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就先答應下來吧,徐旭。”
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葉少,突然開口勸道,與此同時,他那深邃的瞳眸裡還隱隱閃過一道深不可測的暗光。
“哥!怎麼現在連你也說這種話?你們還要不要我活了啊?”徐少他不服氣啊,眼下明明被人欺負的是他誒,憑什麼要他去跟欺負他的人道歉?!
徐母揉了揉額頭,她真是不想再理會這個不分輕重又無理取鬧的兒子了,她跟自己的侄兒葉少說了幾句面子話,拜託侄兒葉少幫忙教導一下自己的兒子後,她就抽身離開了。
送走了姑母,葉少轉眼就陰沉沉地看向徐少:“我不是告誡過你,像對付東方以研那種人一定要等到她落單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嗎?你怎麼搞成了現在這種狀況?”
徐少甚是委屈地扁了扁嘴,辯解道:“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啊,所以我才找人秘密逮捕她到警局去搞她,而且我還控制了她身邊的人,誰知道我培養的那羣廢物會把我交代的事情弄成這樣了啊?!而且,我也沒想到東方家會對一個野種這麼重視……”
何止是重視而已!
如今東方家族都已經不惜動兵,出面與政府高層方面交涉了!
葉少微眯了眼,不出所料的,這次連越少都親自動了手來懲治徐氏討好那個叫東方以研的丫頭,他真是沒想到只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東方家裡的一個見不得光的野種,她竟然會有這麼大的面子!
“哥,我好恨!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真的好悽慘啊!哥,難道我就真的就沒辦法報仇了嗎?我、我真的很不甘心啊哥!”
“哼,有了這次教訓,想必你今後在做決定之前,至少要先找個人商量妥當吧。”葉少嘴角挑起一絲算計的笑意,然後又很溫和地對自家表弟說,“眼下我看你還是去跟東方以研和解的好,等這次徐氏的危機徹底過去了,我們再找報仇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徐旭,咱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
和東方以研約好賠禮道歉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徐少雖然百般不情願,但還是一大早被他母親像押犯人一樣,給押着來到了預約見面的地點。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還真是丟臉丟大發了,不僅要丟臉地去跟一個女人道歉,而且母親今天還給那個該死的臭女人備上了各種禮物一大堆,真是要氣死他了!
可是,更令他火大的是,他在約好的地點等了一整天,從早上8點開始,一直等到下午六點啊,人家東方以研愣是沒有出現!
母親說繼續等,他就忍着氣留下繼續等。
直到下午六點半,他纔看到一個快遞人員抱着個大箱子朝他這邊走來,有些莫名其妙。
快遞人員將一個看上去破破爛爛的紙箱子遞給了他,說是讓徐少本人自己簽收,而且這次快遞服務還是貨到付款。
靠!快遞費還得由他來出!
紙箱子是以研送的,徐少付了快遞費,立馬火大地打開箱子,他往箱子裡一看,頭頓時暈上了一暈,箱子裡,一直小鴿子正瞪着它那赤豆般的小眼睛歪着脖子看他。
啊啊啊!尼瑪箱子裡爲什麼只有一隻看上去很無辜的鴿子?
鴿子?
放鴿子?
靠!那個該死的臭婆娘放了他一整天鴿子,竟然還送這個該死的鴿子來戲弄他?!
“可惡!那個……該死的野種賤丫頭!她竟然敢這樣耍我們!!!”
徐少惱羞成怒,擡手就打飛了送來的那個破爛紙箱,而箱子裡的那隻無辜的鴿子遭此橫禍竟然還順利地撲騰着翅膀從箱子裡飛了出來,連根羽毛都沒掉。
徐少見鴿子從紙箱裡飛了出來,怒氣突然又上來了,他氣急敗壞地跳着去追打那隻鴿子,而小鴿子也嚇得在咖啡館上方亂飛,不巧,小鴿子在飛過徐少頭頂時,還不忘拉一坨粑粑掛在他眉毛上爲自己得到的不公正待遇報仇!
“啊,啊,啊……真是可惡啊啊啊……”竟然連一隻鴿子都要欺負他!!!
同樣守候了一整天的徐母看着自己兒子氣急敗壞的傻樣,卻不爲所動,她只是淡然地站起身子,似乎鬆了口氣地對兒子徐少說:“想必這件事也就這樣結束了,徐旭,記住這次的教訓!我們徐家就算再有錢有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你以後給我小心點,就別再給我們徐氏惹禍了!知道嗎?”
……
以研厚着臉皮在哥哥東方弈的醫院裡佯作虛弱狀躺了好幾天,爲的就是不要提早出院被秦越帶回家去,所以,她能拖幾天是幾天!
可是,也不知道東方弈這人是否在背地裡陰險地授意過什麼,現在就連一向溫柔又寡言的護士小姐都忍不住開口勸慰她,說什麼如果心裡有什麼不爽,比如鬱悶之類的,不如轉到精神科去找心理醫生談談,說不定很快就能豁然開朗、康復出院。
“傷心啊……我又不是不給錢,爲什麼就不能多留我在這裡住幾天啊……”
以研抱着三師兄親手爲她縫製的兔斯基淚眼閃爍,心中腹誹她要是現在兜裡有票票、又想好了去處,何苦還要賴在這裡跟秦越那傢伙玩躲貓貓啊?
三師兄坐在病牀旁邊,他手裡正在爲以研縫製第二個兔斯基,他聽到以研又開始惆悵加嚎啕,不禁自覺感慨良多:“唉……以研小妹兒,你作爲一個女人活得如此粗糙,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一點都不爲自身體重的增加而煩惱,真是讓我輩男兒汗顏啊&*%……”
我-呸!他還男兒呢!縫製的布偶比女人做得還要形象精緻!而且比商場裡賣的那些布娃娃都還要漂亮!我倆到底誰纔是女人啊?!
以研揪着兔斯基的耳朵,百般揉咬,她原本是不想跟三師兄心裡添堵的,可是話到了嘴邊,不說出來始終覺得自己那顆憋悶的心就不那麼平衡了,於是,她說:“三師兄,我覺着我都長這麼大了,也應該找份工作自力更生了,你說呢?”
“是啊,你不讀書了就找個工作乾乾唄,總不能什麼都不做點就天天混吃等死吧?”
很好!混吃等死也是需要有意志力的!
以研眯了眼,微笑着繼續道出她的心裡不平衡:“那,三師兄,你覺得我留在道館裡做些打雜的活混口飯吃怎樣?”
聞言,三師兄猛然擡眼瞪向了以研,眼光裡帶着深深的敵意!
以研不以爲意地繼續說,繼續給三師兄添堵道:“我覺着道館對我來說有一種家的感覺,所以我很想留在道館裡幫忙做點打雜的事情,我想憑着我和薇薇的關係,薇薇的爸爸館主大人應該很歡迎我的纔對!”
聽到這裡,三師兄嘴角一抿,胸口突然間起起伏伏,狀似洶涌澎湃中似乎還在隱忍中……
以研佯作無辜地盯着他那雙憤怒的眼睛,雖然她明知道道館裡的那些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等各種雜活都是三師兄一個人承包了,爲此館主大人還節省了一筆勞務開支,所以每月館主大人會多給三師兄一些零花錢以此嘉獎他,如果她硬生生搶了三師兄的工作來做,那麼三師兄的那筆零花錢多半就成泡影了╮(╯▽╰)╭
可是,誰叫這個三師兄沒事兒就愛擠兌她,說她不像個女人呢?這種不中肯的評價讓原本身爲女人的她感覺很是過分!
終於,三師兄是可忍孰不可忍,扭頭,對着剛從衛生間裡出來的周薇薇童鞋大叫道:“師妹,你看她嘛,嗚嗚……她欺負我……”
周薇薇詫然看着委屈得跟個小媳婦一樣的三師兄,又看了看撅着嘴耍小孩子脾氣的以研,不由嘆息一口,又連忙語重心長地拍着三師兄的肩膀寬慰道:“她跟你鬧着玩的,時間久了,你就會慢慢習慣她的怪異行爲了!其實以研這孩紙吧……心眼還是蠻不錯的!”
三師兄仿若被雷劈過,感覺這個世界裡沒有人再關心他的死活了,他心中那個悽苦悲涼的勁兒啊,臉都要成苦瓜色了。
而以研覺得自己把溫柔又囉嗦的三師兄給欺負成這個樣子着實不應該,良心發現到,她認真思考了下,決定彌補過失:“其實我對薪水也沒有要求,只要包吃住就成!”三師兄你可以繼續領你的零花錢哦!
聞言,三師兄頓時暈了暈,如此一來,師傅那種精明算計又老摳門的人,肯定會以家裡多了個人要吃飯是一筆大開銷爲理由,從此賴掉他的零花錢,而且,像以研這種長在高官大家裡的大小姐會做家務麼?就算她能做點家務,她有他做得好麼?最最關鍵的是,師妹周薇薇童鞋是絕對不會讓她的好友在道館裡辛苦幹活,到頭來所有的活計還不是都由他來幹,而他的零花錢就此成泡影了啊……
“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
周薇薇見三師兄在病房裡淚奔,不明就裡地撓頭問以研道:“你倆到底在說什麼啊?三師兄怎麼哭得這麼兇?”
以研也不太明白爲什麼事態會發展到如此嚴重!她聳了聳肩,“好像是我說得太過分了!薇薇,你快給三師兄講講唄,說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這時,敞開的病房門上被人不輕不重敲了兩下。
病房門口,秦越眼裡含笑看着以研,對病房裡的其他人說:“能把以研借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