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天澤派去的人很快就查到了結果,回來稟報:“回靖王,那些人正是前朝軒轅國的的餘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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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夙天澤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朝餘黨就算是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爾爾衆人罷了,居然連奪三座城池,而且還不菲吹灰之力,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確定是前朝的黨羽?!”夙天澤出聲問道。
暗衛正色回答:“回靖王,小的聽說,他們有一位足智多謀的軍師,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位軍師一手策劃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夙天澤揮手,讓暗衛退下。
心裡卻是疑惑重重,軍師?!
到底是什麼樣的軍師,如此卓越不凡,能帶着區區幾百人的軍隊前來奪城?!
心裡不禁有些暗自佩服起這位軍師來。
過了幾日,又有人前來送信件,這次送信的人卻是前朝的來使。
打開信件一看,夙天澤差點沒氣死了過去,前朝的餘黨竟然口出狂言,說不出三天,定能把楚國一半的城池給收復了。
夙天澤把信件狠狠地摔到地上,怒罵道:“簡直就是混賬,國家養了一羣廢物嗎?!區區幾百的小兵竟然把幾萬精兵給破了!”
蘇公公很是精明地悄悄退出了御書房,生怕自己會受到牽連。
而這邊西部的城池上,一個肅然單薄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冷峻臉龐絕美冰豔,令人忍不住擡頭偷看,又止不住的被冰冷的眼神給凍傷,快速底下頭去。
城牆上的風巨大,刮在臉上有些生疼,可是卻可以令她的心無比的清醒,閉上了眼睛感受着狂風的吹襲。
背後忽然被一件柔軟的披風圍上,冰涼的身體頓時感受到一股溫暖,聶可清緩緩睜開眼睛,卻沒有轉身,依然看着前方的遼闊疆土。
“要入夜了,城牆上風大。”溫和的嗓音在身邊傳來,緊接着就是一如既往的不語,站在一邊陪着她一起吹風。
聶可清嘆息一聲,轉過身來,面對着無影,伸手把身上的披風解下,然後披在無影的身上,輕聲道:“既然風大,我們就下去吧!”
無影無聲地跟在聶可清的身後,默默地陪着她走下了城牆,迎面就看見快步走來的丁陽成,無影那沒有表情的面容,頓時就陰沉了下去。
聶可清也是微微地蹙一下眉,頓住了腳步。
丁陽成笑得歡快無比,走過來就握起了聶可清的手,溫柔道:“靈兒……”
聶可清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丁陽成的手,冷冷道:“怎麼了?!”
丁陽成空掉的手有些僵硬地豎在身前,不知所措,然後扯了扯嘴角,笑着道:“靈兒,爹爹說要見你。”
“好了,我等下會去的。”聶可清說完就繞過丁陽成的身子,往前面不遠處的廂房走去。
無影的嘴角這才微微地擡起了一點,經過丁陽成身邊的時候,低聲道:“丁公子,希望下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的手碰到她……”
然後狠狠地撞了丁陽成的身子一下,擦肩而過。
丁陽成的笑容
僵硬在臉上,心裡很不是滋味,垂落的手掌兀自收緊。
聶可清回到了臨時的居住的廂房,剛想要打開房門時,就發現她的房門被人推開過,頓時收住了。
微微垂眸,聶可清彎下身子把一片小小的紙屑撿起來,看了木門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丁陽成的爹,丁景勝對她很不信任啊!
無影走過來道:“怎麼了?!”
“無事,我們到大廳去吧!想必有人已經在久等了。”聶可清淡然道,轉身就往外面的大廳走去。
守門的士兵看見聶可清都彎腰俯首,尊敬道:“參見軍師大人。”
聶可清輕輕揮手,就大步走了進去。
坐在太師椅上的丁景勝在看見聶可清之後,那起滿了皺褶的臉頓時就堆積起笑容,起身迎了上來:“靈兒你可總算來了,真是讓伯父我一頓好等啊!”
聶可清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這個老狐狸,吃人簡直就是不吐骨頭的。
“別叫得如此親熱,這一聲伯父當真是不敢高攀。”聶可清冷笑着,繞過丁景勝走到後面的椅子上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獨自飲用起來。
丁景勝的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半個月前,軒轅靈兒突然來找他,還大言不慚地說只要給她七天的時間,就能攻破三個城池,差點沒把他的大牙給笑掉了。
於是跟她打賭,給她五百士兵就好,只要攻下了一個城池就讓她來當軍師,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來指揮。
丁景勝當時只是嗤笑地看着她,見她人單力薄的,就算是要殺她也不急於一時,於是就答應了她,反正他是一點都不虧。
只是他沒有想到,軒轅靈兒竟然真的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城池給奪下了,令他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他策劃多年的計劃,被這個小丫頭一夜之間就給破功了,顛覆了他的所有人身觀,簡直不敢置信。
以爲她只是湊巧,天時地利人合的好運氣罷了,丁景勝就不相信她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直到……城池是接二連三的被她攻破,奪下時,他是徹底的相信了,此人簡直就是天才。
丁景勝在心裡嘀咕了許久,終於還是帶着虛假的笑容轉過身來,討好着道:“靈兒言重了,就算在怎麼樣,我始終是你的伯父,多少還是有些親情的……”
聶可清暗自冷笑,哼!親情?!之前帶兵懸崖山頂圍剿她的時候怎麼不說親情啊?!
“丁大人,不要攀親戚,我跟你不熟呢!”聶可清一口就把話堵死了,看着丁景勝萬分的隱忍,想怒不敢怒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暢快。
丁景勝收起了笑容,忽然聲色道:“那敢問軍師大人,今後有何打算?!”
聶可清端起茶杯輕舔了一口,悠悠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你……”丁景勝有些氣急,卻無法反駁,他還要靠這個丫頭翻身呢!現在唯有一個‘忍’字。
沉了沉氣,丁景勝和藹着聲氣道:“既然軍師大人自有打算,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老某先告退。”
氣憤地甩起袖子,
丁景勝很面色鐵青地離開了大廳,頭都沒有回一下。
聶可清覺得有些好笑,這個老狐狸在她的房中搜不到有用的東西,叫她過來無非就是想要前來探她的口風罷了。
“無影,你先回房吧!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聶可清出聲道,站起身來,擡腳就走了出去。
無影卻並未聽話回房,而是隱藏起來,默默地跟在聶可清的身後。
聶可清走了幾步之後頓了下,眼眸微垂,知道無影在跟着她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前行着。
想起她被無影抱着躍過了無數的屋頂房檐,躲開了無數的官兵追逐,敲破了好幾家醫館的大門,就是爲了把命垂一線的她救回來。
只是當那些膽小的庸醫看着她渾身是血,氣若游絲,加上無影渾身的殺氣,沒有一個人敢爲她醫治。
無影絕望了,帶着她躲到一個潮溼的山洞中,恍恍惚惚地度過了幾日後,她卻奇蹟般的自愈了,唯一遺憾的是……她的孩子終歸還是沒了。
心痛跟仇恨襲擊着她的全身心,她發誓,定要那夙靳言的山河來報復他。
那可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下得去手?!
心裡饒是憤恨無比,面上卻是冰冷決然,看不出一絲情緒,本來就不苟言笑的她,現在是愈發的冷清起來,令人有一股不敢靠近的感覺。
隨意的行走着,聶可清不知不覺中又來到了城牆上,還下意識地站到了最高處的城牆邊緣上站着。
閉着眼,張開雙手感受着冷風的吹襲,放佛這樣做,她的心裡纔會覺得暢快一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愛上了這種被冷風吹襲的感受。
無影躲在暗處,沒有上前去打擾她,只是暗自心疼着她,無不阻止。
只要聶可清想要做的事,他都會在身後默默的支持她,但願能夠這樣一輩子在她身邊守護着她,僅此而已,別無所求。
遠處的丁陽成心煩氣躁睡不着覺,於是披着一件外衣就走出了二樓的走廊上,申一個懶腰就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看夜色,眼角卻掃到站在城牆上的一抹瘦弱的身影,頓時嚇了一大跳。
丁陽成站直身子,一位聶可清是想不開要自殺,登時朝城牆邊大聲吼叫道:“靈兒不要!”
站在城牆上的聶可清被這一聲吼叫嚇回了意識,登時睜開了眼睛,身後又是一聲強大的聲波傳來。
“靈兒千萬不能跳下去。”丁陽成見聶可清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心裡着急死了,於是就很腦殘地脫下一隻鞋子,用力朝聶可清站着的地方扔過去。
這時,聶可清剛好轉過身來,迎面而來一隻殘舊的破鞋,爲了躲避這隻鞋子,聶可清微微側身,忘記了自己站着的可是奇高無比的城牆邊緣,腳下一個踏空,身子登時失去了重心,向後倒去。
丁陽成張大嘴巴,瞪大眼睛,暗叫糟糕。
這時,隱藏在暗處的無影立即飛躍出來,在千鈞一髮之時抱住了聶可清的腰身,然後帶着她的身體旋轉降落在地上。
丁陽成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嚇死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