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姑姑在這封信函上說的很清楚了,這蕭史想把李瀟玉帶回北晉國,甚至發話要不惜一切代價,三年之後以踏平東嶽國的決心,來奪得美人歸。”
凌雪裳笑了起來,她好看的酒窩隨着笑容,越發的明顯起來。
“殿下,既然是三年爲期,那爲什麼不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將蕭史本就屬於李瀟玉的事情,廣而告之?”
“你可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被百姓知道,西霖國鬧了這麼一個烏龍,對於西霖國而言,將會面對什麼樣子的危機?”
“我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可是殿下,即便是這樣,那這裡面哪一邊得利更多,也可以分辨的清楚不是嗎?畢竟對於西霖國,不過是鬧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笑話,但對於東嶽國和北晉國,那邊是國君之間的奪妻之恨!”
“奪妻之恨?”
“殿下,這奪妻之恨,對於蕭史那樣少年成名,又自持驕傲的人而言,是最容不得的。他第一要針對的不會是咱們西霖國而不是東嶽國,不是嗎?而你最希望見到的就是慕雲絕和慕雲昭打起來,蕭史和慕雲昭成爲死敵,不對嗎?”
“所以,你覺得散佈李瀟玉的個人秘史對於整個時局更爲有利?”
“殿下不也這麼認爲嗎?”
“凌雪裳……”
“殿下,雪裳已經是您的人了,自然是爲您着想。畢竟我與您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搞垮這齊王夫婦,不同的是我希望齊王妃去死,而您希望齊王去死罷了。但追根究底,還是殊途同歸的目標,不是嗎?”
“既然是這樣,那本王又何樂而不爲?”
李崇卿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處,回過偷來看向凌雪裳,“你很聰明,但是本王不希望本王的女人過於聰明,知道嗎?”
“殿下是人中龍鳳,雪裳不過是粗淺見識,雪裳怎麼敢班門弄斧?”
“有自知之明就好。”
凌雪裳看着遠走的李崇卿,咬了咬牙,自知之明?等她的敵人全部死去,她一定要讓李崇卿生不如死!
絨落本想扶着自家小姐,卻沒想到凌雪裳躲開了她的碰觸。
自從李崇卿對她造成傷害之後,她厭惡一切人對她的觸碰,無論是誰。
“不要碰我!”
她雖然知道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可是她沒辦法壓抑住那種發自內心的噁心感。
“小姐……”
“我餓了,去準備羹湯給我吃。”
“是,小姐。”
……
蕭史剛走進軍帳,就見到泗水愁眉苦臉的模樣,他皺起眉,“泗水,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這……”
蕭史看了看左右,屏退左右之後,冷下聲音,“不在暗天閣待着,來這裡做什麼?”
“主子,大事不好了,和馨郡主的婚姻契約不見了!”
“和誰的契約?”
“您……您……您的。”
“怎麼不見的?”
蕭史的聲音不自覺的戴上了冰霜的滋味。
“主子,本來這契約是在和馨郡主乳孃的手裡的,和馨郡主早就忘了自己八歲之前的事情,也不記得自己被父母轉贈他人的事情。可咱們暗天閣卻順藤摸瓜找到了郡主的乳孃。”
“乳孃?彥嬤嬤?”
“是的,主子,正是她,您還記得她?”
怎麼能不記得?當時自己和母妃在西霖國國都遭人調戲,最先來抱住自己,將自己帶離危險地帶的就是這個和顏悅色的老嬤嬤,那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嗯,說下去。”
“那乳孃本來在汴州城的郊區,可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羣殺手闖了進去,爲了搜到這婚姻契約和相認的身份文書,被人殺人滅口了。”
“是嗎?”
“主子,您別生氣啊?您上次生氣弄壞了咱們花語軒,這一次,軍帳之外的士兵非被您震飛了不可,您不能動怒啊……”
“彥嬤嬤是個很好的女人。”
“嗯嗯,主子一定要鎮定。”
“彥嬤嬤救過我的命。”
完了,主子這是要爆發了……他可不可以捂臉?
“彥嬤嬤是個很善良的女子,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主子,我們已經爲彥嬤嬤報仇了。”
“報仇?殺幾個殺手有什麼意思?”
“那主子的意思是?”
“既然那是玉丫頭與我的婚姻契約的聘書,那麼這有心之人必然是想盡辦法來讓我採用一些方法和手段去跟他對着做。可是,想過那個人會利用玉丫頭的聘書做什麼嗎?”
“主子,您覺得是做什麼呢?”
“自然是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例如宣佈我與玉丫頭最真實的關係。萬事萬物都有源頭,水不是天上來,自然有冰川之水混合泉水匯聚成黃河。”
“主子,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近期散佈和馨郡主信息的人呢,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元兇?”
“既然那人挑釁我,更是殺了我的恩人,我自然要給對方備一個大禮物,不然怎麼對得起他的兇狠?”
“那主子可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可以猜到三個人。”
“哪三個?”
“宋戚風,凌芷柔,李崇卿。”
“三個不同勢力,但若是其中一個說出這樣的事實,東嶽國勢必容不下和馨郡主了。那郡主是不是有危險?”
“那是必然的。但是我就是要讓玉丫頭知道,離開我,她將面臨的是怎麼樣的一條歧途,那裡多麼坎坷,而我這裡又是怎麼樣的一條坦途大道。”
“主子,萬一那齊王和和馨郡主多難生情,日久生情呢?”
蕭史橫了一眼泗水,泗水連忙捂住嘴巴,都怪自己嘴碎,竟然不自覺的說出實話來。主子這下非要拆了自己不可了,哎呀,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主子的想法真的不合時宜啊,最起碼對於追女人而言做的是真的笨啊。
“不管是如何的日久生情,也不管是怎麼樣的攜手與共,你記住,只要讓玉丫頭知道流言蜚語的恐怖和衆口鑠金的悲涼,她就會向我靠近。”
“那主子,我們在尋找殺害彥嬤嬤兇手的時候,可要推波助瀾一把?”
“不用,那個敢偷婚姻契約的人,勢必要有廣而傳播的本事。我此刻需要這個信息傳進東嶽國,更需要這慕雲絕容不下玉丫頭,讓她只能向着北晉國而來。”
他好像說爲什麼不是去無荒城呢?可是他不敢,他怕被主子修理。
“泗水明白了,泗水這就去安排。”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