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白翼王的女兒天生麗質,美若天仙,你擡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
白翼國皇上的語氣與其說是親切,倒不如說含着明目張膽的輕浮和好奇有些急不可待的感覺。
桃夭夭知道白翼國皇上口中所說的“傳說”,是暗指她母親當年與白翼王兩位王子之間轟動一時的情事,那件被人口口相傳,是爲烏拉克家族醜聞的事情。
那是她心裡一根不能觸碰的刺,她聽到這句話,心裡頭登時有氣撞了上來,便負氣猛然一擡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王座上的皇上。
然而當她猛然擡起頭,看到王座上的皇上時,她卻不由暗地裡倒抽了口冷氣。
坐在王座上的白翼國皇上,此刻的目光卻是如此的陰梟而銳利,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近六十歲的老人。
他此刻正居高臨下地審視着自己,狹長的雙目裡有一種奇特微妙的表情,令桃夭夭渾身不舒服。
白翼國皇上的身側並沒有皇后隨行,下首坐着兩位宮裝妃子,年齡都在二十歲出頭,美豔非凡,和一臉皺紋的老人形成強烈對比。
那兩位正是白翼國皇上最近最寵愛的媚妃和清妃。
此刻兩位寵妃也正在用審視的眼睛注視着她,眼神灼灼,如藏芒刺。
然而看到她看着她們,她們竟然同時笑了一下,似乎鬆了口氣,看她的眼神竟然也柔和了起來。
“咦?怎麼一點也不像?”白翼國皇上與桃夭夭對視之後,微微一怔,似乎非常失望的說道。
然後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哎!可惜呀!竟然完全也不像啊!朕還以爲至少也能有四五分相像呢!”
桃夭夭很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說桃夭夭的容貌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美麗動人。
和她母親昔年傾國傾城的容貌沒有半分相似,令他非常失望。
旁邊的白翼王一直提心吊膽的看着白翼國皇上,生怕他對桃夭夭有什麼非分之想,聽到他說出來的話,頓時暗自鬆了口氣。
他不動聲色,趕緊站出來說道:“小女容貌醜陋,令皇上您失望了!”
“哪裡哪裡,六公主雖然與她母親長的沒有半分相似,長相倒也十分可愛討喜。”
白翼國看了眼白翼王,又看了看桃夭夭,她雖然長得與她沒有半分相似,倒也是貌美如花,傾城絕色,可惜,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
白翼國皇上頓時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便恢復了帝王的語氣,看着桃夭夭問道:“朕此次召見六公主前來,是因爲六公主也到了婚配的年紀,所以想爲六公主尋一戶好人家,不知白翼王和六公主意下如何?”
白翼王聽聞此話,趕緊站出來連忙說道:“小女素來頑劣不堪,還需要臣再好好管教幾年。”
“朕倒覺得六公主是個性情中人,淳樸如璞玉渾金,最爲難得,而且,想要朕爲他賜婚的也不是身份一般的人。
而是朕的三皇子,朕的三皇子說是對六公主一見鍾情,非卿不娶,朕覺得你們二人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不知白翼王和六公主意下如何?”
白翼國皇上笑着說道。
“啓稟皇上,小女任性妄爲,被我們寵壞了,只怕配不上三皇子殿下。”
白翼王連忙說道。
他女兒的婚事,他希望是她自己選的,而不是聽憑其他人的安排,但是抗旨不遵乃是死罪,所以他也不能太明目張膽的拒絕皇上的賜婚。
“聽聞六公主最喜歡罕世珍寶,王總管,一會帶六公主去大內寶庫挑選一些珍寶,對了寶庫裡有沒有什麼特別點的寶物?”
白翼王不等桃夭夭回答,回頭對隨侍的大內總管說道。
一個矮胖的大內總管上前一步,滿臉堆笑的回稟:“稟皇上,寶庫裡近日來有大將軍班師回朝時帶回來的戰利品,據說裡面有一件朔月國的冰霜戰衣。
據說那戰衣薄如蟬翼,刀槍不入,是朔月國帝后發明製造出來的。
除了這一件朔月國的冰霜戰衣,還有一把寶劍,據說是一把上古神劍,削鐵如泥,見血封喉,是非常難得的神劍。”
“六公主,這些禮物你可喜歡?只要你同意這門親事,這大內寶庫裡的寶物任你隨意挑選。”
白翼國皇上看到桃夭夭眼中期盼的眼神,甚爲滿意的說道。
“衣服這種東西,一定要合身纔好,皇上,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先試試衣服,再做決定?”
桃夭夭有些得寸進尺的說道。
站在一旁的白翼王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生怕桃夭夭惹怒了皇上,他會一劍砍下她的腦袋。
然而白翼國皇上聽到她的話,心情頗好,大笑了起來,“王總管,你就帶六公主去大內寶庫挑一挑。
除了冰霜戰衣和神劍,如果她再看到什麼合心意的東西,不妨也一併賞了她吧。”
“多謝皇帝陛下!”桃夭夭雀躍不已,歡歡喜喜地行了一禮,便跟着大內總管走下了凌雲閣。
“多謝陛下厚賞小女!只是婚姻一事……小女實在是被我和家父寵壞了,恐怕難以配上皇子這等尊貴無比的身份。”
眼見桃夭夭竟然爲了珍寶滿口答應下了婚事還渾然不知,白翼王都快着急死了,這孩子真是太不長心眼了,居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白翼國皇上轉身看了一眼問道:“將軍這次這次除了冰霜戰衣,還有神劍外,還有什麼珍寶?”
身邊的侍從翻了翻禮單,回答道:“主要是一些戰甲和武器,還有幾十艘戰船。
珍寶的話有一些紅珊瑚、夜光魚、各種寶石,還有珍珠,夜明珠什麼的,共計有一船。”
“白翼王,不知這些珍寶加在一起當做聘禮是否足夠?若是白翼王還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朕都會一一滿足。”
白翼國皇上看着白翼王說道。
白翼王咳嗽了幾聲,開口說道:“多謝陛下對小女的擡愛。”
他清楚的知道這是白翼國皇上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言下之意就是隻能接受這門親事。
他也不敢多說下去,至於婚事的事情,他在另外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