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昭走近李瀟玉,與她就這麼注視着,他的語氣有些沙啞,“你說什麼?”
李瀟玉嚥了咽口水,轉頭,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望着慕雲昭。
他修長的大手抓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
“再說一次,你剛纔說的話。”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哪好意思?只能支支吾吾起來,“我是說……咱們該找些食物給兵士們吃一些……畢竟人是鐵飯是鋼。”
“是嗎?是這句?”
“沒錯,確實是這句。”
慕雲昭的鼻息就在她的脣齒之間,她的臉熱急了,恨不得原地爆炸。
“你還是那般喜歡破壞氣氛……不過,那句話我記住了,小騙子。”
慕雲昭低語一聲,便往前走去。
李瀟玉深吸一口氣,可還沒回過神來,只見湖甄湊了過來,“嬀姐姐,什麼是我愛你?”
這湖甄說話聲音特別大,讓周圍人悶笑起來。
該死……這上古兇獸難道都是情商極低的嗎?
“啊……愛?嬀姐姐,好吃嗎?”混沌流着口水,可愛的看着她。
“咦?爲什麼嬀姐姐臉紅了?”窮奇詫異的拉住檮杌的手。
檮杌則是若有所思,“嬀姐姐是不是生病了?人類的體質這麼差嗎?”
諸犍和夔牛不忍直視的轉頭,這幫小笨蛋,真是會找事。
此時李瀟玉的臉像發燒一樣,恨不得就地消失。
可惜這地下沒有地縫,她鑽不得。
“嬀姐姐,你說愛是什麼意思?”湖甄詫異的看着李瀟玉。
覺銘此時老臉拉長,恨不得不認識湖甄這個小笨蛋。
李瀟玉訥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幫她解圍。
“剛纔少主說他聽到了,是不是說給少主聽的?我看少主應該很高興。”窮奇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扯着嗓子對前邊的慕雲昭大喊,“少主,我愛你!”
李瀟玉明顯的發現慕雲昭的脊背很是僵硬,怕是受不了這幾個小調皮蛋了吧?
慕雲昭黑着臉,此時尷尬走到他那邊了。
“少主,我也愛你,我最愛你了。”混沌有樣學樣的喊道。
檮杌和湖甄無奈的對看一眼,爲什麼他們看見少主不開心呢?
此時慕雲昭也不管身後那些凡人和身邊諸犍與夔牛揶揄的眼神,輕輕“嗯”了一聲,擺脫了當前的尷尬。
轟隆隆一聲,前邊的隧道打開,一個人慢慢走了出來。
與其說是走出來,不如說是遊走出來。
隨着遊走越來近,它的身後跟着數千萬只細小的蟲子,像是……屍蟞?
李瀟玉打了個冷顫,她不怕蟲子,卻有密集恐懼症。
“少主小心。”夔牛擋在慕雲昭的身前,而諸犍則是站到了李瀟玉的前面。
那人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是……朝天犼!
朝天犼,形如兔,兩耳尖長,身形僅一尺左右,其尿液能使血肉腐爛,常令獅虎畏懼。
朝天犼最出名的地方就是能夠吃龍,有它在,必然有龍在。
只是這朝天犼怎麼可能跟一羣蟲子在一起?
李瀟玉愣住,突然想起來上古神話中,這旱魃是殭屍的頭兒,而殭屍成爲魔王還有一個名字那便是朝天犼,而朝天犼是某位神仙的坐騎。
所以……這見到的朝天犼莫非是……也對,畢竟都是死靈之物。
“你是誰?”
朝天犼打量着慕雲昭,那兇惡的眼神嗜血冷酷。
“你是朝天犼?”慕雲昭打量着朝天犼。
而朝天犼則是皺起眉,“你是什麼人?”
“你未來的主人。”
慕雲昭看着朝天犼,目光注視着身後上萬只蟲子。
此時李瀟玉則是眯起眼,她剛纔看到一團青色的氣體圍繞着朝天犼,這是什麼?
朝天犼大笑起來,“你,還妄想做我的主人?我旱魃一族雖是衛族,卻也不是低端衛族,容不得你這般肆意踐踏!”
朝天犼大喊一聲,身後數百萬只屍蟞朝着慕雲昭而去。
慕雲昭不慌不亂的一個彈指,屍蟞自我燃燒了起來。
朝天犼淡然一笑,“你到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夠有些法術?看來你跟上古神族有些關係。只是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能夠驅動這夔牛和諸犍作爲你的守護神獸。”
朝天犼的眼睛看向夔牛,“再說,堂堂夔龍竟然也能屈尊爲神獸,我不得不好好考慮你衛族親貴到底有什麼值得別人尊敬的?就因爲血統而已嘛?”
朝天犼的話顯然激怒了夔牛,“朝天犼,你又有什麼本事?整天蹲在橋墩子上,除了仰天長嘯,做一個警世鐘,還有什麼本事?”
“那也比你一個整天在人的衣服上蜷縮着身子,充當裝飾物要強百倍!你簡直丟盡了衛族的臉面!虧你還是衛族親貴的老大,簡直是恥辱!”
朝天犼的話讓李瀟玉一愣,這倆人在互相攻擊對方被人拿來當做裝飾物嗎?
原來在上古神獸眼裡,被拿來當做裝飾物便是一種羞辱嗎?
夔牛剛想發作,卻被李瀟玉攔了下來。
“少夫人……”一句少夫人,讓朝天犼皺起眉。
那兇惡的模樣一邊,變成了人身,朝天犼打量着李瀟玉,“共工族嬀姓?你是嬀的轉世?”
“是。”
“真是巧,不,應該是冤家路窄的那種巧。”朝天犼露出嗜血的模樣,“庶子當年爲你應了雷劫,你怕是該償還我主人庶子的恩情了!也好還了我旱魃一族的債!”
朝天犼伸出手朝着李瀟玉就是一個巨大的光球,李瀟玉靈巧的躲過。
只聽朝天犼冷哼的說道:“你當年辜負了庶子,讓天地爲己而引發滅世大戰,我的族人死傷無數,這筆血債,你該是要償還的,不是?”
朝天犼拋出一個巨大的光球,李瀟玉一個彈跳,卻發現朝天犼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
這光球所到之處,猶如濃硫酸過境,到處都是腐蝕的酸臭味。
“瀟瀟,小心朝天犼的口水!”
慕雲昭抱緊李瀟玉的細腰,將她帶離危險地帶。
而朝天犼則是冷哼的說道:“不過爾爾,庶子當年怎麼會爲了你而癡迷,還應了雷劫萬劫不復?依我看,你就是一個禍害,十足的禍害!”
李瀟玉從朝天犼的眼睛裡看到了厭惡,但是她不明白朝天犼的厭惡到底從何而來。
就因爲庶子應了劫,卻沒有扛得住劫嗎?難道因爲這大洪水的到來嗎?
可是當時究竟如何,誰又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