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快看,那個被鐵鏈鎖住的是不是帝君旁邊的那個小跟班飛影啊?”騎在機械鳥背上的桃夭夭在半空中就看到了飛影,忍不住低聲問道。
“沒錯,他是飛影,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被人綁了起來呢?”林清婉眉頭緊皺,神情擔憂。
“哎呀,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我現在就去把他救出來再說,你看看那些個難民一個個窮兇極惡的模樣,好像恨不得要把飛影也一併放到火堆上給烤了。”
桃夭夭咬牙切齒的看着下面的場景,忍不住就要衝下去。
“夭夭,先別急,我們先靜觀其變一下再說吧!”林清婉一把拉住馬上就要衝下去的桃夭夭,低聲說道。
“好吧!”桃夭夭不滿的嘟起了嘴巴,她不太理解師父的做法,明明就看到飛影侍衛被人欺負了,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把人救下來,然後把欺負他的人痛打一頓嗎?
“喂!瞎子,你要不要也吃一塊肉?”就在這個時候飛影旁邊那個烤肉的男人忽然大聲問道。
飛影因爲飢餓的原因,伸出的手都有點虛弱無力,他摸索着將手伸了過去。
然而,當他接過那塊肉狼吞虎嚥下去之後,那個男人卻忽然大笑起來,“哈哈,這肉的滋味如何?這可是跟隨你多年的戰馬啊,前兩天我殺它的時候,你還氣急敗壞的揚言說我殺了你的戰友,你一定要殺了我呢!
可是你現在卻狼吞虎嚥的吃下了陪你戰場廝殺多年的戰友,嘖嘖嘖,原來你所謂的戰友,對你而言也可以變成果腹的美味啊!”
飛影聽到那個男人的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難看,他只覺得心裡一陣疼痛,踉蹌着站了起來,吐的稀里嘩啦的。
“哈哈哈!看到你這狼狽的樣子我就分外解氣,你們身爲朔月國的將士,百姓此刻正遭受着戰爭的摧殘,食不果腹,餓殍遍野,可你們居然見死不救。
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模樣,想必把你放到火堆上烤出來的味道要比這戰馬美味的多吧!”
旁邊那個流民目露兇光,惡狠狠的說道,他一邊說着,一邊拿着一根燒的通紅的鐵棍大笑起來,眼神裡滿懷惡意和興奮,兩眼放光的朝着飛影走了過去。
旁邊的那些流民也發出了哈哈的大笑聲,一邊笑還一邊起鬨的說道:“對,把他烤了,還夠我們好好的飽餐一頓,反正他們這些將士們也不會管我們的死活!”
就在他想把那根燒的通紅的鐵棍刺入飛影的心臟時,旁邊那些流民的笑聲卻戛然而止,他們露出了驚詫恐懼的眼神。
“啊?怎麼會這樣?”那個想把鐵棍刺進飛影心臟的流民發出了一聲驚呼,他的表情僵硬,似是活見鬼了一樣滴看着對面的飛影——只見那根原本燒的通紅的鐵棍卻在接近他身體還差一寸距離的時候驟然冷卻,變成了奇怪的銀灰色。
而飛影卻依舊坐在原地,他的眼神空洞無神,連手指都沒有動過一下。
“啊!天啊……鬼啊!”旁邊的難民一瞬間如潮水般退開,驚懼無比。
他們看着飛影斯斯文文的,被他們打劫的時候也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反抗的能耐,爲何他居然有着這種魔鬼一般可怕的力量!
“你們這些流民,他們爲了你們拼死拼活的戰場殺敵,如今你們居然要吃他的肉,你們還真是一羣喪心病狂的白眼狼!”
桃夭夭厲聲咒罵道,氣急敗壞的從機械鳥的後背上一躍而下,跳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你這個臭丫頭又是誰?我們是白眼狼?我們每年都有交納糧食給國家,不就是爲了養活這班人嗎?
可是戰事來臨,我們爲了尋求他們的庇護來到大營,可是我們看到了什麼?我們沒有看到爲了幫他我們拼死拼活的戰士,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大營。
他們居然拋下我們,棄營而去了,所以他們纔是喪心病狂的白眼狼!”
那個流民義憤填膺,振振有詞的說道。
“就是!是他們先拋棄了我們百姓在先的!”流民跟着一起大聲的抗議道。
“大家稍安勿躁,我相信朔月國的戰士都是會爲了國家和百姓拋頭顱灑熱血頂天立地的英雄,他們絕對不可能會做逃兵,棄你們於不顧的。
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們不妨冷靜一下,聽聽他怎麼說的。”
林清婉從機械鳥後背上一躍而下,白色的身影輕飄飄的落在衆人面前。
“你……你又是何人?我們爲何要聽你的話?你和這個丫頭還有這個瞎眼的戰士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夥的。”
那個拿火棍的流民白了林清婉一眼,根本不想理會她。
“她是誰?你們瞎了你們的狗眼了,她可是堂堂朔月國的帝后,如果朔月國的戰士真的拋棄了你們,那麼帝后又如何會親自來這裡?”
桃夭夭咒罵道,對這些流民的言語衝撞甚是不滿,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羣野蠻人,不分青紅皁白就要草菅人命。
“帝后?!你說她是帝后她就是帝后?我還說我是朔月國的帝君呢,你信嗎?哈哈哈!”
那個拿鐵棍的流民冷哼一聲,嘲諷的笑了起來。
“你……”林清婉被他氣的小臉通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飛影,你的眼睛這是怎麼了?”林清婉不再理會那些流民,而是緩緩的走到了飛影面前一邊關切的問道,一邊拿出藥箱,爲他檢查眼睛。
“帝后,帝后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是我出現了幻聽。
我的眼睛是被南淵國的探子弄瞎的,當時我發現一個朔月國戰士模樣的瘦高男子在營帳外鬼鬼祟祟的,就覺得他不妥。
後來我故意將假的軍事佈防圖放在營帳內,當他來偷取軍事佈防圖的時候被我抓了個正着,可是他狗急跳牆朝着我的眼睛灑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我瞬間感覺眼睛劇痛無比,後來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飛影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是他的耳朵卻變得更加的靈敏,他聽到林清婉聲音的時候,忍不住全身一顫,倏地站了起來,恭敬的把他的經過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