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昭真的是氣到了極致,可他不想像上次一般的與李瀟玉鬧掰,將舉棋不定的瀟瀟推給名無心,讓名無心那個情敵平白無故的搶個先機。他沒那麼笨,也不會那麼糊塗。
慕雲昭甩開衆人,跑到酒窖裡,隨手拎起一罈酒,大口大口的喝着,不顧這酒水順着下巴染溼了衣領,也不管這酒是否太烈,讓他的眼球變得紅烈如狼。此刻他只想一醉方休,他只想用杜康打消怒氣。
他的腳邊擺放着四五壇酒,他的兩頰酡紅,雙眼迷離,已經是酒醉入骨了。
他長嘆一口氣,又抱起兩壇酒跑到瑞錦園裡,坐在醉心湖的湖中央的船舫裡,深吸一口,大喊一聲,將滿心的鬱悶盡數發泄出來。
這一聲喊出來之後,他似乎感受到舒服了一點,又再次大喊一聲。
他是真的醉了,就連站在畫舫都站不直,他乾脆席地而坐,抱着酒罈,倚着柱子痛快的喝着。
許是酒興上來,他提起劍來,踏水而去。
沒人知道他的輕功已經達到了踏水不落的本事,而他則是踩着水面,猶如溜冰一般。
他耍着劍花,劍花所到之處,水花處處,絞起層層波浪。
李瀟玉站在遠處,她從聽見他第一聲喊叫就從瀟湘室趕了過來,看着湖面上的那人,青衣小帽,一副書生模樣。
他本就是東嶽國極俊的男子,是世家女子都向往的男子。他的樣貌俊的仿若謫仙降世,一眉一笑皆是畫作,他的容色俏的雌雄難辨,一顰一怒皆是山水,令人難以移開眼去。
他的嗓音是那般的悅耳,只要聽到他的嗓音,彷彿什麼煩惱的事情都會忘掉,只願意託着腮緊緊的聆聽着仿若古曲一般清幽悠遠的聲線。
她能感知他的一腔惱怒,她也能知道他此刻的憤懣,可是她真的無法給予他想要的。
她垂下眼,心中竟有了一絲不忍,可她到底是一個固執的女人,即便是不忍心,她依舊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初心。她這輩子只知道一件,她最好的東西,最純潔的身體和心都要交給這輩子最重要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她必須要矢志不渝的與他度過一生。
雖然慕雲昭很好,是個不錯的男人,也是個不錯的夫君,可他目前還達不到她追隨他一生不棄的程度,而她只是喜歡他,還未曾愛上他。
她寧願狠心的說句抱歉,也不願意言語不詳的耽誤對方。
可她心底那隱隱的痛卻又讓她難以割捨,難道她豈是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喜歡?
慕雲昭的武藝一直深藏不漏,而此刻喝醉的他不再韜光養晦,他只想發泄,只想發火。
他將酒罈一拋,學着李瀟玉刷醉拳的模樣,在水面上,一邊快速的移動,一邊刷着醉拳。他或是斜仰飲酒,足尖一點,躍至半空,讓人以爲他在半空中被定格了一般;或是踢出半人高的水花,讓無影腳的力道無限的放大。
只見慕雲昭將酒罈一拋,張嘴喝下滴落的酒水,足尖一踢,將滴落的酒罈落在腳尖至上,也只是剎那間,在滑行水面之時,酒罈被腳尖一挑,猶如皮球一般,跳到他的手心。他手心一拍,將酒罈從左手順着左胳膊滑到了右手。
即便是天下間最精彩的雜技,也沒有慕雲昭這般水上踏行還能耍醉拳的。他的武藝竟然精湛到了在如此地步,那爲什麼他先前保存實力,要等到名無心前來救援,而不是親自衝出去跟紫衣男子和那些鐵匠鋪的人對打呢?
就在她思索到時候,他抓起酒罈仰頭喝下,才喝了一半,竟然將酒罈丟向半空中,而他這是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橫臥,一邊慢條斯理的喝着,一邊等待着落水的那一刻。
李瀟玉此刻則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想也不想的褪去外衣,一個縱身跳入水中,儘可能快的向着慕雲昭的方向游去。
慕雲昭落水之後並沒有浮出水面,猶如石沉大海一般,竟然不曾出現。
李瀟玉不知道爲什麼,心跳就跟突然停止了一般,她手心冒着冷汗,她不希望他死!她的心告訴她,她不希望他有一個好歹!不對,一根毫毛也不希望受傷!
“慕雲昭,你在哪裡?”
李瀟玉在水面上搜索不到慕雲昭,她急切的含着。此刻的她寧願相信慕雲昭是喝酒喝多了,抽筋導致無法游泳而溺水了。
可是此時,整個水面上都靜得嚇人。
李瀟玉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到湖底尋找慕雲昭,她真的找不到他的身影。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而她的眼淚卻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
她不希望他出事!
“慕雲昭你在哪裡?”
她的聲音更加急切起來,此刻的她已經顧不得游到湖中心的疲憊,她只想儘快的找到他,只想知道他是活着還是……不不不,他絕對不會有事。
“慕雲昭……”李瀟玉此刻帶上了哭腔。
就此時,一雙大手,將她拉入水裡,一個溫潤的脣瓣堵住她的嘴脣。就在這水下,他霸道的壓住她,他封住她的嘴脣,連帶的攫取了她的呼吸。她睜着眼看着醉眼迷濛的慕雲昭,他沒死,真好。
他的吻很霸道,也很炙熱,彷彿要燒開了整個湖水。
就在她嘴裡的氧氣越來越少的時候,他將她拉出水面。
她剛換好氣,他又纏了上來,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抓住畫舫的木柱子,用力的覆上她的紅脣,他的氣息更加灼熱,帶着酒氣的氣息,將她薰得迷醉起來。
她的嘴脣已經被他允吻的紅腫,她的腰肢快被他抱得斷了,可她卻有着暖心和安心的感覺。
他抵着她的額頭,氣喘吁吁的看着眼前這個兩頰酡紅的壞丫頭,“女人,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我!”
李瀟玉微張着嘴巴,看着眼前霸道十足的慕雲昭,他說什麼?
“女人不要擺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茫然模樣,你這樣只會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趁我還沒有後悔之前,離我遠一些。”
他一張推開了她,他不希望她對他失望,而他更不想在她還沒看清自己的心之前,委曲求全。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哪怕是宿醉的時候,他也清晰的知道,自己所需要的到底是什麼。
【作者題外話】:糖果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