小丫頭帶在身邊實在不方便,最最主要的是,小米的孃親還在秦府,她這一走,還不知道將來會在哪裡呢,總不好讓小米這麼小就和自家孃親,母女分離吧。
再說,像她這種全身都是秘密的人,做個獨行者纔是最好的選擇。
最後,她送了二十兩銀子,讓這小丫頭回自家孃親身邊去了。
小米雖然對她也有各種不捨,但最終還是親情佔了上風,回到了秦府,並給秦夫人帶了一封表達謝意的短信。
“姑爹,姑姑,折眉走了。”不過是上京趕考,又不是生死離別,柳折眉還是很快收斂了情緒,最後一次向秦知府夫妻告別。
“時辰不早了,去吧。”秦夫人揮揮手。
柳折眉轉身,看到跟在他身邊的夏兒,眉頭皺了一下道:“過去陪許姑娘吧。”
柳折眉雖然是個書生,大概由於處在邊鎮的緣故,民風比較彪悍,這裡的成年男子,有能力的,大都會騎馬,而不像南方的士子們喜歡乘坐馬車或者轎子。
他們這一行人並沒有準備馬車,各個都是騎馬,唯一的一輛馬車就是秦韻乘坐的這輛晉王世子準備的馬車。
馬車真心不大,裡面也就能坐四個人的樣子。
秦韻離開晉王府別院時,拒絕了晉王世子贈送的丫鬟婆子,此刻,馬車裡也只有一個人。
“是,侄少爺。”夏兒應道,她知道自己只是個丫鬟,現在根本沒什麼選擇,就算她心中再不喜歡跟秦韻處在同一輛馬車內,她面上也不會顯露半分。
“許姑娘,侄少爺讓奴婢陪您一起上京。”夏兒畢竟是有教養的奴婢,小碎步到了馬車前面,先通報一聲。試探一下秦韻的態度。
“外邊太冷,快上來吧。”聽聲音,秦韻就知道外邊是誰,對這個丫鬟,她也曾留意過幾分,不過,也就是個丫鬟,雙方之間沒什麼利益衝突,就沒太放在心上,也沒做出高人一等的樣子,放柔聲音道。
“是。”夏兒小心地掀開簾子爬了進來。也不敢在馬車裡四處亂看,就有點遲疑地坐到了馬車門口,中間跟秦韻隔了一段距離。
秦韻見狀,撲簌一聲,笑道:“你這丫頭,本姑娘和你又不是第一次見,難不成今日不見,本姑娘就變成了老虎,讓你抖抖索索地坐在門邊,也不怕,馬車不穩的時候,摔出去,斷了胳膊腿。”
“這個,不是,奴婢——”夏兒是真的不想也不願與秦韻坐的太近,可她沒想到,馬上就遭了對方的挪揄,讓她心中更不是滋味的是,這個不祥的女子,爲何說話底氣就這麼足呢,並隱隱以女主子的架勢自居。
“好了,不用解釋了,乖乖坐好。”秦韻也隱隱覺得這個名叫夏兒的丫鬟,從她第一次見對面,總是有點違和的感覺,這種感覺,見一次,就多一些。
就在這時,柳折眉翻身上馬,而領頭的那位護衛馬鞭一甩,一行人開始新的征程。
剛開始,走在城中的街道上,還是可以聽到一些市民們的大呼小叫,等出了城門之後,走過一段一小段路程,馬車外就變得靜默了。
對南方來說,年過了,春天就慢慢來了,一路上還有春暖花開的景色欣賞,可對北方來說,遠處的山頂上還有些殘雪。
沿路都是荒草滿路,樹木也都光禿禿的,沒有多少生機。
再加上,就算走的是官道,也無法跟現代的柏油馬路相比呀,官道有的地方也是殘破不平,坑坑窪窪的,馬車就算鋪了很厚的皮毛這顛簸起來,仍不是很舒服。
要不是不想引人目光,秦韻還真覺得外邊騎馬的幾位,雖然被寒風冷冷地吹着,也比坐在這馬車裡面舒服。
尤其是,身邊還有夏兒這麼一位,任憑馬車再怎麼顛簸,都維持着儀態的丫鬟。
她很想對這丫頭說,你是丫鬟,不是大家閨秀,真的不用講究儀態好不好。
雖然她也不想打擊對方扮演大家閨秀的積極性,可丫頭喂,你都這麼端着,讓我如何好意思在馬車裡肆意妄爲呢?
第一天,還算風平浪靜,一路上,沒碰到幾個人,到了日落時分,到了太原府下面的一個縣城住宿。
早就有隨行的一個管事負責打理衣食住行,住的還是官驛,倒不用秦韻操心,也沒讓她出銀子。
在這個過程中,秦韻甚至和柳折眉兩人,都沒打過對面。
晚上,用晚膳時,也是各據一桌。當夜,也風平浪靜。
第二日下午時分,一行人終於走出了太原府範圍。
景色還是那麼枯燥,馬車更顛簸了,有的道路甚至還有點泥濘。秦韻深深地體會到了一個道理,在古代做驢友,絕對是沒幾個人響應的。
第二日晚,還是一路風平浪靜,秦韻都想着,是不是就這樣,他們一行人就順順當當地去京城了。
可到了第三日,寧靜的日子終於到頭了。
他們再快接近大同邊鎮的地方,遇到了蒙古韃子。
這時的蒙古人絕不是鳳凰傳奇歌裡善良勤勞,豪邁的蒙古人,他們對大明的人來說,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敵人。
而被掠奪的大明百姓對他們來說,也只有一個共同的名字——身份低下,任其奴役,殺戳的奴隸。
他們這一行人是偶然與這隊蒙古韃子碰上了。
在秋冬時分,草原上的生活資料太過匱乏,就有許多蒙古人躲開明軍的守衛,深入這些邊鎮,燒殺搶掠。
他們不僅掠奪財物,還掠奪人口,許多老百姓,就被他們栓在馬尾巴上,拖着走。失去反抗能力的老百姓淒厲的哭聲喊叫聲,哀求聲,夾雜着這些蒙古韃子的鬨笑聲響徹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