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鐘的時間是很快的,快到讓人無法反應,更是無法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對一件沒有選擇餘地的事情做出最中肯理智的判斷。
眼見時間從10緩緩數到1,林茉莉的母親依舊沒有給出確切的答覆,鬼旋風的臉瞬間更加陰沉下來,手也緩緩地摸到了腰間的武裝帶別的那把骷髏花紋的茉莉激光手槍上,拇指緩緩地搭上一個按鈕,將電量鎖釦開閘,然後慢悠悠地將槍口對準林茉莉母親那已經血肉模糊的頭。
望着她那依舊堅韌不屈的眼神,鬼旋風冷冷地笑了笑,壓低聲音說:“再見了,阿姨。”
見狀,林茉莉的母親也扯起正在不停滴着鮮血的嘴角顫顫巍巍地笑了笑,坦然地將被打得青紫,不停滴着血珠的頭抵上鬼旋風的那把激光手槍,似乎是已經做好了告別的準備,她在心裡默唸着:
寶貝,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依舊愛你。
“嗖!”
伴隨一聲槍響,林茉莉的母親微笑着合上了僅剩的眼睛。
不過,她很快就震驚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死,不僅沒死,這座別墅中也傳來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槍聲,更是時不時傳來痛苦的慘叫聲,雖然自己受了重傷,聽力大大被削弱,但是聽情況也能判斷出是骷髏國士兵和另一方的士兵交上了火。
畫面一轉,幾分鐘前。
“這裡是A組秋天雪,樓頂A目標,距離五十八米,風速2,風向西北20度,溼度百分之30,溫度28。”
身着純黑色戰鬥服,開啓保護色,棲息在暗處的鷹眼狙擊連連長秋天雪眼抵瞄準鏡,望着同樣披起僞裝的高精度激光狙的瞄準鏡裡顯現的南山文,將戴着特戰手套的手指嵌入護圈,放上扳機,自言自語地念叨着這些數據。
瞄準鏡裡,樓頂,一個持槍的骷髏兵正穿着守衛的衣服在站崗,瞄準鏡的十字架緊緊地鎖定在他的腦袋上。
她的身邊,陳仕謀戴着特殊材料製成的窺敵計數眼睛,眼抵高清計數紅外線望遠鏡,趴在她一旁。
望遠鏡裡,一個二樓陽臺後的骷髏兵以熱成像的形式呈現在陳仕謀眼中,他懶散地打了一個盹的樣子也被陳仕謀盡收眼底。
很快,戴着眼鏡的陳仕謀就見到就有一個紅色的標記三角在那名骷髏兵的頭上了,陳仕謀用心靈感應將座標位置傳送給秋天雪,傳給手下的狙擊隊員,秋天雪則繼續一動不動地趴着瞄準。
“呼叫老鷹,呼叫老鷹,狙擊B組鎖定目標。”
“呼叫老鷹,呼叫老鷹,狙擊C組鎖定目標。”
“呼叫老鷹,褐色毒茉狙擊組準備就緒。”
“…………”
“報告,這裡是吳桐駕,哨兵A組準備突擊。”
另外一邊,一些黑色的影子有的潛伏在別墅外圍的花叢裡,有的戴着潛水裝備藏在深深的溪流中,有部分更是穿着黑色的動力機甲潛伏在別墅的頂上,準備來個突如其然的天降神兵式突襲。
門口,站崗的部分換裝換成守衛服飾的骷髏國士兵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扭了脖子,隨後被偷偷地拖入了雜草裡面遮掩起來。
“老鷹們,狙擊組們,你們有沒有發現林茉莉母親?”陳港達用心靈感應詢問隱藏在遠處的鷹眼狙擊連和褐色毒茉的狙擊兵。
“報告,我看到了,她現在正在被毆打。”
陳仕謀眼抵熱像望遠鏡,聽着望遠鏡中反饋的林茉莉母親的慘叫,他捏着熱像望遠鏡的手越來越緊,牙齒也很用力地咬在一起,最後眼眶都慢慢紅了起來,偷偷罵道:“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毆打一個婦人。”
聽到這樣的話,一旁的秋天雪也開始咬牙切齒,眼眶泛紅,用心靈感應憤怒地說:“這羣沒老母的東西肯定會在虐完之後殺了她,我們必須立即行動。”
帶頭的陳港達表情也憤怒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向身後的林初陽,韓刈和張港徵比了個戰術手勢。
韓刈和張港徵看到戰術手勢,領悟了意思,立刻帶着幾個手腳麻利的士兵悄聲無息地彎着身體飛躍出去,將許多枚炸藥貼在牆壁上,再一個輕巧戰術滾翻過去,許多人分開行動,將另外很多處的牆壁也粘上了高爆炸彈。
林初陽則是將許多隻自動辨識電子狗放置到別墅門外,如果有敵人不小心逃了出來,那麼電子狗就會撲上去把他們全部撕咬成碎片。
他們的動作看似無比敏捷迅速,實則十分靜默,腳步聲被完全收斂了起來,安靜到就算貼着牆壁也聽不到聲音,就算隔了一堵牆也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就像只留一道暗影一樣。
做完這一切,陳港達和士兵們一個猛然跳躍,以最輕巧的動作翻滾進了旁邊的掩體後面,隨後陳港達將電子遙控按鈕按下。
與此同時,鷹眼的士兵在瞄準鏡裡捕捉到這一場景,便將這件事用心靈感應回饋給秋天雪,秋天雪急不可耐地舔了舔嘴脣,雙眼中發出老鷹的兇狠光芒,猛地一聲下了“射殺”的命令。
頓時,只聽嗖嗖幾聲和轟隆一聲巨響,幾十條激光穿過玻璃或者空蕩蕩的空中,站在樓頂的骷髏狙擊手無一例外地挨個頭部中彈,鮮血混着白色的漿糊飛濺而出,隨後便軟綿綿地栽倒過去,或者是從樓頂摔到了地上,摔成了一團五臟六腑噴濺出來的肉泥。
守在門口的突擊手和霰彈手們也被炸了個措不及防,一些痛苦地飛出去幾步,一些手臂和身體被炸傷,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傷口抽搐着。
“A目標擊中。”
“B目標擊中。”
“C目標擊中。”
“D目標擊中!”
“……”
“哨兵組準備就緒!”
別墅屋內,鬼旋風和幾個骷髏軍官震驚地望着樓頂的狙擊手們在同一時刻全部頭部開花的場景,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則又看到好幾個門口的士兵被炸得飛了出去,手臂,腿或者頭頓時和軀體分開,更是有些被炸得內臟都涌了出來。
“可惡,老大,應該是鷹眼狙擊連和褐色毒茉的傢伙!不然我們不可能預測不到他們的軌跡!”
一名骷髏突擊手快速地舉起激光槍,與身後的幾名骷髏兵形成背靠背的戰術姿勢,瞄準着被炸開一個大口子卻什麼也沒看到的門。
可還沒等他們尋找到“敵人”的蹤跡,楚水清帶領的褐色毒茉的突擊兵就從別墅樓頂飛躍下來,幾個戰術動作便輕易地避開了二樓殘餘骷髏突擊兵的激光。
“砰!”別墅一樓四面八方的窗戶毅然破碎,陳港達和一隊霰彈突擊手一個魚躍,就從破掉的窗戶裡突破進來,他們手中的茉莉霰彈激光槍發出極度低沉的奏鳴,直接把許多蹲在原地防守但還是慢了一步的暴恐分子轟成了碎片,鮮血頓時如同潑油漆那樣爆噴出來。
鷹眼狙擊連的哨兵突擊班也一腳破開一個大門,對着潛伏在門口的暴恐分子便是“嗖嗖”幾槍過去,暴恐分子還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爆了頭。
褐色毒茉的訓犬特戰隊也趁機將電子狗再往別墅內部推進幾步,爭取讓電子狗能把敵人圍成一個小圈,這樣他們就無法逃脫了。
畫面回到楚水清這裡。
當骷髏兵發現他們已經離自己很靠近,往後退或者伸手去掏近戰武器時,褐色毒茉的士兵們已經拔出鋒利的茉莉匕首,直接迎刃一刀紮在他們的腿上,在他們倒下之後,直接順手將他們割喉,或者就是直接彈跳起來用穿着動力機甲的腳對準他們身上一腳,再狠狠地一刀紮在他們的心口。
而楚水清的動作則是更加流暢了,他拔出身上的茉莉彎刀,便向一名落單的骷髏兵的心臟飛紮過去,那名骷髏兵望着高速旋轉的刀,根本來不及躲避,一下子就被擊中了要害,只能看着自己心口那把深深扎進去的彎刀和慢慢流出來的血,痛苦地倒在地上。
另外一名骷髏兵見狀,憤怒地舉起激光武器對楚水清進行掃射,望着每一次都規避過去的他,骷髏兵更加暴怒,直接拔出淬毒刺刀狠狠地扎向楚水清的眼睛,楚水清稍微側身,不慌不忙地規避着。
最終,他看準時機,一把抓住骷髏兵向他刺來的手腕,機甲和本來就強壯的手臂一起爆發力量,把骷髏兵的手腕捏碎。
趁他痛得哇哇叫的時候,擡起腿凌空一踢,再反手奪過淬毒匕首向已經倒地的骷髏兵的脖子扎去。
只見一管子又一管子的鮮血爆噴而出,奄奄一息的骷髏兵閉上了眼睛,楚水清提着戴着茉莉的突擊激光槍迅速地翻滾,規避一樓骷髏兵向他打來的射線。
“嗖!”
二樓一名拿着淬毒匕首猛撲着扎過來的骷髏兵不可置信地望着撲空的自己以及心口的穿孔,嘴巴里涌着鮮血栽倒了下去,只見楚水清的激光槍的槍口冒着藍色的火星,隨後一下子隱藏回二樓的掩體之中,讓人尋不到蹤影。
……
一瞬間,二樓的防守角落就被南山士兵佔據。
佔據二樓後,楚水清帶領的突擊組便向一樓那些措手不及的骷髏國士兵開槍還擊。
但即使是見到這種場面,鬼旋風依舊只是不慌不忙地坐在那裡,不斷有骷髏兵前仆後繼地保護着他。
望着一個黑衣士兵將槍口指向了他,他陰森地笑了笑,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骷髏茉莉手槍,只聽“嗖”的一聲,那名黑衣士兵的黑色鋼盔上出現了一個血洞,一下子就栽倒在地,開始失禁,頭下逐漸蔓延出濃厚的血泊。
另外幾名黑衣士兵見狀,臉上頓時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立刻將槍口調轉向鬼旋風所在的位置,但當他們把手扣上扳機時,只聽見“嗖、嗖”幾聲,地獄火的火焰槍極速地奏鳴,那些士兵的頭盔上無一例外也出現了幾個小洞,鮮血頓時濺了出來,潑到牆壁上,也迅速蔓延開來。
幾個突擊組士兵見狀,怒意中燒,直接飛身從二樓的電梯式樓梯欄杆上飛躍而下,手中的突擊槍對準幾個攔在骷髏長官面前的骷髏兵就是一陣掃射,但還沒等他們將槍口對準鬼旋風,他們身上便直接被激光貫穿,嘴角痛苦地抽搐着,流出鮮血,無力地倒了下去。
楚水清見到南山士兵們一一被爆頭和被擊中的慘狀,立刻命令士兵躲回掩體,忍着眼淚怒吼道:“都不要再瞄準沙發上的那幾個領頭的,不要離開掩體!讓我們南山軍官來和他們對決!!”
“真是的……煩死了,好好的遊戲被摧毀了。”
望着分分秒秒就殺完了二樓骷髏兵,還不再允許士兵們直接瞄準自己的楚水清,鬼旋風冷冷地命令道:“那個人是近戰攻防突擊手,而那個小隊人數也不多了,地獄火,聽說你很喜歡滅突擊兵,你去陪他玩玩吧。”
“是,大教主。”
地獄火聽到鬼旋風給他下這種命令,變得異常興奮,只見他抱緊火焰紋路的槍械,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就飛奔了出去,直接朝着二樓楚水清所在的位置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