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玉剛想收緊手指,奈何殺手提前咬破嘴裡的毒藥,飲鴆而亡。
李瀟玉無奈地看向慕雲昭,他的眼睛此時迸發出野狼一般的光芒。
慕雲昭打了個響指,嘴角的笑意加深,只是這笑帶着驚天駭浪的血腥氣,讓久經沙場的李瀟玉猛地一稟,這廝是要大開殺戒了嗎?
“看來,你們是死士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廢話了,我慕雲昭想查出來的必然會有辦法查出來,而今日你們的小命必然要盡數被我拿去了!”
慕雲昭如鬼魅一般欺近一個殺手,一把捏住殺手的脖頸,咔嚓一聲,生生捏斷,力道之大,讓李瀟玉都森寒了幾分,這個慕雲昭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不成?她不自覺的又想起那晚青嘯城主一家慘死的那一幕,有那麼一瞬,她李瀟玉有了些許的不適,這個慕雲昭當真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慕雲昭跟甩破抹布一般甩開殺手,冷冷一笑,移形換影,手中摺扇一個漂亮的旋轉,在他慕雲昭彎腰躲避後背殺手偷襲之時,紙扇直接腰斬了身邊的殺手。殺手發出悽慘非人的尖叫,痛苦的往前爬去,硬是爬出一條長長的血路,生生痛死。
慕雲昭一個後踢腳將偷襲的殺手踢飛,他快似閃電,竟在一個轉身間飛了過去,一把抓住殺手的衣領,白角扇一擡,將驚恐不及的殺手來了個身首分離。慕雲昭嫌惡的一腳踢飛。
李瀟玉躲開殺手的致命一擊,左側身的同時,手握住此刻的虎口一個用力捏碎殺手的虎口手骨,迫使對方鬆開匕首,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對方壓制住,三指成爪,手爪一緊,生生捏碎殺手的頸骨。
慕雲昭看了一眼李瀟玉幹練漂亮的搏擊術,他不自覺的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李瀟玉只是看了一眼,嘴角一揚,借力使力一腳踩在對方的刀背,一個燕子飛身,給了對方一個後背腳,在對方踉蹌向前之際,雙腳一踹,直接將殺手踹翻在地。手肘爲武器,重重一摔,將對方的肋骨壓折,喉骨碎裂,窒息而死。
如果說這慕雲昭是快如閃電、形似鬼魅、手段暴戾,那李瀟玉就是招式快準狠、力道穩準毒、專打人痛處。
夕月捂緊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齊王如此狠厲,而郡主更是不遑多讓的狠,讓她歎爲觀止,也讓她不知爲什麼,竟然好崇拜自家郡主。
顯然這些殺手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慕雲昭邊打邊在思量這件事。他很好奇這些殺手是衝着自家還是李瀟玉來的。這些殺手的武功不弱,又是在東嶽國境內,怕是這背後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王爺,這些殺手沒一個活口。”
“王爺,這些殺手都被人拔了舌頭。”
“王爺,這些殺手都是生面孔,不像是我東嶽國人。”
慕雲昭負手於後,聽着侍衛們的報備,眉頭皺了起來。
李瀟玉走到殺手身邊,翻看着殺手的屍體,皺着眉頭說道:“左手使刀,虎口常年累積厚繭,若是一個是左撇子也就算了,爲什麼這些殺手都是左撇子?”
慕雲昭轉過頭來,眼睛眯了眯,左撇子?
李瀟玉嘩啦一下撕開殺手的衣襟,看着他整塊的胸膛,翻看着“這些殺手武藝不錯,又是死士,如此衷心主子,必然有組織印記,不在胳膊就該在胸膛上纔是。莫不是在……”
慕雲昭展開白角扇笑起來“如生豬肉一般,將印記烙印在臀上?”
李瀟玉臉一紅,屁股上?這慕雲昭莫非是故意要看自己笑話?
“怎麼?我們有些拳腳功夫的和馨郡主竟然羞於看死士的印記?”
她李瀟玉知道,這個該死的慕雲昭是故意的,這個心壞嘴毒手段狠辣的傢伙,果然就是一個得距而遠之的人物。
但是她李瀟玉又豈是那種輕易就服輸的人物?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將屍體面朝下,嘶啦一下,撕開殺手的衣衫。這撕開的位置剛剛好,只能看見兩個屁股蛋子。果然這屁股蛋子上有一個藍色的狐狸頭,這狐狸的眼睛看上去似是半眯着似是警示着什麼。
“這竟然是藍色的狐狸頭?”
她李瀟玉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口,卻換來慕雲昭的深思“千面狐的人?”
“王爺……”慕雲昭的近衛九堡想要說什麼,卻被慕雲昭止住了聲。
慕雲昭挑起眉看向李瀟玉,“西霖國的和馨郡主,看來你的確容易招來追殺,咱們這一路光和人打架了,只怕真的要風餐露宿了。”
李瀟玉不甘示弱的看回去,“這可是你們東嶽國,你怎麼知道這是追殺我李瀟玉而不是追殺你慕雲昭的呢?說不定是你這浪蕩公子哥兒,到處拈花惹草,惹得某個姑娘傷了心,知道你要與我婚配,氣的發了狠,妒的發了瘋,非要跟你一了百了呢?要知道王爺這風流倜儻的模樣,最是招惹那些花花草草,更是讓那些蝴蝶啊蜜蜂啊,爲你忙忙碌碌,哀哀怨怨,抽抽悽悽,期期艾艾,你說是不?”
“看來你很是瞭解本王的爲人嘛。”慕雲昭走近一步,對着李瀟玉笑的很是得意。
“只是,你身爲本王未來的王妃,還沒過門就喜歡胡思亂想,這醋意濃的,嘖嘖,都要蓋過這滿地血腥氣了。莫不是我這一不小心,竟然娶回了個母老虎?”
慕雲昭長袖作揖,一副酸腐文生的模樣“哎呀……娘子……你這……你這……你這麼醋意,倒是讓爲夫如何是好哇?倒是讓爲夫如何是好哇。”
這一聲黃梅戲的戲曲口音,愣是激得李瀟玉汗毛倒豎,雞皮疙瘩一堆。這個該死的慕雲昭在這麼多人面前揶揄自己,說自己是妒婦還是一個醋意頗大的母老虎!這頂帽子……這頂帽子……
李瀟玉看向四周,看見迎親隊伍的官兵都在悶聲忍着笑,還有幾個憋得臉通紅也不敢笑出一聲,讓她更是耳根子都紅透了。
李瀟玉按壓住自己的羞赧,看了一眼這沒臉沒皮的慕雲昭,頂着煮熟一般的臉蛋,拉着夕月走回馬車。
可就在走上馬車之時,慕雲昭公然吹出口哨,吊兒郎當的戲謔道“和馨郡主,今夜你要是夜長多夢,噩夢盜汗,我可以給你多些燭火,幫你照亮寢室,也可以溫暖寢室。”
“不必!”李瀟玉狠狠的一口回絕,心中波濤洶涌,這個慕雲昭真是無時無刻不找些事情來讓自己丟臉,真是一個心壞透了的傢伙,不,是一直都是個壞透心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