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玉站在高樓之上,望着地下那冰天雪地的景色,不禁想起一位偉人的詩詞,“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這涼城的雪景很是震撼,讓她難以忘懷。
人們都說北方的雪景能讓人置身其中,只感覺大自然的偉大,能忘及一切,也能忘懷一切。
此時的李瀟玉就是有了這樣的感覺,只是身後那個攥着她的手,給她溫暖的人,讓她更是感覺到了暖冬的幸福感。
“瀟瀟,你在想什麼?”
“看雪景,覺得很溫暖。”
“爲什麼?”
“因爲有你。”
李瀟玉的話讓慕雲昭很是溫暖,他將她的手放在脣邊,“謝謝。”
“傻瓜,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夫君,我自然要真心待你。”
“瀟瀟,你肚子裡的玄燁快三個月了吧?”
“嗯,差不多三個月了吧?”
“快顯懷了,到時候小傢伙動來動去,我就可以與他互動了。”
慕雲昭想得美美的。
“我想了一個場景,若是你懷了二胎,肯定很是溫馨。”
“什麼場景?說來聽聽?”
慕雲昭從身後摟着她,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呢喃的說道:“上元燈節那天,我抱着咱們的小肉包子女兒,你拿着一個荷花燈,咱們走在錢塘的河邊,看着兩岸的燈火,看着滿天的煙火和雪花,想必是極美的。”
“最好那個小肉包子長得想娘子你美麗而又嬌媚,讓人看到就會歡喜的很。”慕雲昭頓了頓繼續說道,“而我的作用就是抱着女兒,摟着你,慢慢的沿河看燈。偶爾或許還能猜個燈謎什麼的。”
“倒是有趣,只是……”
李瀟玉撲哧一笑,“你能猜出幾個?”
“我家瀟瀟讓我纔出幾個,我就能猜出幾個。”
“呵……你倒是自信。”
“嗯,自然是自信。對了,昭,你會溜冰嗎?”
“溜冰?”
“對溜冰。”
“冰刀鞋?”李瀟玉只會旱冰鞋,那種四個輪子的。
“不如我帶你去玩?這涼城有一處最是有趣,冰河上的冰層老厚老厚,可以在上面肆無忌憚的滑冰。”
“是嗎?溜冰?”
這冬天若是溜冰,一定有趣,她竟然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只是她現在懷着孩子……這合適嗎?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肚子,而他順着她的眼睛看向她的肚子。
“你放心,寶寶很健康,更是強壯,沒事的。”
“嗯,既然你說沒事,那便是沒事。”她其實心思早就飛走了,只想着滑冰。
“自然是沒事的,有我在。” Wшw ⊙ⓣⓣⓚⓐⓝ ⊙Сo
慕雲昭吻了吻她的小嘴巴,突然在她耳邊說道:“若不是瀟瀟懷孕了,只怕我吻你千遍也不厭倦。”
吻你千遍也不厭倦?她倒是知道這首歌。
“昭……”
“什麼?”
“我許久沒唱歌了,不如給你唱一首,讓你聽聽?”
“也好。”
李瀟玉輕輕哼唱起來,“讀你千遍也不厭倦,讀你的感覺像三月,浪漫的季節,醉人的詩篇。”
這曲調緩慢細膩,讓慕雲昭一下就學會了。
慕雲昭取出隨身攜帶的長簫,吹奏了起來。
李瀟玉清了清喉嚨,繼續唱起來,“你的眉目之間鎖着我的愛戀,你的脣齒之間留着我的誓言,你的一切移動左右我的視線,你是我的詩篇,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這首歌,很好。”
慕雲昭將她抱緊,打了一個圈圈,“你是不是讀我也是這般的感覺?千遍也不知道厭倦?”
“昭……”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慕雲昭一下丟到半空之中,她被他丟下樓,而他一個飛奔而去,直接抱住她,一下又踏上那房檐上的瓦礫,一個彈跳,蹦上了左邊的屋頂。
李瀟玉開心的大笑起來,這種猶如蹦極的感覺,讓她想起很久以前從城牆上蹦跳下來的感覺,那感覺美好極了。
“哈哈……昭……跑得快一點……”
“好咧,瀟瀟……”
慕雲昭打橫抱着她,在屋頂之間,來回彈跳,不顧底下人的指點,跟着李瀟玉大聲的笑着。
這城北的護城河此時已經冰凍成了厚厚的一層,剛好行人能夠站在上邊行走。
李瀟玉被慕雲昭小心翼翼的放下,他將手指放在她的脣瓣之上,“噓”。
慕雲昭神神秘秘的左看右看,“瀟瀟,這裡有一處好玩的地方,我帶你去,走。”
好玩的地方?有什麼地方是好玩的?
她不懂也不知道,只知道跟着慕雲昭一定有趣,她點着頭,興致勃勃。
“那就快去看看,我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彆着急,跟我走,一定讓瀟瀟滿意。”
慕雲昭伸出手,手心朝上,“我帶你從這護城河滑冰而去。
“好。”
“讓我牽着你,抓緊我的手。”
“好。”
李瀟玉安心的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裡,感受着他的溫暖。
此時河上的冰很滑,好幾次李瀟玉都要摔倒,卻被慕雲昭給拉住。
李瀟玉終究是個學習能力比較高的人,記下就掌握住了技巧。
跟着慕雲昭快速的望着一處滑冰而去。
這滑冰的感覺很有趣,很刺激,她以前在軍營裡跟一些戰友玩過幾次,如今重溫感覺很有趣,只是那時候是旱冰鞋而不是穿着平底布鞋指直接在冰層上滑。
這兩邊的男女好多都摔成了一個屁股蹲,有的揉着屁股,有的則是撲在冰層上,人們笑的都很燦爛。
這便是一種幸福吧?
她想。
“瀟瀟,這裡,看到沒?”
這是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同道,慕雲昭這是帶自己去哪裡?
她不太知道,但是卻好奇起來。
“這是哪裡?”
“一個通道,今日這涼城城北有一個盛大的燈會,我帶你去看看,走。”
李瀟玉被他抓緊手,快速的從通道走進去。
她有一種興奮,像是做小小的壞事的興奮,一種屬於孩子的頑皮迎上心頭。
“你真的要去猜燈謎?”
“那是自然,只要是我的瀟瀟想的,我必然回去完成。不然我還是那個一諾千金的好丈夫嗎?”
“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走了,我帶你去看看。”
從通道出來,就發現這張燈結綵的城北,這城北很多人都在掛着燈籠,眼下正是黃昏暮時,天還沒黑。
李瀟玉望着兩邊的燈籠,笑得合不攏嘴。
慕雲昭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買了一個桃花燈籠遞給李瀟玉,“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的瀟瀟是桃夭的美人,自然配得上桃花燈。”
“你不怕我招來爛桃花?”李瀟玉戲謔的笑道。
“你會招爛桃花?”
“要是能呢?”
“來一樹桃花,我坎一棵桃樹;來一片桃林,我焚燒一片桃林,定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讓你知道,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敢靠近半尺之內。”
“能靠近的呢?”
慕雲昭被李瀟玉那挺胸太高小下巴的模樣逗笑。
“若是能靠近的,定然會被我丟下這冰河,讓他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你倒是霸道。”
“我慕雲昭的娘子,我不霸道,誰霸道?”
“那你要是自己招來爛桃花呢?”李瀟玉突然矯情起來。
“我招來爛桃花?”慕雲昭指着自己的鼻子。
“可不是,你這尊榮,要是真的招來爛桃花呢?”
“要是我招來爛桃花,來一個桃花骨朵兒,我就掐死一朵,來一樹桃花,我就用開水燙死一棵,來一片桃林,我就築起高牆,擋住一片桃林。讓她們距離我越遠越好。”
雖然知道慕雲昭是胡說,可是她卻當了真,果然這情話最是美妙,竟讓她變得不可理喻卻又敏感細膩。
李瀟玉靠在慕雲昭的懷裡,“你真是討厭,這謊話說多了,竟然也添了許多新話語,讓人平白的空歡喜一場。”
“誰說是空歡喜?我是認真的。”
“當真是認真的?”
“那是必然的。”
“可是我覺得你的認真可以打折扣呢?”
“天地良心,我若對你不好,願意天打雷劈,如何?”
“我不信,不信,不信。”
李瀟玉搖着頭,撒嬌。
“好吧,那你如何才能信?”
“什麼都會聽我的嗎?”
“自然什麼都會聽你的。”
“那讓我想想,如何?”
“好。”
李瀟玉撫着下巴,左看右看,指着前邊橋上,笑起來,“我聽過一個故事,一直豔羨的很,你倒是重現如何?”
“怎麼一個重現的方法?”
“那橋上,你錦衣玉面的男子吹着長簫,橋下一女子溫柔的望着那男子。男子的眼神溫柔多情,女子的眼神沉醉崇拜。周圍所有的人都被男子的一首簫曲而迷住,彷彿時間停住,人們都在觀看。”
“瀟瀟……”
“什麼?”
“你這是想要一個萬衆矚目的盛況,更要一個萬人空巷的效果了?”
“怎麼,你不敢嗎?弄玉一曲琴音,蕭史一首簫曲,一唱一和,騎着鳳凰而來,攜着佳人而去。你做不到?”
蕭史?慕雲昭看着李瀟玉,突然板起臉來,“瀟瀟,你我夫妻之間,不要提到蕭史。”
“我……嗯……是說我那個時空的蕭史,有個成語叫做蕭史弄玉。”李瀟玉連忙解釋道。
“你很嚮往?”
“是的。”
“我一曲百鳥朝鳳,定然爲你招來百鳥縈繞。”
“可是冬天只有麻雀和烏鴉,你能招來什麼?”
“喜鵲。”
“喜鵲?”
李瀟玉詫異的看着慕雲昭,慕雲昭一個輕功提起,直接飛到了這高橋之上,他拿着質地上好的玉製長簫,放在脣邊吹奏起來。
風吹起他的長髮,這一刻,羽扇綸巾,不足以形容他的俊秀。這一刻,竹有清香,不足以形容他的雅緻。
慕雲昭站在那橋頭之上,所有的人,都駐足下來,閉上眼,感受着這簫曲的美好。
慕雲昭也不看周圍的人,只知道吹奏着那首彷彿天上仙樂的弦曲。
此時呼啦啦的喜鵲四面八方而來,隨着慕雲昭的曲調變換着高低形狀。
這形同鵲橋的模樣,讓李瀟玉恍惚。
這便是七夕鵲橋嗎?
慕雲昭一邊吹着長簫,一邊走上喜鵲搭成的鵲橋,直到走到李瀟玉的身邊,他的眼神緊緊的看着她。
而她鬼使神差的走上這鵲橋。
鵲橋平穩的上升,將他們二人升至半空之中。
這一生李瀟玉記住了這美好的一刻,彷彿牛郎織女重逢那般的美妙而有玄秒。
蕭史望着那半空中踩着喜鵲的二人,眼睛眯了起來。
他的身後站着王箬沐,王箬沐豔羨的看着那對璧人,“你很嫉妒,對嗎?”
王箬沐低下頭看着變了臉色的蕭史。
“嫉妒?嫉妒有用嗎?”
“如果你想要,我有辦法爲你搶到。”
“搶到?搶到什麼?搶到我所需要的一切?你覺得可能嗎?”
“只要你想要,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想要。”
“你爲什麼要來這裡幫我?”
“我只知道,盡我所能,達成你的願望,不管這個願望違揹我的初衷還是本心。”
“你不覺得委屈你自己?”
“只要你幸福,我願意放棄一些原則。在我的眼裡,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是嗎?我若安好便是晴天?”
“是的。”
“可是你讓我如何得到玉丫頭?掠奪還是搶奪?”
“他們要去西霖國質問李崇卿,對嗎?”
“對。”
“凌雪裳跟李瀟玉是死敵,對嗎?”
“對。”
“死敵見死敵,怕是會用盡手段吧?若是這其中凌雪裳或是李瀟玉有一個死去,你覺得西霖國和東嶽國會爆發什麼?”
王箬沐拿出手裡的藥丸,“別忘了,慕雲昭和李瀟玉還中了我的毒,我有辦法讓李瀟玉假死,來個金蟬脫殼。”
“你想要挑起東嶽國和西霖國的戰事?”
“是。”
“你血玄沐不插手唯方大陸的任何事情,你忘記了?”
“爲了你,我願意萬劫不復。”
“可是你覺得李崇卿會任由事態發展嗎?”
“只要凌雪裳死的足夠難看,我認爲李崇卿爲了臉面一定會按照我所想的去做。”
“你倒是有信心。”
“與其說我有信心,不如說我早就知道了結局。”
“所以?”
“所以,我更好奇,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一下?”
“看來我是必須要幫你不可了。”
“沒錯。而這已是你幫你自己。”
“如果你能爲我得來我想要的,我必然如你所願。”
“你可知道我的願望?”
“自然知道。”
蕭史挑高她的下巴,“你想要我不是嗎?”
【作者題外話】:大大是放糖果,光寫主線,都沒寫過糖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