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給你的那瓶追憶香,對你沒有好處,把它交給朕。”夙靳言慵懶的坐在牀榻邊,前襟的衣物微微敞開,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皇上說的,可是這個?!”聶可清趕緊瞥開視線,在懷裡掏出一個瓶子,輕輕搖晃着。
夙靳言面上欣喜:“對,把它交給朕。”
聶可清把瓶子收回懷裡,仰頭道:“這可是我的東西。”
“那東西對你沒有好處。”夙靳言瞬間陰沉了臉,耐着性子勸說。
因爲他知道聶可清性子剛烈,想要得到那個東西,就必須讓她心甘情願的交出來。
否則,就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下場。
“皇后想要什麼,朕跟你換。”夙靳言換了一種語氣,據他所知,聶可清最做喜歡做交易了。
聶可清一聽,臉上登時揚起笑容:“皇上,你說話可得作數。”
“一言九鼎。”夙靳言道。
“那好,我要太后前往大理寺抄佛經,就讓太后抄完聶可清之前賜給我的那批經文就好。”聶可清笑的戲謔,看你敢不敢一言九鼎!
夙靳言的眼眸驟然陰寒下去了,沉默片刻:“皇后能換一個條件嗎?!”
“皇上如果做不到,那這個瓶子,你也就別想要了。”聶可清淡笑着,就要聶可清的東西,可沒那麼容易。
既然那個太后那麼喜歡讓別人抄經書,那就讓聶可清自己抄好了!
“好,朕答應你。”夙靳言冷色道。
聶可清把瓶子放在手中端詳:“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居然能讓皇上不顧被罵不孝的名義,都要得到它。”
疑惑了一會,聶可清把瓶子塞回懷裡,仰着頭道:“既然這個瓶子這麼重要,就更加不能給你。”
夙靳言眼眸變得深邃起來,瞬間抵達聶可清面前,居高臨下:“皇后,言而無信,可不是好作風。”
“難道在皇上眼裡,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纔是好作風?!”聶可清的言而無信,比起夙靳言的陰狠手段,根本就微不足道。
聶可清卯足了勁,就是不爲所動,站住那裡,等着夙靳言下一步動作。
夙靳言緊緊抿了一下脣,手掌緩緩擡起,來到聶可清的脖子處。
她知道夙靳言已經動怒了,玩命還是順從,二者之間來回徘徊。
“朕該拿你怎麼辦?”夙靳言的手僵持一會,指尖貼着聶可清的肌膚滑落,語氣中有着一絲落寞。
夙靳言薄薄的脣,突然覆蓋上聶可清的脣上,手抱住聶可清的腰間,使二人更加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聶可清感覺身體的溫度瞬間升高,那日中的媚藥,餘毒未清,這一刻身子的慾望全然被喚醒。
被吻得暈乎乎,僅剩得一絲理智也被抽走,聶可清已迷失了自我。
現在,她只想要索取更多。
“乖,把瓶子交給我,那東西只會帶給你痛苦。”夙靳言低沉磁性的嗓音,溫柔的蠱惑着聶可清的心。
聶可清不知不覺的,就把瓶子交給了夙靳言,雙手環上他的頸。
夙靳言卻突然停止不動,隱忍的脹痛讓他忍不住粗喘,調整了一下情緒,趕緊抽身離開。
他怕再晚片刻,就會衝動
的要了聶可清,壞了他的所有計劃。
突然失去溫度,聶可清迷離中悠悠轉醒,屋裡早沒了夙靳言的身影。
聶可清懊惱的蹙眉,夙靳言爲了得到東西,連色誘聶可清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偏偏聶可清還就真的上鉤了,還有種樂在其中的感覺。
回到久違的鳳鸞宮,聶可清還未踏進腳,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近接着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你這個該死的賤婢,這麼熱的茶水,想燙死本宮嗎?”
聶可清頓住,這是淑妃的聲音,只是……她跑來這裡幹嘛?!
“淑貴妃息怒,奴婢這就去換一杯。”雲裳捂住剛剛被淑妃打翻茶水燙到的手,恭順的去換了一杯茶來。
聶可清趕緊走進正殿,見淑妃一臉媚笑,端坐在她平時坐的那張芙蓉榻上,好像她纔是鳳鸞宮的主人,心中怒火截然升起。
雲裳看見聶可清那一刻,瞬間紅了眼:“娘娘……”
淑妃聽見雲裳的叫聲,順勢看過去,看見聶可清一臉怒氣的瞪着她。
暗自吃驚,她不是被遣去大理寺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淑妃的臉立即五顏六色起來,心裡有些後怕,聶可清的手段,她不是沒見識過。
聶可清憤怒,快步走過去就把淑妃給提了起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淑妃擔驚的看着自己的手,那裡可是曾經被折斷過的,好不容易長好了,可不能再斷。
“姐姐息怒,妹妹這不是見您這鳳鸞宮一直冷冷清清的,來增加點人氣,盼望着姐姐早日歸來。”
淑妃使勁抽回手,揉了揉,繼續假笑着道:“這不,姐姐果真就早日回來了。”
聶可清嗤笑一聲,這麼離譜的謊言,虧她也說得出口,也是爲難她了。
“這麼說,本宮還得感謝你咯?!”聶可清淡笑着,對於這羣明爭暗鬥的女人,她必須以本宮相稱,就算是壓壓她們的氣焰也是好的。
“那倒不必,只要姐姐安好回來,就是楚國的福氣。”淑妃一個勁的討好聶可清。
聶可清鄙視的看她一眼,這幅做作的模樣真是令人倒胃口,趕緊別過頭去,卻看見雲裳的手紅了一大片,還起了水泡。
眼眸立即陰寒了起來,聶可清回頭,怒視淑妃,居然膽敢趁她不在,欺負她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淑妃娘娘果真是金枝玉葉,連喝個茶都如此講究。”聶可清轉而對雲裳道:“去給淑妃娘娘泡一壺上好的銀尖。”
淑妃愣住,心智不妙,連連擺手:“姐姐,不必如此費勁,妹妹想起有事,先行離去,改日登門賠罪。”
繞過地上碎了的茶杯,淑妃就要離去,身後響起聶可清冷冷的嗓音:“何必急於一時,淑妃還是喝完這杯茶再走也不遲。”
淑妃趕緊轉身,只見聶可清手裡捧着一杯茶,冒着熱騰騰的霧氣氤氳,一比一步走近她。
“不……不用了,妹妹剛剛已經喝過了,不……不渴。”淑妃一步一步往門外退去。
“那可不行,既然來了我鳳鸞宮,沒有好茶相待,說出去豈不是丟了皇室的面子。”
聶可清說着同時,便一腳踩上淑妃的裙角,把手中
杯子送上:“所以,今日你如果不喝了這杯茶,就別想踏出鳳鸞宮一步。”
淑妃冷汗浹背,這幾日她都頻頻過來鳳鸞宮,這裡可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寢宮,就算目前不是她的,也要過來好好感受一下,只是沒想到聶可清會突然回來了,還被逮個正着。
“喝了它,你就可以離開。”聶可清直接把杯子抵到她的脣邊,陰笑着:“難不成,還要本宮餵你?”
淑妃一聽見個‘喂’字,頓時嚇得白了臉,連忙接過,就仰頭飲盡,滾燙的茶水流入嘴裡,瞬間就像被火烤了一樣。
可是她美得選,如是讓聶可清親自動手,絕對會比現在慘十倍不止。
淑妃難受的把杯子一扔,就踉蹌着腳步離開鳳鸞宮。
聶可清嘴角勾起,眼眸深邃起來,真不知道這個淑妃是否真的如此沒有腦子,居然敢公然前來鳳鸞宮,當真以爲有太后護着,就能胡非做歹?!
淑妃前腳剛出了,嬌奴後腳就衝進鳳鸞宮,雙手捂住耳朵,像被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趕的樣子,見到聶可清後更是擺出委屈的嘴臉,躲到聶可清身後去。
緊接着唐鳶的身影映入聶可清眼簾,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一直張合着,從未斷間的樣子。
聶可清僵硬了臉,登時覺得讓夙靳言收了唐鳶是個巨大的錯誤。
唐鳶走進鳳鸞宮,被眼前的氣派震撼住,先是眼前一亮,再是一番自顧自的感嘆
她自幼便聽說皇宮氣派磅礴,猶如天宮,無處不顯金碧輝煌。
如今得見,難免心中澎湃,一張小嘴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
唐鳶看見聶可清後,笑着小跑過來:“相公,想不到你住的地方居然這麼漂亮,難怪爹一直讓我來找你,說你是乘龍快婿,果真不假!”
相公?!乘龍快婿?!
聶可清嘴角抽動,第一次感到無奈,這個唐鳶小姐居然還把她當成相公,叫得如此得順口。
她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倒是雲裳,被唐鳶的那句‘相公’雷的黑頭灰臉,皇后娘娘不過是出宮一趟,回來就成了別人的相公!
關鍵是,她是女的啊!還是楚國皇后,怎麼就成了別人的相公呢?!於理不合啊!
唐鳶興奮地如同一隻小鳥,看見裡面的珍貴擺設,雙眼放光,長大的嘴巴一直合不攏。
嬌奴耷着臉,扯了扯聶可清的袖子,一臉委屈道:“主子,你爲什麼不趕她走?!還把她帶回宮來。”
聶可清轉過頭來,僵硬的笑了笑:“你不覺得,她那張嘴最適合對付某些人嗎?!”
頓了一下,嬌奴才悟過來,原來主子打的是這個主意!
嬌奴不由得拍手稱讚:“對耶!要是那個淑妃再來,就直接讓唐鳶上去,一個頂兩啊!”
一聲破碎的聲音至正殿傳開,所有人趕緊回頭看去。
一個青花陶瓷瓶在地上四處破碎開來。
唐鳶,伸在半空的手僵了僵,然後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
雲裳的臉色不好,對聶可清道:“娘娘,那個瓶子是皇上送過來的,價值連城……”
“無礙,只是一個青花瓶罷了。”聶可清淡然道,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錢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