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出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聶可清蹙眉,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解繩索的聲音,片刻,聶可清的頭就冒了出來,目光直接對上肖霸那雙老謀深算的目光,還有那張長滿皺紋的老臉。
“我們又見面了,乖女兒。”肖霸故意把女兒說得深長,嘴角隱隱抽動着。
聶可清蹙眉,快速掃視周圍一圈,四面都是烏黑的泥土牆面,陰暗潮溼,隱約間還有一絲絲髮黴的氣味,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一個地窖。
十多個嘍囉手裡拿着火把,面容肅然地站在牆邊,不爲所動的站着,等候聽令。
肖霸笑了笑,嘴角的皺紋更甚:“想不到吧!你還是落在我的手裡。”
聶可清努力的忍住想吐的衝動,沒辦法,本來被顛簸得已是一肚子的酸水,現在這張老臉又靠的太近,真心難忍!
肖霸忽然出手掐住聶可清脖子,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居然敢背叛我,要知道背叛我肖霸的人,都不會得到好下場。”
“想要殺我最好趁早,不然,死的那個人不一定會是我。”聶可清的下顎被捏的生疼,依然倔強的昂起頭。
內力盡失,元氣大損,此時的她確實不是肖霸的對手,不過待她緩過勁來,憑她原來身手,要殺掉這羣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哼!好狂妄的丫頭。”肖霸鬆開了手,站起身來:“只可惜,被毀容了,不然就憑你的姿色,老夫定然不會虧待了你。”
“呸……”聶可清真的忍不住的碎了他一口,這個老色鬼,居然還敢打她的注意。
也不照照鏡子,都能當她的爹了,老得掉牙還敢起色心。
聶可清想要擡手,卻被綁在背後死死的,掙脫不開。
“別白費力氣了,你是逃不掉的。”肖霸的陰狠的臉近在遲尺,橫生的肉掛在臉上無比猙獰可怖:“你想不想知道皇上到底有多在乎你啊?”
聶可清愣住,直直看向肖霸,一雙全是算計的眼眸露着陰狠的笑意。
“你想做什麼?!”聶可清正色道。
“呵呵……就是想看看他對你是有多在意罷了。”肖霸鬆開了手,站起來,對着那些嘍囉道:“把她綁到木樁上。”
“是。”嘍囉恭敬的低着頭,走到聶可清身邊,一把架起身子就拖着走到木樁前,幾條大麻繩緊緊地把她捆綁住。
不過一刻,聶可清就被綁成十字架的樣子,更可惡的是,他們居然還在下面堆起乾柴,點起了火。
尼瑪!這是要燒死她的節奏!
看着一小撮的火苗,緩緩的燃升起來,很快就把她圍成了一個火圈。
聶可清再也不能淡定了,雙手使勁的掙扎,奈何身體的力氣纔回升了一點點,根本無法掙脫這粗壯的麻繩。
肖霸摸着沒有鬍鬚的臉頰,全是笑意盈盈:“怎麼樣?火燒美人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聶可清氣結,這個肖霸就是一個變態,老不死的變態。
乾柴只是爲了一個圈,並沒有堆到她的身上,所以火苗是包圍着她燃燒着,除了炙熱難耐,倒也沒有燒着她。
聶可清感
覺快被烤乾了,小臉紅撲撲的,就連衣服都是燙人得很。
肖霸拿過一杯茶,慢慢放置嘴邊品嚐:“看來,他並不在乎你啊!”
肖霸語落,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就響個透徹,一個黑色身影攜帶着灰塵滾滾而來。
如此偉岸的身姿,很邪魅的氣息,不是夙靳言又還能是誰。
聶可清望着身影,有一瞬間的失神,沒想到他還是來了,是感動還是激動,她已經無法分清。
夙靳言面色肅然,緩步走進地窖中,擡眸對上聶可清的美眸,夙靳言微眯了起來。
“呵呵……你居然真的一個人前來,就當真不怕死嗎?”肖霸站到聶可清旁邊,手裡拿着一個火把,舉到聶可清的臉頰旁邊。
夙靳言止住腳步,沒有繼續前行,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肖霸滿意的看着他,口吻戲虐道:“我還以爲,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可以牽扯住你,原來你也不過如此而已。”
“放了她,否則,朕定要你生不如死。”夙靳言薄脣輕啓,眼眸略過周圍一圈,然後落在聶可清的身上。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命回去再說。”肖霸一個手勢,夙靳言站的腳下忽然傳來一絲挪動的聲響,緊接着地面瞬間裂開一條縫。
夙靳言一個飛身起躍,跳到地窖的邊上,觸及牆面,立即聞見一聲機關觸動的聲音。
片刻,前面上就忽然間多出許多小孔,無數的利剪從小孔中瞬勢而出。
夙靳言快速翻身跳躍而起,險險躲過利剪,擦身而過。
一批利剪剛落下,牆面上的小孔立即又發出一批,源源不斷的急速飛出。
夙靳言目光閃躲,一把脫下外袍執在手中,不斷揮舞着當去利劍的襲擊,箭鋒烏黑髮亮,一看就是抹了劇毒的,只要擦破一點皮膚,就能斃命。
聶可清神情緊張的看着夙靳言身陷囹圄,奈何被死死綁住,無法幫忙,心裡萬分焦急。
忽然發現腳下一撮火苗,慢慢的延伸燒上了她的衣角,聶可清凝神的緩緩扭動身子,試圖讓那撮火苗燒到麻繩上。
夙靳言不斷的閃躲毒箭,由於毒箭源源不斷的射出,夙靳言無法前行一步,被困在毒箭窩裡。
“今日,我要讓你葬身於萬劍之中……”肖霸臉上的笑容更甚:“只要你死了,這個天下就會是我的囊中之物,哈哈……”
肖霸的脖子頓時一痛,僵硬的笑容還掛在臉上,緩緩回頭,發現聶可清近在遲尺的臉,嗤笑着站在身旁,手中的玉骨扇抵住他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肖霸就能瞬間倒地。
“你……怎麼會……”肖霸滿是驚訝,聶可清被綁着怎麼會掙脫得了。
聶可清腿上隱隱作痛着,那是強忍着被火燒傷的,可是她卻不能露出破綻,臉上揚起一個笑臉:“快讓他們住手,把機關都關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手上的玉骨扇一個用力,肖霸的脖子立即出現一條血痕,順着脖子流落。
“別……別啊!姑奶奶,饒命,饒命。”肖霸斜眼看着,不敢動彈。
眼尖夙靳言還在奮力的對抗毒箭,聶可清焦急道:“快點,別給我玩什麼花樣。”
肖霸陰沉着臉,顯然是很不甘心,咬牙道:“住手!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一聲令下,所有的利劍頓時停止住不動,夙靳言眼疾的一個閃身,瞬間抵達肖霸的眼前。
這時所有的嘍囉都涌出來,團團把他們包圍住。
聶可清一手捏住肖霸的命門,一手拿着玉骨扇抵住肖霸的脖子,冷冷道:“讓開,否則就要了他的命。”
肖霸眼眸閃現着驚恐,他沒想到聶可清居然能在大火之中掙脫,還把他給鉗制了。
夙靳言眼眸上閃過一絲異樣,突然握住她的手:“趕緊離開這裡。”
聶可清提了肖霸一腳:“帶路。”
一步一步的走着,還要時時刻刻的注意着周圍是否有機關,跟一羣虎視眈眈的嘍囉,稍有不慎就會葬身於此。
忽然,腳下似乎踩了一個虛浮的磚塊,聶可清不敢再動一步。
“小心……”夙靳言一把拉住她帶進懷裡,一個迴旋閃身,站到邊上。
而剛剛聶可清站着的位置上,忽然由地下升起許多利劍,肖霸則來不及逃脫生生被利劍刺成無數個窟窿,模樣可怖駭人。
聶可清籲出一口氣,如果不是夙靳言拉住她,此時定也是跟肖霸一個下場。
來不及多想,腳下頓時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夙靳言嚴肅了起來,凝神片刻後,暗叫不好:“我們快走,這裡要倒塌了。”
一手抱住聶可清的腰身,一手撐住牆面靠着邊上一條小小的道路,往出口移去。
聶可清整個身體都貼緊夙靳言,此時一種由心底而生的滿足是她不自覺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伸出手,緊緊的摟住夙靳言的腰身,此時,她只想靠在他的身上,什麼都不要去想。
能走的小道只有巴掌寬,必須小心翼翼,不然下面就是萬刀豎立,一掉下去非死不可。
夙靳言額頭的汗液順着臉頰滴落,手緊緊的抓住牆面的一點點凸出,藉此穩住二人的身體。
忽然,夙靳言抓住的一塊凸出的牆面,有些鬆弛脫落了下來,一個措手不及,就要往地面倒去。
“啊!”聶可清順勢往地面撲去,無數的利劍豎立在眼前,聶可清無奈的閉起眼睛,就在她以爲自己會變成肖霸一樣的下場時,身體被緊緊的拉扯住了。
緩緩睜開眼睛,利劍離自己的臉只有一指之隔,腰間一股拉力,聶可清再次回到夙靳言的懷裡。
聶可清擡頭見他滿頭大汗,眼眸閃過一絲慌亂,胸膛欺負不停的看着她。
只是當她的眼眸觸及到夙靳言手時,立即驚訝起來,夙靳言抓住的是牆面上還沒來得及發出的毒箭,而他的手正流淌着泊泊鮮血。
“你的手……”聶可清眼眸閃過慌亂的擔憂。
“無事,先出了這裡再說……”夙靳言的語氣顯得有些疲憊,依然撐住身體,一步一步的帶着聶可清往出口挪過去。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夙靳言神情謹慎,目光深沉的看着出口:“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
夙靳言此時用的是我字,聶可清心中全是說不出的感動,他的話就像是一股溫暖的清泉,涌入她的心中,激起波波盪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