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急救
張超在這邊手忙腳亂的進行急救，焦急的等待救援人員的到來。張志國則是追着嫌犯向下跑去，嫌犯本就佔得先機，在張志國和張超錯身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跑出很遠了。在再加上在這樣的緊急關頭，嫌犯也是發揮出驚人的潛力豁出命的去跑，他知道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被抓住，一旦被抓住自己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更何況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辦好。
就這樣，張志國也是發揮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最終也沒有抓住嫌犯，在擁擠的人潮中，嫌犯利用有利的條件，和對地形的熟悉成功的甩開了張志國的追捕。
張志國看着消失在人羣中的嫌犯，停下了自己追逐的腳步，愣楞的站在人羣中任由逆流而來的人不停的撞擊他的身體，但是張志國還是巋然不動，像是一座亙古永恆的雕像一樣，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只是從他的表情上看，能發現他的茫然不知所措。
就這麼站了一會之後，張志國回神，狠勁的閉了一下眼睛，用力握拳，讓自己冷靜下來，接受這個現實，然後又提醒自己後面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逼着自己接受了這一切的張志國，轉回身向事發地點跑去，他剛剛追着嫌犯也不知道跑出了多遠，希望還能趕得及。
張志國回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正好趕上，救援人員擡着陷入昏迷的肖雪上救護車，此時張超也是滿身是血的跟着，他很想幫忙，但是救護人員怕他幫倒忙，就婉拒了他的要求。於是張超就焦急的站在一邊看救護人員做了簡單的檢查就把擡上了車。
眼看肖雪被送上車，張超還是愣在原地，救護人員就好心的提醒他：“你不上去麼？”張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跟着車去醫院。
就在他要上車的時候又猶豫了，自己要是走了張志國回來之後找不到自己怎麼辦？張超現在大腦一片漿糊，都不轉彎了，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還能打電話聯繫張志國。
救護人員鄙夷的看了一眼張超，現在正是搶救的關鍵時期，這個呆子竟然還在這裡浪費時間，就在救護人員覺得張超沒救了想要扔下他走的時候，張志國趕到了。
見到張志國就有了主心骨的張超，麻利的跳上了救護車順帶把氣喘吁吁的張志國也拉了上來，根本就沒注意救護人員那強烈的不滿。耽誤救援時間就算了， 還擅自拉人上車，當救護車是出租車麼，什麼人都能上的。
當然了，爲了不再繼續浪費時間，救護人員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就告訴他們不要打擾醫生急救，就不再搭理他們，轉而去醫生那裡看看有什麼需要。
二人當然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擾醫生的急救，在最初的半個小時裡，急救的成功率的最高的。即使車上沒有手術室裡的設備和藥品，但是醫生也能準確的判斷出傷者的情況，做出最好的處理，然後讓手術室方面做好一一切準備，人一到就能馬上手術不會再讓醫院的醫生進行第二次的檢查從而浪費寶貴的搶救時間。
一時間車裡安靜極了，除了救護車的笛聲傳入耳畔就只剩下醫生在急救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但是極小，不注意都會忽略。
張志國順了一會氣感覺自己終於喘過氣來了之後就關注了醫生的搶救，現在肖雪已經掛上了藥水，口鼻上也帶着簡易的呼吸機，面色慘白。看醫生的動作應該是在爲她進行止血，但是每次拿出的紗布和棉花都是浸滿了了鮮血，可見止血過程並不順利。
醫生還是不停的做着到醫院前最後的努力，爭取在肖雪進手術室的時候能有一個比較好的狀態，而此時醫院的手術室已經得到了這邊的消息，準備好了一切就等着肖雪的到來。
雖然距離醫院還有短短的十分鐘的路程，但是這十分鐘並不好過。肖雪的情況並不樂觀，一直沒有辦法找到出血點，只能是用最簡單的辦法進行按壓止血，但是效果甚微。
護士一直在旁邊報着肖雪身體指數，聽着那不斷下降的血壓，心跳，張志國和張超都爲肖雪捏了一把汗。這樣的情況非人力可以控制，要是情況一直惡化下去，肖雪絕對挺不過這短短的十分鐘，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張志國和張超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讓肖雪能夠挺過來，哪怕是堅持到醫院都好，到了醫院就會有更好的設備進行救治了，活下來的希望就更大了。
好在醫生也沒有放棄，而是努力進行救治，肖雪終於不負衆望堅強的挺到了醫院。在他們下車之後，肖雪就被早就等在外面的人推進了醫院，通過專用通道直達手術室，那裡已經有醫生和護士在等着了。
張志國和張超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他們走的是正常的通道，急救的醫生帶着他們去了手術室，等在那裡的小護士拿着手術的協議書正在等着他們。
“你們誰是肖雪的家屬？需要簽字。”小護士看着張志國和張超，等他們來簽字，在有家屬的情況下，一定要有人簽字手術才能做下去。
“我來吧。”張志國毫不猶豫的結果協議書，看都不看的就簽署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還給了小護士，小護士也不囉嗦，看家屬已經簽好了字就轉身回到了手術室，估計是告訴醫生可以開始了。
在小護士進去之後，“手術中”這幾個鮮紅的大字就亮了起來。
這就意味着，爲了保護肖雪，醫生們和死神的拉鋸戰正是打響了。是白衣天使打敗了死神，還是死神帶走了肖雪，這都不再張志國和張超的掌握中了。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在這裡，等着燈的熄滅，等着醫生從裡面出來和他們說話。說的可能是“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或者是“手術很成功，明天傷者就能醒過來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張志國習慣性的掏出煙，想要接着菸草來洗刷自己的煩躁。
只是剛掏出了，就被張超制止了。張超向着牆上努努嘴，張志國向着那個方向看去，之間牆上醒目的貼着“禁止吸菸”的標語。
張志國煩躁的揉碎了還沒有點着的煙，扔進了垃圾桶裡，又在走廊中走了好幾圈才重重的坐在張超身邊。
這時張志國才發現張超身上全是血，估計是在給肖雪止血的時候弄得。張志國看着那刺目的紅色，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這裡我盯着就行了，你回去換身衣服。你這這樣子真是太嚇人了。”
“沒事，我現在出去纔是嚇人呢，等會問問護士能不能幫我買身衣服換上。”張超看着自己就像是兇案現場出來的樣子也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他還是拒絕了張志國的提議，他覺得現在自己在醫院這樣沒什麼問題，但是要是出去就有很大的問題，也許會被熱心的市民報警，然後警察來帶走自己，這纔是丟大人了。
“好吧。”張志國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就同意了張超的意見。張超就走到護士站找了一個護士幫忙，當然了護士是不能再上班時間幫他買衣服的，但是正好有一個護士剛好要下班，就主動幫助張超解決了這個難題，幸好附近就有一家男裝店，否則張超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換上衣服呢。
換好衣服的張超回到手術室門口陪着張志國一起等手術結束，張超看着張志國緊鎖的眉頭就關切的說道：“不用擔心，肖雪會沒事的。”張志國看了張超一眼，點點頭，然後接着抑鬱，
“啊，對了，那個嫌犯呢？”張超突然想起來了，張志國在他等救護車的時候追嫌犯去了，現在張志國坐在這裡，那嫌犯哪裡去了？
“跑了。”張志國言簡意賅，但是這兩個字卻嚇了張超一跳。
不是因爲這個匪夷所思的答案，而是因爲張志國說話的語氣。其實張志國是一個面癱，說話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什麼人氣，更不用說什麼語氣語調的變化。現在明顯帶着惡意的話語讓張超脊背一涼，瞬間冷汗就下來了，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張志國說的話裡的意思。
“你……你說什麼？”反應了好一會，也平復了自己的心悸，張超忐忑的問道。
“我說，嫌犯跑了，我沒有抓到他。”張志國有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同時語氣也沒有了什麼變化。
張超愣愣的看着面癱的張志國，好像剛剛那個人是張超的幻覺一樣。張超使勁的晃晃腦袋讓自己精神些，然後才反應過來張志國說了什麼。
“什麼？跑了？”張超驚呼一聲，也忘記了剛剛自己被嚇的一身冷汗的事情了，完全被這件事情驚呆了，能從張志國手中逃走，那是什麼樣的高人啊。這一瞬間張超甚至有些崇拜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