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他嚇到,我們人多勢衆,他們打不贏的……”
不知道哪個傢伙又喊了一聲,使那羣有些膽怯的嘍囉們又重振士氣。
大喊一聲:“殺!替老大報仇。”
舉着閃亮亮的大刀就往屋內衝。
只是……腳還沒踏進門檻,就被一股強大的氣流給撞擊飛出數米以外,個個口吐鮮血。
夙靳言緩步走出來,不屑的看一眼,冷冷道:“來人,一把火把這裡給朕剷平了。”
回過頭來看一眼聶可清,許久後,夙靳言伸出手朝她伸出手。
聶可清愣住,眼神漂移着,腳步不聽使喚的向他走去。
夙靳言節骨分明的手掌攤開在她面前,有些膽怯,又有些試探性的把手放到夙靳言手掌中,頓時被他溫暖的大掌包裹着。
聶可清的心不受控制的顫動,擡頭對上夙靳言微微擡起的嘴角,已經眼眸流露出來的絲絲柔情,心更是止不住的重重顫動。
掌心傳來她炙熱的溫度,聶可清被他牽引着,緩緩走出了這個賭坊。
身後傳來祐紫的呼喊聲:“喂!你們等等我啊!”
聶可清忽然想起什麼來,止住腳步,甩開夙靳言的手,轉過走向祐紫,眯着眼緊緊盯着他。
祐紫本來跑得飛快的,見聶可清一副殺人樣趕緊停下腳步,弱弱道:“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你是故意的吧?”聶可清一字一字道。
“什麼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祐紫眼神漂浮着,大有打死不承認的樣子。
“你故意把我輸給獵豹,就是爲了讓讓夙靳言前來對付獵豹,我說的對嗎?”聶可清一步一步走近祐紫。
祐紫大驚,連忙後退着,由於太緊張導致結巴:“那那那……那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你說啊?”聶可清步步緊逼。
“那個獵豹跟我有仇,我發過誓一定要整死他的。”祐紫閉着眼睛,乾脆豁出去了。
“所以,你就算計我……”聶可清停住腳步,一雙秀眉緊鎖起來。
祐紫眼皮偷偷打開一條縫隙偷看,見聶可清平緩了些,於是在懷裡掏出一個瓶子,丟給她:“也不全是,主要是獵豹他身上有練好的藥,這不是一舉兩得嘛!”
聶可清愣住,手中的一個透明的瓶子中,裝着粉紅色的液體。
想開口說些什麼時,祐紫卻害怕聶可清發怒,腳底抹油地跑了個無影無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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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靳言走了過來,再次牽起她的手,難得的柔情:“既然出來了,那就陪朕去吃個飯。”
聶可清也是有些餓了,於是點頭。
兩人身邊沒有一個侍衛或者暗衛跟着,就跟平常的百姓一般,並肩而行,來到一個酒樓。
夙靳言停下腳步,擡頭看了一眼,看着還算豪華的酒樓,道:“就這吧!”
舉步走進去,兩人要了一個包間,小二哥站在一旁,等着點菜。
只是夙靳言卻沒有說話,聶可清也是一副我不管的樣子。
小二哥被二人身上的寒意撼住,硬是不敢開口問半句。
許久後,聶可
清道:“你想吃什麼?”
她算是明白了,這個可是皇帝啊!一般御膳房煮的東西都是低下一羣人圍着琢磨皇上的胃口,花樣繁多,只爲了讓他品嚐一口就是莫大的恩賜。
如今讓這個皇帝點菜,還真是有些爲難了夙靳言。
“你想吃什麼?”夙靳言把難題丟回給聶可清,一臉冷寒。
聶可清瞥了一眼小二哥,隨口道:“有什麼好吃的?”
小二哥頓時揚起笑容,很自豪的說:“我們這是京城最大的酒樓,菜式花樣繁多,種類齊全,沒有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那就所有的菜餚都來一盤吧!”夙靳言冷冷道。
小二哥登時長大嘴巴,全部來一樣,這得多大的桌子才裝的下啊!
還有這個人雖然是一身華貴,但是也是很懷疑他帶夠銀子沒。
小二哥眨眼眨了好久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不確定問道:“這位客官,您是說所有的菜式都來一樣?”
夙靳言的臉又冷了幾分,小二哥見狀不敢再問,趕緊拿着抹布恭敬道:“好嘞!小的這就去準備。”
聶可清頓時汗顏,着夙靳言以爲這裡是皇宮啊!
很快,小二哥就笑得跟花般燦爛的把菜一盤盤端進來,一邊上菜一邊介紹着,不消一刻,整張桌子就被擺滿了,而他們還沒動過筷子。
夙靳言看着滿滿的一桌子菜,微微皺眉。
聶可清挑挑眉,看着還在源源不斷進來的菜餚,覺得有些好笑,隨即拿起筷子一一品嚐起來。
光是一個菜嘗一口就飽了,小二哥見一盤菜動過,馬上就端走,換另一盤進來。
而夙靳言卻是還是沒有動一下筷子,小二哥鬱悶:“客官爲何不吃,可是嫌菜色不好?”
聶可清假裝沒有看見,心裡已經笑翻了天。
那個小二哥哪裡知道,夙靳言是皇帝,每次吃飯前都有宮人試吃過,確定沒有毒他纔會動筷子。
聶可清忽然間想來個惡作劇,夾了好幾樣菜都是咬了一口,然後放碗裡,推到夙靳言面前,笑着道:“我已經試過了,沒毒的……”
然而,夙靳言沒有出現聶可清幻想的鐵青臉色,只是象徵性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筷子就默默的把她碗裡的食物都吃掉。
聶可清愣住,心裡翻江倒海,那是她吃過的啊喂!夙靳言不是有潔癖嗎?!
爲何吃得這麼歡?!
“還有嗎?”夙靳言把空掉的碗推回給聶可清。
聶可清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算什麼事?!
於是這一頓飯,可以說是夙靳言都在吃聶可清口水味兒,而且還吃得很歡快。
只是……當掌櫃的笑得哈不攏嘴的出現在二人的面前,手裡還拿着一個鐵算盤,正在“噼裡啪啦”地算個不停的時候,夙靳言那張本來就面癱的臉,就更加的面癱了。
聶可清發覺不太對勁,低聲問:“怎麼啦?!”
夙靳言從牙縫裡道:“皇后可有帶銀子?!”
聶可清瞬間垮了臉,“啪”的一聲,拍案而起,簡直就是不敢相信,夙靳言他丫的沒帶錢,居然敢說請她吃飯!!
這時一直響個不停的算盤終於停止了,掌櫃笑着說:“一共兩萬五千八百六十七兩銀子。”
包間裡,靜得鴉雀無聲。
掌櫃面向着夙靳言,又說了一次:“這位客官,飯錢是一共兩萬五千八百六十七兩銀子……”
夙靳言的臉已經沉得不能在沉了,擡眸看向聶可清。
聶可清別過頭去,捂眼,她的銀子都被祐紫那個傢伙給統統扛走了,現在是身無分文。
皇帝跟皇后出去吃飯,沒錢結賬,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
聶可清就是覺得好丟臉,生平第一次吃霸王餐,還是跟全國最富有的那個人一起吃的!
掌櫃的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登時垮了臉,語氣差了好多:“二位客官,這時沒錢結賬嗎?”
夙靳言不語,聶可清也不語,掌櫃的就直接當成是默認了,頓時一陣披頭破罵:“好啊!看你們兩個都是穿着華麗,沒想到卻是個吃霸王餐的幌子。”
夙靳言的拳頭頓時握緊,聶可清趕緊一手搭在上面。
“啪”的一聲,掌櫃生氣的把鐵算盤扔在地上:“至今還沒人敢在我的酒香樓吃過霸王餐呢!倒是讓你倆給開了先例。”
“來人啊!這兩個人付不起賬,就把他們抓了賣去小官抵債。”掌櫃的大叫一聲,然後就有幾十個小嘍囉衝了進來,把夙靳言跟聶可清團團圍住。
聶可清頗爲無語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羣還是自求多福吧!
夙靳言登時站了起來,平靜道:“銀子,我會叫人送來,馬上讓你的人滾出去。”
掌櫃的可不買他的帳,覺得夙靳言就是在忽悠他,鄙夷道:“哼!好歹我萬某也是縱橫江湖多年,豈會被你這種雕蟲小技給騙到。”
“給我拿下他們。”掌櫃不想廢話,直接就想賣人了。
嘍囉們聽話的一擁而上,手還沒碰到二人的衣袖就被一股強大耳朵氣流,撞擊四散開來,連帶着包間的木門跟窗戶都全部破碎掉。
掌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直到地上傳來痛苦哀嚎聲時,嚇得頓時跪地求饒。
“大俠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求大俠饒命啊!”掌櫃此刻覺得再多的銀子都沒有命來的重要一些。
夙靳言面色暗沉,一字一字道:“銀子,我會讓人送過來。”
丟下一句話就拉着一直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聶可清走出了酒樓大門。
直到完全埋沒在人羣中,看不見那家酒樓了,聶可清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楚國的皇帝,萬人之上的皇上,居然吃飯沒有銀子。”
夙靳言鐵青着臉,甩開聶可清的手,獨自走在前頭。
聶可清難得抓住夙靳言一個丟臉的事,覺得很有趣,趕緊跟上繼續嘲諷:“誒!你說,我要不要回去叫史官記下來啊?”
夙靳言一個剎住腳步,聶可清就迎面撞了上來,還是鼻子遭殃,一股溫熱的暖流緩緩涌出來。
聶可清伸手一抹,滿手的紅豔,登時就火了:“你……唔唔……唔……”
夙靳言唯恐聶可清再說什麼惹怒他的話來,然後失手掐死了她,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堵住她的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