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今日沒人前來幽蘭宮。”一位較年長的宮女,爭先着道。
夙靳言沒有回頭,冷冷道:“不說實話的,拉出去立馬杖斃。”
那個宮女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求饒道:“奴婢想起來了,今日靖王曾經來過一會就離開了。”
“哦?!”夙靳言勾起嘴角,回過頭來看一眼那位宮女,道:“那麼,除了靖王,還有誰來過?”
宮女搖搖頭,表示沒有了。
夙靳言緩緩站起身來,冷冷道:“把幽蘭宮裡的所有宮人,都拉出去杖斃。”
頓時哭喊聲,求饒聲,充斥着整個正殿。
這時,沉睡中的幽蘭蘭轉醒,習慣性的伸手模向脖子,接過卻沒有摸到那個吊墜,登時一個心驚。
幽蘭蘭幾乎是彈跳着彈跳着坐起來的,大聲道:“我的吊墜呢?”
夙靳言聽見了幽蘭蘭的叫聲,快速走了進來,一臉緊張的扶住她的雙肩道:“怎麼了?”
幽蘭蘭很心急的樣子:“言,我的吊墜,我脖子上的吊墜不見了。”
“什麼吊墜?”夙靳言蹙眉,幽蘭蘭脖子上有一個吊墜他根本就不知道。
自從幽蘭蘭醒來後,饒是她多次邀請,他還是沒有辦法跟她圓房,所以她的脖子上掛了什麼吊墜,他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看幽蘭蘭緊張的樣子,那吊墜似乎很重要。
“言,那是……那是……總之我不能把吊墜弄丟了。”幽蘭蘭想要說出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夙靳言看着幽蘭蘭如此揪心的樣子,把她摟進懷裡,安慰道:“不要着急,朕會幫你找到吊墜的,一定會的。”
幽蘭蘭的心,這刻纔得到緩解,放鬆了一些道:“我知道,言最厲害了,答應的事情從來都不會食言的。”
“你身上的傷是誰弄的?”夙靳言冷冷的語音在她頭頂響起,幽蘭蘭頓時愣住。
絕不能讓夙靳言知道夙天澤來過,更加不能被他察覺到她的心思。
幽蘭蘭伸手抱住夙靳言的腰身,臉緊緊貼住他的胸膛:“言,那是人家自己不小心撞桌子角上弄的,對不起,我以後保證不會如此大意了。”
溫和道歉的語氣,還有一臉的嬌柔,饒是再大的火氣,都瞬間被澆滅了。
夙靳言嘆息一聲,伸手輕輕拍在幽蘭蘭的背上:“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可一定要萬分的小心。”
幽蘭蘭微藍的眼眸閃過一絲得意,嘴角揚起道:“嗯,人家知道了。”
夙靳言的手頓了頓,然後還是伸出手輕輕拍在她的背部安慰着。
許久後,夙靳言吩咐宮人照顧幽蘭蘭,自己則回了御書房。
站在黑暗處的一個影子道:“靖王,已經把皇后送出了城門。”
夙靳言端坐在書桌案前,久久不語。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聶可清居然會把注意打到夙天澤的身上。
更加想不到夙天澤爲何要幫她逃出皇宮,還把她送出京都城門。
時間在他的微微抖動的指尖中流逝。
而夙靳言的內心卻是無比的糾結,他要不要食言,去把她抓回來?!
但是一想到聶可清那雙憤恨不
甘的眼神,就讓他無比的痛心。
可是讓她就這麼離開,這不是他原來的打算。
之所以跟她說給她三天的時間,那是因爲斷定了她一定逃不出皇宮才這麼說的。
目的就是爲了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皇宮,留在他的身邊。
同時也給他自己一個不殺她的理由跟藉口。
只是機關算盡,如今卻偏偏漏了一茬,被自己的弟弟給唬弄了一番。
而且,幽蘭蘭還有意隱瞞夙天澤進宮的事,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了許久,夙靳言都得不到答案。
那張冷峻的容顏在燭光下,此時顯得無比的肅然堅毅,夙靳言薄脣輕啓,冷冷的丟出兩個字:“備馬。”
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把聶可清給抓回來,就算是食言也要把她困在他的身邊。
一想到那個女人想盡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他就想要抓狂,他想要瘋掉。
這個女人已經偷走了他的心,絕對不能讓她離開。
夙靳言已經做出最壞的打算,就算留不住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騎上寶馬,夙靳言英偉的身姿像是踏風而去,直奔往宮門。
只是宮門處,卻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攔在路中央。
夙靳言急切的勒住馬身,停了下來,馬頭裡夙天澤的鼻子只有一掌之隔。
“你這是在做什麼?”夙靳言怒道。
夙天澤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馬鼻子對着他的臉,呼出一陣渾濁的熱氣。
“讓開。”夙靳言繼續道。
夙天澤這才擡起頭,緩緩退後了一步,依舊沒有讓開道路:“我是不會讓你去找她的。”
“爲什麼?”夙靳言氣急,憤怒的他已經幾近抓狂。
“因爲,她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說到這裡,夙天澤的臉上有些一絲不捨,但更多的是決然。
“什麼意思?”夙靳言愣住,緊緊盯着夙天澤。
“我已經送了她出城了,那些前朝的餘黨定會親手血刃她報仇的。”夙天澤淡然道,站在中間的意志更加的堅定。
“所以,我是不會讓你去送死的。”夙天澤張開雙手,攔在夙靳言的面前。
夙靳言冷冷道:“如果,我非要過去呢?”
“那麼,你就從我的屍體踏過去。”夙天澤堅持不讓夙靳言出宮。
“天澤,不要逼我。”夙靳言有些不忍,這個弟弟一向很聽他的話,只是今日的反常也是於情於理。
也同時明白了,爲何夙天澤會把聶可清送出宮去,原來是料定了她只要出了皇宮,就會被那些憤恨她的餘黨所追殺。
“今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你過去的。”夙天澤再次聲明自己的決然。
夙靳言知道再說什麼都是枉然了,一想到此時的聶可清可能已經身陷困境,他就萬分的着急。
一個飛身,從馬上跳落下來,來到夙天澤的身前。
夙天澤淡笑一聲:“你這是爲了她要跟我決鬥嗎?”
夙靳言緊咬牙關,手掌兀自收緊。
夙天澤眼眸略過一絲冷然,淡然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動
手吧!”
夙靳言眼眸微眯,想到聶可清此刻可能被無數的死士包圍着,頓時就一陣的揪心,不再多說半句,舉起拳頭就朝夙天澤砸過去。
夙天澤雖然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了,可是武功也是不容小視,反手就把夙靳言如鐵般的拳頭擋下,在返還一個利爪。
夙靳言心下焦急,被夙天澤中了一擊,頓時一陣氣血翻涌。
怒氣也隨之而來,夙靳言陰霾的着眼,一把扯掉披在身上的披風斗篷,凝聚起掌風就朝夙天澤門面而去。
夙天澤頓時感覺到一陣飛沙走石,利用內力才勉強站住腳,他知道夙靳言怒了,動真格子了。
只不過,就算夙靳言動真格她也絕不會讓他前去送死,於是一陣凝神,夙天澤也聚齊內力在掌中形成一團強大的掌風。
二人頓時迅速出擊,兩團不同顏色的圓滾氣流相碰到一起,雙雙抵抗着,排斥着,僵持許久。
然後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兩股氣流都帶着強大的衝擊力,把二人都衝散到兩邊。
夙天澤捂着胸口,支撐在地上。
而夙靳言卻依然佇立。
這場格鬥誰勝誰負已經很清楚了,夙天澤見夙靳言轉身,趕緊道:“你就真的要爲了她如此嗎?”
夙靳言頓住腳步,身型微微動了下,決然的聲音傳出:“我怕,如果我不去,會後悔一輩子。”
“後悔一輩子……”夙天澤低喃着,想了想卻苦笑出聲:“那麼,蘭蘭呢?你又要置她於何地?”
“蘭蘭我只會善待,這個不用你操心。“夙靳言蕭條的身影翻身上馬,馬兒越過了夙天澤的身子,停住。
夙靳言道:“如果……我沒有回來,就替我好好照顧蘭蘭。”
語落,馬兒邁開豪邁的蹄子,消失在宮門之外,直到一聲宮門閉合聲,重重的傳入夙天澤的耳朵,他才驚覺夙靳言已經做了赴死之心。
聶可清隻身走在荒野的山道上,那個該死的夙天澤一出了城門,就問她要解藥,她當時只是想着威脅他而已,給幽蘭蘭吃的根本就不是毒藥。
怎知夙天澤知道被耍了之後,一怒之下就把她丟在一個荒山野嶺,都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走着走着,聶可清頓時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強烈的殺氣,一轉身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好久不見啊!我們親愛的小公主。”開口說話的人是丁陽成的父親。
他一臉厭惡地看着聶可清,恨不得要吃掉她的樣子。
聶可清不語,謹慎的注視着周圍,發現丁陽成並不在這裡,想必是他爹害怕丁陽成壞他好事,瞞着丁陽成前來的吧!
也暗自慶幸,上次沒有答應丁陽成跟他走,如不然怕是早就落入了虎口,死於非命了。
聶可清緩緩移動着身體,她暗自計算了一下,這裡起碼最少有上百個人,而且個個武功都是不錯的。
要是按她現在這幅殘骸身體,根本就一點勝算都沒有。
“哼!不要在看了,陽成他不在,我故意給他餵了一些安睡的藥,現在正在香甜的夢裡呢!”丁陽成的父親一臉的鄙夷,心中恨極了聶可清,把他的兒子迷的七暈八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