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令人快要窒息的氣氛真的很難受,聶可清想要把手抽回來,她纔不要接受他的內力。
“不要亂動,你如果強行阻斷,會使我反噬走火入魔的。”夙靳言強行壓住她的手,不讓她胡亂動。
“既然是有意要壓迫我,爲何又要給我度氣?”聶可清目光直視他,對於這種先是打了一巴掌,再給一個栗子這種手段,她不屑之。
卻沒有繼續亂動,任由着夙靳言給她度內力。
“你太虛弱了。”夙靳言只是緩緩道了一句,繼續凝神片刻後,才收回內力。
“我虛弱還是不拜你所賜。”聶可清感到清涼感消失,登時就抽回了手,向牀裡面挪過去。
夙靳言不語,嘴角微微帶着一絲淡笑,別有深意看她一眼,然後和衣躺下。
聶可清氣結,這個傢伙怎麼還不死心,還要霸佔她的牀。
聶可清微眯着眼,剛剛夙靳言給她度了一些內力,現在整個人都有勁了許多。
這次她要把他踢得遠遠的,一隻腳無聲擡起,對準位置就要踢過去時,夙靳言卻突然一個翻身,伸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夙靳言緊緊圈在懷裡,不得動彈。
聶可清氣結,頓時就火了,使勁掙扎,整個身軀不斷在他懷裡扭動摩擦着,夙靳言登時被勾起一股無名慾火。
夙靳言低沉着嗓音,沙啞道:“不要動,我只是想這樣靜靜的抱着你就好。”
似帶着魔性的蠱惑,聶可清突然怔住,沒有再掙扎,一動不動地靠着他的胸膛。
隔着衣物感受到他身上燙人的溫度,聽着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睏意不受控制的襲來,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然後像是被催眠般沉沉睡去。
夙靳言這時卻緩緩睜開了眼,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精緻的五官是那麼的完美,唯獨左臉上的三道疤痕煞風景得很。
鬆開了一些,夙靳言抽出一隻手,手中突然多了一盒藥膏,輕輕打開,一絲絲清淡的花香飄然,白皙修長的指尖微微沾上一點就塗抹在疤痕上面。
“明明能除掉的疤痕,卻不願意除去,你爲何如此倔強?”夙靳言喃喃自語,只要一想起聶可清那雙倔強不服輸的眼神,他就暗自傷神。
夙靳言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微微弧度,低喃着:“如果你不是她,多好……”
次日醒來,旁邊早已空無一人,聶可清伸出手輕輕觸摸在空缺的位置上,指尖傳來微涼,沒有一絲殘留的溫度,看來夙靳言很早就離開了。
心中似乎有些失落,聶可清暗自嘲弄一聲,隨後起身下牀。
“大黑!大黑不要!”嬌奴驚吼聲傳進來,聶可清擡頭看去,只見一條黑乎乎的龐然大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撲過來。
顯然是來不及躲避了,聶可清被大黑狗撲個正着,直接被大黑摁倒倒在牀上,強迫性的接受大黑狗那條花斑舌頭的一頓洗禮。
嬌奴不忍直視,快步走過來,硬生生把大黑狗從聶可清身上扒下來:“主子,你……沒事吧?”
聶可清陰沉着臉,緩緩坐直身子,瞪向大黑狗:“你要是再舔我一下,我就把你的舌頭
割了泡酒。”
也不知道大黑狗是否真的能聽懂她的話,頓時安分了下來,一對毛茸茸的黑耳朵,抖動兩下耷下來,模樣登時變得乖巧無比的樣子,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嬌奴身邊。
嬌奴頓時一陣心歡,伸出手摸了摸大黑狗:“主子,我感覺這條狗很通人性,不如幫它取個名字?”
“那就叫大黑吧!好聽,好記,簡單,最重要的是匹配。”聶可清站起來,踱步到桌邊拿起一杯水漱口。
嬌奴一陣無語,斜眼瞄了瞄大黑,見它依然耷着耳朵:“主子,叫常勝將軍可好?”
聶可清回頭,表情認真道:“我不介意叫你常勝將軍的。”
嬌奴頓時垮了臉,乾笑兩聲:“主子……我開玩笑的。”
暗自吐吐舌頭,嬌奴癟嘴,叫她常勝將軍還不如嬌奴好聽呢!
忽然,大黑瞬間豎起耳朵,低吼一聲就往門外跑去,緊接着就聽見一聲異常好聽的嚎叫聲,不用說也知道能把痛苦聲叫得這麼好聽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祐紫。
嬌奴與聶可清相覷一眼,趕緊走出去看個究竟。
正殿外,祐紫懷抱着一隻嬌小玲瓏的哈巴狗,大黑正在張大嘴巴,使勁地咬着祐紫褲腿不放,還不時發出低吼聲。
“喂!你趕緊把你的狗牽走,這不是欺負人嘛!”祐紫哀嚎着,把哈巴狗護得死死,不讓大黑有機可乘。
聶可清雙手環胸,淡淡道:“大黑,想怎麼咬就怎麼咬,我不會怪你的。”
都怪這個祐紫出的餿主意,說什麼貓最害怕的就是狗,所以纔有她帶狗去搜御龍宮的慘狀。
“什麼?!”祐紫大駭,這個該死的女人還有沒有人性啊!於是道:“喂!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是恩將仇報!”
“什麼救命恩人?!”聶可清問,眼裡滿是疑惑。
祐紫暗喊糟糕,差點忘了這傢伙已經失憶了,不能讓她想起那些事。
於是祐紫打着哈哈:“呃……哪裡,那……那天如不是我的英勇行爲,你一定被羣狗襲擊,命喪黃泉之中……”
聶可清登時無語,這個祐紫又來了,經常性神經失常,說一些語無倫次的話。
嬌奴一臉疑惑,對祐紫是從膜拜變成深深的鄙視,一邊轉身進入殿內,一邊低喃着:“皇上怎麼會有這種嗜好,喜歡這種人啊?”
祐紫見兩人都沒有打算理會,可是大黑就是不鬆口,挪都挪不動一步,焦急地衝她們喊:“喂!你起碼也得弄走它啊!”
聶可清好整以暇地看着,緩緩道:“你不會是連個畜生都不如吧?!”
一句話,登時把祐紫氣得面色煞青,惡狠狠的目光瞪着她,咬牙道:“你想吃狗肉嗎?”
聶可清聳肩:“好啊!我要烤的。”
語罷,看都沒看祐紫一眼就轉身進入殿內。
嬌奴抱着一盤水果,眼睛圓碌碌地轉着:“主子……你就不怕大黑真的被祐紫給烤了?”
“他不敢。”聶可清斬釘截鐵,祐紫是有其心沒其膽,這段時間的相處,還是多少有些瞭解的。
只是……片刻後,外面就傳來祐紫的
呼喊聲:“出來,吃!狗!肉!”
嬌奴一聽,頓時就不好了,趕緊扔下水果盤,抓起聶可清就跑出去。
這時祐紫已經在花池旁邊堆起了火,還架起一個架子,沒有看見狗肉的影子。
嬌奴道:“狗肉呢?”
祐紫擡頭,咧嘴一笑:“很快就來了,別急,我已經讓宮人去拿狗肉了。”
聶可清疑惑的掃視四周,大黑跟哈巴狗都不見了,於是道:“狗呢?”
祐紫頗爲無奈,伸手指了指偏殿旁邊的大叔:“在那裡恩愛呢!”
原以爲大黑是要仗着自己龐大,要欺負這隻小哈巴狗,感情是看上他的狗了,所以才咬着他的褲腳不放。
順勢看過去,聶可清登時黑了臉,那隻龐然大物的黑狗跟一隻嬌小玲瓏的白狗,似乎……在談情說愛……
嬌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突然來一句:“主子……你說他們生出來的狗娃子會是什麼樣兒的?”
不說還好,嬌奴話音剛落就登時讓在場的人都紅了臉,大黑居然在跟哈巴狗交合了起來。
由於兩隻狗的體質差別太大,導致姿勢怪異,沒有見過的人都不知道它們在幹嘛?!
比如……還是黃花大姑娘的嬌奴,她把眼睛瞪得老大,指着道:“主子……它們在幹嘛?”
聶可清發窘,扭頭到一邊,能不能不要問這種弱智的問題!
祐紫則一臉的壞笑,走到嬌奴身邊,目光帶着目的性地上下掃視嬌奴的身體。
嬌奴一臉防備,雙手捂胸退後幾步,道:“你……你想幹嘛?雖……雖然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可是我不會喜歡你的。”
祐紫頓時一臉嫌棄,緩緩道:“我是在想,也不能怪你無知,想你這種體格與容貌,沒有經歷過人事也是可以原諒的。”
聶可清伸手扶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無論是人還是狗,都讓她倍感頭疼。
祐紫的話惹怒了嬌奴,於是乎又是一輪口水大戰,聶可清實在是沒眼看他們鬧騰,只想安靜一下,於是趁他們不注意就出了鳳鸞宮。
左右看了兩眼,聶可清不知道該往哪邊走,躊躇幾步後就往右邊走去,只是剛拐了一個彎就看見夙靳言的身影。
幾乎是下意識的,聶可清趕緊靠近牆邊躲起來,探着頭觀望。
夙靳言站在那裡許久不動,不知道在做些什麼,聶可清想要起身走過去時,忽然一個嬌美的身影露了出來。
聶可清的心頓時就“咯噔”一下,很酸很微涼啊!
手指不自知的微微嵌入牆內,聶可清放輕呼吸,害怕自己的紊亂呼吸會驚動武功深厚的夙靳言,身體緊緊貼住牆面,探着頭遠遠觀看着。
公孫淺歌屈膝欠身,模樣嬌柔得能讓男人激起強烈的保護欲,她淺笑道:“臣妾見過皇上。”
“無礙,平身吧!”夙靳言語氣平淡,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公孫淺歌眼眸閃過一縷精光,柔和道:“臣妾謝過皇上……”
這才緩緩的起身,只是忽然間就一個踉蹌,如花枝搖曳的往夙靳言身上撲過去,夙靳言出手穩住她:“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