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把朕惹怒你才高興嗎?”夙靳言容顏暴露,一身霸氣側露,不容忤逆的威嚴顯示得淋漓盡致。
“如果我說是呢?”聶可清擡頭,絲毫不懼他的威嚴。
夙靳言隱忍着,手掌收緊又兀自放開,沉沉道:“好!很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朕就成全你。”
“來人,把皇后軟禁一個月,沒有朕的允許哪也不許去。”夙靳言甩袖大聲道。
門外立即有侍衛衝進來,就要上前壓住聶可清。
“呵呵……不用了,我自己會走。”聶可清噙笑看夙靳言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安寧宮。
“皇上,臣妾對不起皇上,孩子……”沒有說完,公孫淺歌又繼續嗚咽低鳴起來。
夙靳言不耐煩的看她一眼,本以爲公孫淺歌會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沒想到卻是一個表面不染一塵,心機沉重的人。
“好了,起來吧!”夙靳言有些不耐道,公孫淺歌是文派領頭人的孫女,如今朝堂之上還需要公孫家族來牽扯盧將軍手上的兵權,現在的公孫淺歌還不能動。
公孫淺歌落下的胎兒,他已經叫人去查看過,是一個三月胚胎,而他寵幸公孫不過月把的時間,這個孩子必然不是他的。
而這個黑鍋需要有人來背,聶可清確是最好不過的人選,既然公孫淺歌一口咬定是聶可清做的,那就暫時委屈一下她。
一想到聶可清心中頓時一陣失落,她定是對他失望透了吧!看到她剛剛離去那股眼神,夙靳言莫名心慌,可卻要強行壓下心中異感,表現的滿不在乎。
聶可清回到鳳鸞宮,身後跟着一大批侍衛,場面爲止震撼,把雲裳都給嚇壞了,走來過來顫顫道:“娘娘,這……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心繫本宮安危,特讓這些侍衛保護本宮的安全。”聶可清淡笑。
雲裳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不敢再問。
度步進入正殿,嬌奴正百無聊賴的逗弄花草,眼尖看見聶可清回來了,臉上扯開一個笑容,一張本就大得離譜得臉,更是寬的可以烙餅。
“主子,你回來啦!”嬌奴衝過來道。
聶可清輕輕應了一句,嬌奴不知何時叫她就改口爲主子,聶可清倒也沒意見,反正主子聽上去比娘娘中聽多了。
回到內殿,聶可清端坐在梳妝檯前,公孫淺歌此次沒有讓她遲到苦頭,定不會善罷甘休,看來,這些時日宮中都不會太平。
與她而言,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休怪她無情。
聶可清看着眼前的銅鏡,裡面的人兒膚白勝雪,一顰一笑無不動人。
暗自輕嘆一聲,這張臉如此絕代,又會不會成爲史書上常說的禍國殃民?!
次日一大早,雲裳就扯開嗓子大叫:“娘娘,不好啦!不好啦!”
聶可清在內殿還未起身,聽見雲裳的叫聲,心中已有掂量。
“娘娘,淺貴妃小產的時已經傳到朝堂之上,引起大批官員動怒,一律請柬皇上廢后!雲裳氣喘吁吁跑進來,一雙眼睛擔憂的看着聶可清。
聶可清翻身坐起,這麼快就傳到朝堂,想必也是公孫
淺歌她爹的功勞吧!作爲文職領頭人只要帶頭請柬,後面的人自然一擁而上。
如此公然管轄後宮之事,卻是太過於求進,以夙靳言如此高傲的的性格,未必會允了他。
聶可清想到這裡,不禁淡笑兩聲,看來公孫淺歌太過急切,恐怕要失此一策了。
雲裳不能理解:“娘娘,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廢后就廢后唄,你認爲我會在乎?”聶可清回她一眼道。
雲裳不敢再語,拿起衣物替聶可清梳洗換裝。
夙靳言在正殿中停下要掀開珠簾的手,剛剛聶可清那句話,絲毫不差的聽見他的耳中,心中百感登時交集,停留一刻就轉身離去,衣袍的一角甩上珠簾。
聶可清聽見珠簾相碰的聲音,回頭望去,只有略擺動不止的珠簾,想來也是打掃的宮娥弄的,未曾多想。
就在這時,鳳鸞宮大門外傳來一陣動響,聶可清道:“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雲裳剛要出去看看,嬌奴就走了進來,怒氣騰騰道:“主子,太后前來,被皇上派來看管的侍衛攔在大門外,不得入內,現在正在用她太后的頭銜威逼呢。”
嬌奴說的咬牙切齒,大有衝上去就狂揍一頓的感覺。
聶可清一聽,頓時來了笑意:“那就不管,看看是她的太后頭銜厲害一點,還是夙靳言的皇命威武一些。”
雲裳吸氣,娘娘直呼皇上名諱,這可是殺頭大罪!
嬌奴跪倒在地,雙手合輯:“只要主子一聲令下,嬌奴定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主子周全。”
聶可清止住了笑容,對雲裳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直直看着嬌奴好一會,聶可清冷冷道:“說,你是誰派來的?”
早就懷疑嬌奴的身份並不簡單,如今氣勢凌然的保證,更是確定了她絕非平常的身份。
嬌奴的目光閃爍不定,低着頭不答話。
“你覺得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令你開口了?”聶可清冷哼一聲。
嬌奴沉吟片刻後,道:“主子息怒,嬌奴實話實說便是。”
“算你識相。”聶可清走到桌邊,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小舔一口。
“嬌奴是奉三王子之命前來保護公主的,赴湯滔火在所不惜。”嬌奴沉沉道。
公主?!
哪來的公主?!
聶可清正在疑問,想要開口,雲裳在殿外道:“娘娘,太后娘娘暈倒在鳳鸞宮大門口。”
“……”聶可清很無語,真是不得安寧!
略有所思的看了嬌奴一眼,命令道:“今天你什麼都不知道。”
嬌奴低頭,恭敬:“是!嬌奴什麼都沒說。”
聶可清滿意的勾起嘴角,這才起身出了正殿,來到鳳鸞宮大門,從裡看向門外,太后被視爲用長矛攔住,氣得搖搖欲墜,兩三個嬤嬤上前來扶住。
嬤嬤大罵侍衛:“你們這是吃了雄心豹子,連太后也敢攔。”
侍衛們面無表情,機械性開口:“請太后恕罪,臣等只聽從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內。”
太后瞟到聶可清出來了
,大聲吼道:“是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皇上對你恩寵有加,你卻不知恩德,加害皇室子嗣。”
“你說,你該當何罪?”太后氣得顫抖,面紅耳赤指着門內的聶可清。
聶可清嗤笑一聲,未曾行禮,站在門內與門外的太后對持着。
“居然還敢笑!目無皇法,天理不容!”太后怒氣衝衝,如不是被侍衛攔着,誓有要將聶可清分屍的狀態。
“不知何罪之有,請太后明示。”聶可清說得不痛不癢,嘴角一直掛着淡笑。
“你……你……你……”太后指着聶可清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是氣到說不話了。
這時,一聲悅耳的聲音從安寧宮的方向傳來,接着一抹鵝黃色的身影衝到太后的腳下,一把抱住太后的腳,嗚咽連連:“母后,求母后替淺歌做主。”
公孫淺歌冒着受寒的風險,只着單薄的衣物,地上更是寒氣更重,剛剛小產完也不管,直接跪倒地上。
臉上還掛着兩道淚痕,風中搖曳的模樣,我見猶憐。
因爲公孫淺歌這一聲高亢的銀鈴之聲,把西寧宮的盧芯水,跟周邊宮殿的人都驚了個透,紛紛探頭側耳的窺視,卻沒人敢上前。
太后原本氣急,因爲公孫淺歌的到來,冷靜了不少,伸手輕怕她背後道:“莫急,哀家定會爲你討回公道,哀家那未來得及見面的孫子豈能死得不明不白!”
一聲淡淡的言語,威嚴十足,說得在場的人都擔驚懼怕,紛紛把頭顱往脖子裡縮了縮。
聶可清無懼無畏,迎上太后目光,嗤笑一聲:“就是我毒害你的孩子那又怎樣,有本事現在殺了我爲你的孩兒報仇。”
公孫淺歌單薄的肩頭抖動一下,眼裡閃過一絲不安,沒想到聶可清居然敢在如此場合公然承認,既然這樣再好不過。
“母后,你看,那毒婦居然還口出狂言,臣妾不活了。”公孫淺歌臉上掛着淚痕忽然起身,作勢就要衝向城牆,被兩位嬤嬤拉扯住。
太后勸道:“莫哭,哀家會給你一個交代。”
擺起一張鐵青的臉,太后緩緩向門內走去,侍衛的長矛絲毫不退縮,依然交叉橫在門中。
太后誓要進入鳳鸞宮,眼眸陰狠,手掌握拳,一步一步,沉穩的走去。
所有的人都憑着呼吸,眼睜睜看着太后就還有兩步之遙就要碰到長矛了。
侍衛們心如萬蟻攀爬,皇明不可違,可是眼前的這可是太后啊!尊貴得很,若是傷了也是小名不保啊!
就在準備棄長矛而去的時候,夙靳言終於出現了,大聲哼道:“母后這是在做什麼?”
衆人回頭,夙靳言一襲黑色鎏金龍袍,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面色肅然威風凜凜。
他緩步走了過來。
太后依然倔強的作勢要進入大門,侍衛們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拿着長矛的手微微顫抖着。
“母后這是在逼朕?”夙靳言陰沉着臉道。
太后停下,回頭,怒目相瞪:“是皇上在逼哀家。”
聶可清在門內看得精彩,臉上由始至終都是掛着淡淡的笑意,絲毫不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