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可清瞬間打了一個激靈,情慾被佑紫的惡毒言語給滅了徹底,立即恢復清明的眸子,惡狠狠地瞪着佑紫。
“不要那樣看着我,會讓我誤會你看上人家的……”佑紫撐起半個身子,側身在聶可清身邊,嘴角帶着調侃的笑意,就是不出手解開聶可清的穴道。
見過自戀的,就沒見過這麼自戀的,聶可清不能說話,只能在心裡問候他的全家。
聶可清就這樣瞪着他,佑紫也覺得無所謂,二人就這樣一直僵持着,直到……聶可清終於撐不住卷困的襲擊,沉沉睡了過去。
佑紫這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心事重重的樣子,看着聶可清消瘦的臉,兀自伸出了手。
“如果不是心裡早就有了師傅,或許……我真的會愛上你……”佑紫低喃着,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從第一次在地窖中看見她,就被她眼眸中的堅韌驚訝到了,用她那僅剩的一根的手指緊緊扣住地面,聶可清還是硬撐着沒有放開夙靳言的手。
再來的就是爲了救夙靳言,她竟然不知痛楚一般,刺胸取血一個月之久,那時候他每次見聶可清取血的時候,都有一種想要甩她一巴掌的衝動,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
看着她一次次的身陷困境,每次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出手救她,不知道是因爲要利用她,還是……捨不得……
到了這時這刻,佑紫總算明白了,這個女人已經漸漸地走進了他的眼中,開始牽動着他的情緒。
可是他愛的人是麗娘,爲了麗娘他已經付出了太多,絕對不能就此前功盡棄,就算會再次傷害到眼前這個女人,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做。
“這輩子,就當是我欠你的,下輩子……我定會補償你。”佑紫輕聲道着,眼眸劃過的一絲苦楚,唯有他自己都能夠體會。
輕輕的,佑紫低下了頭,在聶可清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然後起身,揮動着大紅色的衣袂,決然離開了屋子。
次日,刺目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間透過,照射到牀邊。
聶可清猛然睜開了眼睛,立即坐起身來,身上的穴道已經衝開了,看一眼地面,夙靳言被佑紫隨後仍在地上。
四腳趴在地上,姿勢極其不雅,看樣子是還沒醒過來。
聶可清想起昨晚的事,登時就怒火朝天,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敢佔她的便宜。
走過去就伸出腳踢了夙靳言一下,沒反應。
再來一腳,還是沒有反應。
聶可清繞着夙靳言走了一圈,然後蹲下身子,看着夙靳言俊逸無比的臉,微微的眯着眼。
傻了,就可以佔她的便宜了?傻了,就不知者不罪是吧?!
很好!不給點顏色他看看,真的當她好欺負了不成。
眼眸在屋內環視一圈,最後落在一個一張破舊的書桌上,聶可清嘴角劃過一抹淡笑。
然後起身走到舊桌子旁,拿起毛筆隨意磨了一些墨汁,沾上,這下笑得有些奸詐起來。
聶可清拿着沾滿墨汁的毛筆,來打夙靳言的身邊蹲下,照葫蘆畫瓢,在夙靳言冷峻的臉上龍飛鳳舞了一番之後。
收了手,左右觀察一下,聶可清滿意地點點頭,把毛筆向後仍掉,拍拍手就起身走出了屋子。
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隱修那個破老頭牽着幽蘭蘭,坐在一旁的小木桌邊,喝着小茶,那模樣要多悠哉就有多悠哉。
看得聶可清只想把隱修的鬍子全部都揪掉。
“徒兒,早啊!來來來,爲師給你泡了茶……”隱修對着聶可清招手。
聶可清把目光從隱修身上收起,轉移到幽蘭蘭的身上,見她頭髮蓬鬆,一語不發,雙手被捆綁着,就跟一頭牛一樣被牽着。
緩步走了過去,聶可清難得露出一抹諷刺:“不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幽蘭蘭那一直沒有表情的臉,終於有了情緒,兀自擡眸看了聶可清一眼,饒是再落魄,幽蘭蘭始終不會低頭,更不會求饒。
“我好的很,某人的命跟我連在一起,我自然是萬分欣喜的,難道不是嗎?!”幽蘭蘭揚起一抹笑意,嘲諷着聶可清的無奈,嘲諷着那些人明明恨她入骨,卻不能殺掉她。
聶可清二話不說,揚起手就狠狠地打在幽蘭蘭的臉上:“爲何你總是能輕易牽起我的怒氣?”
幽蘭蘭的臉歪倒一邊去,嘴角流出一絲血跡,卻低沉的笑出聲來:“你如此恨我,那就殺了我啊!殺了我!”
朝着聶可清吼叫出聲,幽蘭蘭那惡毒的眼神,恨不得此刻就把聶可清給吃了。
一把鋒利的長劍,登時就出現在幽蘭蘭的脖子上抵住,無影面無表情,冷冷道:“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你現在就跟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聲音驚醒了路兒的孃親,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看見隱修後,臉色一變,走過來對聶可清道:“人已經找到了,麻煩你快點離開這裡,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是嗎?!”佑紫忽然從路兒的房間走出來,手裡抱着沉睡的路兒。
婦人的臉色登時就慘白了起來:“路兒!”
聶可清也是萬分的驚訝,對佑紫怒道:“你對路兒做了什麼?”
佑紫輕輕笑了笑,不以爲然的樣子:“沒做什麼,只是在他的房間裡點了一些安神的香罷了。”
聶可清的臉色驟然慘白,路兒還是一個孩子,佑紫怎麼可以這樣子下的去手。
走過去就把路兒從佑紫的懷裡奪過來,聶可清叫了幾聲:“路兒,路兒醒醒……”
可是懷裡的人兒卻沒有半點反應,一直在沉睡着。
婦人看着路兒這樣,已經是怒火朝天了,快速走過來從聶可清手裡搶過路兒。
一直嚴厲無比的臉上,終於有了緊張的神色,婦人顯得很是慌張失措的樣子,抱着路兒的手有些發抖。
然後朝聶可清大聲吼道:“你們,你們到底對路兒做了什麼?”
“要是路兒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婦人已經開始抓狂了,把路兒緊緊摟在懷裡。
聶可清被搞得蒙了,轉身怒氣騰騰地一把抓住了佑紫的前襟:“路兒到底怎麼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要你帶我找到皇陵。”佑紫收起了笑容,他知道聶可清
一定會心軟的,不肯拿這個村莊的來賭。
“你休想,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你們也休想進入皇陵。”婦人朝着佑紫怒道,心裡恨極了,這些人都是貪婪的人,爲了自己的私慾,不顧他人的生死。
“你認爲,你這樣就可以威脅我了?”聶可清眼眸劃過一抹狠厲,冷冷的道。
“那麼,加上他們兩個,不知道夠不夠資格?”佑紫眼睛朝無影跟剛剛跑出來的夙靳言看去。
聶可清的心咯噔一下:“你說什麼?!”
“難道你忘了,無影可是當着你的面吃下了我喂的毒藥。”佑紫提醒着聶可清。
聶可清愣住,回頭朝無影看去,難怪每到月圓之夜無影都會如萬蟻嗜心般,異常的痛苦,原來是在墨國大牢裡吃的那顆藥的關係。
她原以爲,佑紫已經給無影解藥了,沒想到無影一直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從未與她提及半分。
見聶可清沒有回話,佑紫又道:“我既然來了這裡,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當然……這裡的人,一個都活不成!”
佑紫忽然變得寒冷的眸子,緩緩掃視這周圍,語言之中隱隱蘊含着一絲絲威脅。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聶可清冷寒的聲音質問着他,佑紫這個人,她真的看不透。
時而邪魅,時而活潑可愛,時而卻又像地獄的使者令人畏懼!
到底哪一面,纔是佑紫的真實面目?!
“我……只是爲了此生不遺憾而已,何況……這是你欠我的,必須由你來還我。”佑紫淡然道着,眼眸卻無比的堅定,如果聶可清不答應,大有大家抱着一起死的堅定。
“你不能答應他。”婦人抱着路兒焦急道。
“是嗎?!你就不擔心你的路兒,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嗎?”佑紫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令人打心裡的寒磣。
婦人的身子動了一下,看一眼懷裡的路兒,眼裡全是心疼與不捨,片刻之後竟然醞釀出霧氣的樣子:“就算會犧牲路兒,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拿全村人的性命來賭。”
聶可清陷入了兩難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佑紫見聶可清搖擺不定,忽然下狠話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殺光了,看你還有什麼顧慮?!”
“慢着。”聶可清出手攔住了佑紫,很是艱難地下了決定,我帶你去。
婦人擡眸看着聶可清,心裡萬分的糾結,她的路兒……
半炷香的時間之後,婦人視乎放棄了掙扎,或許心裡還是因爲捨不得路兒吧!
把聶可清跟佑紫他們帶到了村長的院落前,婦人冷冷的出聲道:“把解藥交出來。”
佑紫雙手一攤,很無辜的樣子:“再過半個時辰,路兒自然就會醒來。”
“你……”婦人知道自己被上當被騙之後,臉色難看到極點。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這時,蒼老的聲音在木屋內傳出。
聶可清收拾了一下心情,籲出一口氣,擡腳走上了木階梯,走到木門前,伸手就要把門推開。
結果村長卻從裡面把門打開了,一臉正色地看着聶可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