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他曾經的靈力,沒理由他已經距離他不到一丈的距離,他依然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啊?
白洛辰現出真身,看着蒼穹着急的問道:“蒼穹,一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婉兒呢?你究竟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看到陡然出現在雪舞宮殿的白洛辰,蒼穹現出暴戾之色,雙眼逐漸變得暗紅,望着白洛辰,神色冰冷的說道:“婉兒已經死了,你還來這裡做什麼?你害死了她,你怎麼還有臉來這裡質問我?”
蒼穹沒料到白洛辰會突然出現,話落,在想用魔力幻化頭髮的顏色已經來不及了,白洛辰怔了怔,神色淡淡:“你的頭髮怎麼會變成了這樣?還有……你體內的靈力爲何這般微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嗎?”
蒼穹冷哼一聲,眯起眼睛,把手中澆花的水壺扔在了石桌上,臉色鐵青:“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當初爲什麼要自毀肉身來欺騙林清婉,爲什麼要將你體內所有的天地靈氣全部給她?
你明明知道她有多愛你,你竟然還想利用她來幫你除掉黑逸,她爲了復活你,才心甘情願的以身殉世,以元神獻祭滅了黑逸,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死?”
白洛辰斂眉,看了一眼蒼穹面前的彼岸花,心情複雜,面上卻是一副風起雲淡的問道:“蒼穹,我知道她沒死,是你用自己全部的修爲救回了她對不對?
我能感覺到她一絲微弱的靈力,你快點告訴我她在哪裡,再晚了,只怕就來不及救她了,你快點告訴我,她現在身在何處,我還能救她,令她甦醒過來。”
蒼穹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輕吐出一口濁氣:“你果然知道他們利用婉兒來對付黑逸,這一切果然是你一手策劃好的,以前我還敬你三分,認爲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上神,而如今,老子真的是看不起你,居然利用一個深愛你的女人,來替你除魔衛道。”
“蒼穹,快點告訴我,她在哪?再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還有你的一身靈力怎麼潰散成這個樣子?
你把這枚仙丹吃了吧,吃了它,你至少可以恢復五萬年的靈力,否則你將會因爲靈力潰散而亡。”
白洛辰遞給蒼穹一枚發着金色光芒的丹藥,神色擔憂的說道。
他能感受到林清婉的氣息微弱的如同燭火一般,偏生蒼穹如今靈力微弱,完全感受不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是這聲音太過沉重,許是擔心自己真的會因爲靈力潰散而死去無法再一次看到林清婉,蒼穹一把接過白洛辰手中的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白洛辰指了指石桌對面的凳子,道:“難得還有機會跟你敘敘舊,蒼穹,坐下來,我們聊聊吧!”
蒼穹眼中能冒出火來,但看到白洛辰這麼一副模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他悶悶地坐在白洛辰對面,抿着嘴默不作聲。
“蒼穹,你可還記得當年婉兒殉世的時候,你心裡的感受嗎?”
白洛辰看着蒼穹,眼神平淡的問道。
什麼感受?當年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爲了救天下蒼生,不惜以元神獻祭,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代替她去死都不可以,到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蒼穹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能有什麼感受?活着生不如死,大抵便是如此。
“你故意將畢生修爲給她,爲的不過是利用她,她死了對於你而言,不過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你又怎麼會心疼在意。
可是我,我是親眼看到她在我面前……”蒼穹望向不遠處一望無際的彼岸花海,黑墨的眸色暈出空寂的蒼茫來,“被天雷擊中,然後灰飛煙滅……”
回憶的聲音低啞,蒼穹不由得僵直了身子,看着白洛辰眼神有些憤恨。
“她就站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我卻無能爲力,什麼都做不了,我枉活了無數歲月,卻沒辦法護住三界蒼生,沒辦法護住她,只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而你,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無恥之徒,虧的你還是星耀帝君,這天地共主,原本守護天下蒼生的責任本就是你的,可是你卻把這一切全部推給了她,讓她替你去死!”
“所以那時候,當你看到我重生歸來,你其實是真的想殺了我吧?”
白洛辰低沉着聲音問道,他剛剛重生歸來,便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現在想來,這股殺氣應該就是緣於蒼穹吧。
世人都道冥王蒼穹冷心冷血冷情,卻並沒有人知道他會有如此炙火般濃烈的情感。
他其實也不曾料到,他竟然會愛林清婉到了如此深沉的地步。
他能理解蒼穹怨恨他的情緒,也能理解他當時眼睜睜看着摯愛之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卻無能爲力的感覺,因爲無論是誰,恐怕都無法接受吧。
“一開始我的確是想殺了你,但是婉兒在彌留之際卻用傳音術告訴我,她相信你不會利用傷害她,她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祈求我不要傷害你。
我……只是想要成全她最後的心願而已……”
蒼穹眼神悲痛的看着遠方,響起林清婉最後那一抹苦澀的笑容,心裡一陣劇痛。
“你快點告訴我,婉兒現在究竟身在何處,我還有辦法救她,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難道你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已經變得越來越微弱了嗎?”
白洛辰着急的看着蒼穹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當年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毀掉自己的肉身誆騙婉兒,然後利用她來對付黑逸的?
此事你若是不肯說個清楚明白,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她的下落。”
蒼穹神色微怒,瞪着白洛辰說道。
白洛辰聞顏,神色微震,看着蒼穹。嗓子裡一時間突然說不出來,他有些狼狽地轉過頭,哽咽了半晌,才激動的問道:“婉兒果然沒有死對不對?你之所以靈力渙散,就是因爲你救了她對嗎?
她在哪裡?你快點告訴我,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你讓我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