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凍死的新娘 046,即將上京
秦韻雖說馬上就要離開太原府了,可她對太原府的各方面信息還是很關注的,特別是張成之死的後續關注。
雖說她自認爲做的還算可以,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凡是做過的,不可抹去所有的痕跡,更別說,弄死張成她本就做的不是天衣無縫,至少那天晚上,碰到的那個黑衣人知道一切。
所以,這幾日,她並沒有放鬆警惕,鎮守太監張槐被人劫持,弄瞎了雙眼,打斷了四肢後,丟棄在一個垃圾場,差點被人當做乞丐,太原府大肆搜查,鬧得人心惶惶,她要是沒聽說,那就太遲鈍了。
初聽到這個消息後,秦韻還是有些吃驚的,誰幹的,恐怕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
反正不是我乾的,所有人都在心底異口同聲道。
秦韻更是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個張槐,看來今年裡卻流年不利,就算她那晚放過他一馬,還是有人不想要他快快樂樂地享受位高權重的人生呀,這不,都迫不及待了。”
不過,用指頭想想,秦韻都可以猜出,此刻,在太原府各方勢力心中,自己這個假張槐可能還是他們第一懷疑對象。
秦知府最近幾日,頭上又多了幾根白頭髮,憂心忡忡,唯恐頭上的官帽受到牽連,甚至專門與錦衣衛於百戶進行了一次會晤,雙方針對張槐之死,展開了各方面的討論,最後雖達成了合作意向,可在具體實施過程中,卻面臨很大地困難。
於百戶也發愁呀,錦衣衛雖說看東廠不順眼,連帶也看張槐不順眼,可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張槐畢竟是皇家的奴才,弄殘張槐,就是不給皇家面子,他們錦衣衛在事先沒有得到任何線報,事後,又找不到有用線索,又必須給朝廷和皇上一個交代,當下只好緝騎四處,在太原府四處查詢。
不過,這一查,倒是把劉御史給查出來了。事情變的越來越複雜了。
也不是沒有人懷疑秦韻,至少晉王世子就有幾分懷疑。
晉王世子總覺得秦韻的身份蹊蹺,行爲也有點可疑,在秦韻這幾日出門時,他甚至還派自己身邊的近衛們跟蹤過秦韻。
只是我們秦大姑娘那可是受過最系統訓練的,反偵查能力可是領先了幾百年,這些近衛半道上就把人給跟丟了。
越是這樣,晉王世子就覺得自己這個冒認的遠房表妹可疑,不過,自家這位遠房表妹每日都是晚飯時分就回別院了,而張槐則是失蹤了兩日才被發現。
晉王世子又覺得自己也許是想多了,這太原府到底有多少能人異士,身份不明的人,還真不好說,再說,自家這位遠房表妹馬上就要去京城了,離了晉王府,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和晉王府無關。
就算是牽扯上了晉王府,他有的是法子擺脫關係,倒是,自家這位遠房表妹可是要跟柳折眉一起上京了。
既然這傢伙對這女子有興趣,就交給這傢伙頭疼好了。要是這女子真的能在柳折眉身邊搞風搞雨,他閒的蛋疼,也可以看看熱鬧。
張槐爲何變成這樣,沒有人比柳折眉更清楚。
張槐這傢伙還是挺頑固的,受了那等折磨,還是不肯吐口,他懷疑,張槐有什麼把柄是落在對方手中,或者對方身份很高,張槐就算說了,也無法撼動。這纔不願開口。
現在不開口,也無妨,活着的張槐就是個魚餌,他還想釣出大魚來呢?
而活着的張槐,還會一直生活在恐懼中,太原府,是不敢待了,回京是張槐目前最好的選擇。
張槐斷了四肢,沒了眼睛,他勢必不能繼續當鎮守太監了,勢必要回京面見上司,甚至面見皇上,這樣一來,自己要進京趕考,到時,兩人又可以在京城相聚了。
他知道,在他魔鬼般的誘哄下,張槐真的動心了,這世上有一種人,當他落魄不堪承受痛苦時,他們一定嫉妒和他們一起做過那些惡事,沒有被發現卻活的好好的人,
這種人,當他們落入沼澤地時,自個也會化身爲沼澤地,將那些站在岸邊的人拉入沼澤享受滅頂之災。他們自私自利,絕對不擁有那種犧牲自己,保全別人的高貴情操,除非他要保全的人是他必須保全的親人和朋友。
這就是惡人們的情感邏輯。
所以,他深信,張槐不管是爲了引來同夥給自己報仇,還是打算拉着同夥陪葬,他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他只要能抓住這些機會,就能徹底爲爹孃和鐵蛋報仇。
爲了不繼續等待下去,加快報仇的節奏,弄殘張槐,將他弄離太原府是必須的選擇。
按照大明律,官員是不能在原籍任職的,要是他這一科得中,授了官職,可自家姑父在太原。
這就意味着他勢必沒有機會回到太原府停留很長時間。將報仇之地改在京城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三日後,是個大晴天,適合趕路。
太原府到京城雖不是很遠,可這一路上坐馬車最快也要七八天的時間,春闈就迫在眉睫,柳折眉已經不能在太原府耽擱了。
就算張槐殘了,可他現在還是鎮守太監,必須要等待內閣和皇上的旨意下來後,才能離開太原,所以,還要在太原府停留幾天。
不過這也無妨,到時,張槐進京時,一定會有錦衣衛隨行,這些年來,柳折眉倒也未雨綢繆,在太原府的錦衣衛衛所裡安了幾個人手。
這幾個人的忠心還是足夠的,有這些人一路留意張槐的行蹤,另外,他收留的那幾個囚犯,也會奉他的命令,暗地裡跟着。
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此刻,知府夫人秦夫人帶着一干丫鬟婆子站在衙門的大門前爲自家侄兒踐行。
這一走,自家侄兒要是中了,雖是大喜事,可就從此離開自己身邊了,甚至會幾年不得見,可爲了柳家,爲了小寶自己,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又是必然的。
她一直知道這個侄兒是有大志向的人,一個小小的院落是關不住的。
她目中含淚,千種囑咐。
可當她看到遠處那輛馬車,想到馬車裡坐的那名身份不明的女子時,心下卻不由地一陣煩躁。
那女子還真陰魂不散,如今,又和小寶攪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