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桑回抱住齊暮,輕輕拍着齊暮的後背,他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從今往後,任何事都無法再將他打倒了,這一生,他會過得不一樣,他會守住該守住的人,齊暮,還有他自己。
聽到暮桑的話,齊暮覺得有些奇怪,他這個兒子怎麼好像有點不一樣了?雖然以前就挺懂事,但是這一次好像更懂事了,說話的語氣都不太一樣了,但是他沒有多想,只想兒子沒事就好了,他們兩個相依爲命這麼多年,他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他想守着兒子長大再離開,可是現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幾天之後,暮桑真的接受了自己重生的這件事,第一天晚上他還不太敢睡覺,怕是一場夢,但因他只有八歲,加上生了病,實在是撐不住睡着去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還是在家裡,心中激動不已,真的不是夢,他真的重生了。
縱使是再生性淡然的人,面對這樣的事情還是無法做到平靜接受,實在是太詭異了,本來他還想去追究其中的原因,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原因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重新活一次了。
“咳咳咳”齊暮扶在門框上劇烈的咳嗽,他的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然而,從指縫間可以看出滲透出來的血跡。
暮桑心中一緊,又咳血了,他真的很難想象,兩年的時間齊暮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一定是因爲放心不下他,“爸,喝點水。”許久沒有喊過這個字眼,如今再出聲,只覺得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嗯,我沒事,你不要擔心。”齊暮擡手輕輕撫摸暮桑的頭,暮桑和齊暮長得很像,上一輩子的暮桑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這一世,他發覺真的是很像,特別是鼻子,嘴巴,除了眼睛不是很像,他的眼睛應該是像媽媽的吧。
八歲的暮桑已經上學了,而且上的是小學二年級,比別的孩子早上了一年學,他在村子裡的小學上課,學費不貴,但對齊暮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好在鄰里都幫襯着,讓暮桑可以上學。
對於重生的暮桑來說,上學真的已經不重要了,該學的不該學的,他都學了,不過他知道齊暮希望他好好上學,他的病好了一點之後就去上學了,在上學期間,他經常上山去採藥。
他發現很多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有註定,上輩子在臨死前,他像白齊村的族長要了醫治咒術反噬的方法,如今那些方法都記在他的腦海中,那些能夠減緩病痛的草藥他都記得,他現在就山上找,不知道這邊的山上有沒有,希望有,要不然齊暮的病就沒有辦法了,這一輩子,他不想讓齊暮那麼早死,他要齊暮活着,好好地活着。
“阿桑?你怎麼從山上下來?”山腳下站着一個女孩,**歲的樣子,扎着兩條辮子,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
“沒事。”暮桑淡淡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