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琪陷入了回憶,這個人,她還記得與他初見的時候。
那時候她不過十二歲,還有三年就要步入大祭司候選人。而按照王朝的規定,父神的大祭司和母神的大祭司要在十二歲的時候,都來到帝都汴州學習。
那時候南蠻老人剛好是自己的同桌,她還記得他的名字,秋陽。
那時候他已經比她高了一個頭,他是個修長的男孩,聲音卻是跟注了寒冰一般,冷的可怕。
第一天上課的時候,這個秋陽就坐在自己的旁邊,身爲同桌的他,總是喜歡跟自己爭課桌的地盤。
她曾經在這課桌上畫了一條線,將課桌平均爲二,一人佔一半。
可是這個秋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偏要多佔着一部分,非要激怒自己不可。在整桌地盤的時候,他們經常在課桌底下拳腳相向,可是每次都是棋逢對手,難分輸贏。
她還記得宋安每次來接自己下課的時候,她惡狠狠的與秋陽對視的時候,而秋陽則是一副的得意洋洋的笑起,那是一種可惡的笑容,純屬小人得逞。
這個秋陽還一個特別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歡上課睡覺,那打呼嚕的聲音,經常打擾她的靜心,無數次她很想施法讓他閉嘴,可是都生生的忍住了。
除了記住這一些小毛病,最讓她銘記難忘的還有三件事,可謂是她童年的陰影。
這第一件事,就是南陽總是喜歡揪她的小辮子,課間的時候,總喜歡趁着人多的時候,將她的髮辮弄散,讓她自己給自己扎小辮。
因爲這件事,她曾經在學院的操場上與他手執法器大打一場。
那一天,她一身素衣站在了操場的正中心,手裡的桃木法器直指南陽,嘴裡則是氣急的惡劣語氣,“南陽,今日裡你我非要分出一個勝負雌雄不可!”
“雌雄?這不必分了,你是雌,我是雄,這顯而易見。至於勝負嘛,薩滿和巫醫,你定然是輸給我,知道嗎?”
“你覺得我信嗎?我這人較真,若是沒有個對錯結果,我絕對不會認輸!”
“唉……我好心憐香惜玉,你卻對我一點也不感恩,既然這樣,那就來吧。”
“天降甘露,淋!”
她手裡的法杖轉了一個圈,天降雨露,漂泊而來,南陽頭頂上的烏雲,唯獨在他的頭頂上,而他卻是不慌不忙的舉起一把傘。
“大雨傾盆,我只要一把傘足以。”
“你一把小傘還能頂住我的暴雨?”
“那就來點蓑衣。”
一個彈指,南陽手舉着油紙傘,身上披着蓑衣,閒適的站在原地,大雨而下,卻讓他一點也沒溼透,反而是雨不沾身,水不溼鞋。
李玉琪搖了搖牙印,這個該死的南陽,竟然沒有溼了鞋子?不行,她不服!
她一個旋轉,將手裡的桃木法器再度旋轉出一個圈,此時她的語氣越來越重,“冰皇烈焰,轟!”
首先下來的是萬道火球,而秋陽一點也不着急,長袖一擺,將者火球生生的化作落地的鮮花,盛開在了他的身邊。
他閒適的摘下一朵鮮花放在鼻尖輕嗅,而手再次揚起,不換不忙的畫出一個黃圈,他站在之中,生生擋住了接下來的冰箭,冰箭落地化作了漂亮的鑽石,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他雙手舞出一個花朵來,而他的手越來越快,鑽石慢慢的融合,變成了一個漂亮的鑽戒,他一個移身,直接來到李玉琪的身邊,在她錯愕的時候,將鮮花快速的別在她的糰子髮髻上,更是在她的手上戴上了戒指。
他牽起她的手,笑眯了眼,“你雖然傻傻的,着實也可愛的緊兒,還不算醜。”
“秋陽!”
“嗯,我先走了,要乖。”
李玉琪想要伸出手打他,可是他凌波微步,早早的離開,只留下自己乾着急的跺地。
而她的手上此時已經戴上了他給她的鑽戒,這個終身都取不下來的鑽戒。
而第二件事讓她終身難忘的就是,秋陽總是喜歡調戲她,喜歡當着衆人的面,讓她吃癟。
那一次是一個豔陽的午後,老師正在教授他們作爲大祭司的一些法術,秋陽作爲自己的搭檔,總是玩出花樣來,讓她應接不暇。
那一次他又是蓄意接不住她的法術,甚至暗暗輸出薩滿的法術抵抗她的治療之術,看着他的腳踝出血,而她無可奈的模樣,她很想哭,更想破口大罵。
但是她爲了自己的形象忍住了,只能頂着羞愧,忍受着老師的批評,感受着同學們的嘲諷和譏笑。
那是第一次她留下來站在原地,陪着秋陽罰站。
而他則是閒適的叼着狗尾巴草,手擋在眼前,“陪我曬曬太陽,看看夕陽,也是不錯的,對吧?玉琪?”
“哼!”
“你還哼?技不如人,還要使出性子?你身爲父神的大祭司,不覺得羞恥?若是有一天你我要決戰,你要是還是這般,該如何是好?”
“我爲什麼要跟你打?”
“你我是父神和母神的使者,每一年成年之時,必然要有一場比試,你真的以爲你我逃得過?”
“你又怎麼知道是你我對戰?我不定是大祭司,我只是候選人。”
“你不是大祭司嗎?我看未必。”
他湊過臉來,看着她氣紅了的小臉,笑眯眯的說道:“倒是把你打哭鼻子了,我該怎麼辦?我可是會心疼的。”
“你心疼什麼?輸了就是輸了。”
“你輸了可是要受雷刑的,我怎麼忍心讓個小丫頭這樣可憐?”
“你管我?”
“我當然管你,我是你的搭檔啊。”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搭檔。”
他嘆了口氣,逆着陽光伸出手來,揉着她的小腦袋,一副憐愛的模樣,“你呀,就是死鴨子嘴硬,這樣讓人怎麼放心的下?”
“我稀罕你擔心。”
“你啊,還是小,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了。你要知道大薩滿和大巫醫纔是一對。”
“呸呸呸,我和宋安少年定親了,我的郎君是宋家的大少,跟你是什麼一對?胡說八道!”
此時秋陽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是嗎?宋安跟你定了親事?”
“怎麼?這是整個王朝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
“你非皇室不能嫁,非祭祀之家不能外嫁,不知道嗎?”
“胡說八道,我娘可沒跟我這麼說過!”
秋陽的臉色拉長,黑着臉,“你現在知道了,而我決不允許你外嫁任何人,知道?”
【作者題外話】:我親愛的讀者,你的秋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