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天英穿上金色盔甲,取出多年未用的寶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寢殿。
剛走出寢殿,狐天英就感覺到了洶涌而至的殺氣,她情知大勢已去,如果在平時,她一定會勇敢的迎上去,與來犯之敵進行殊死搏鬥,然而現在,她已經有了孩子,王位可以失去,但孩子卻必須活着。
講到這裡,狐天美拍了拍小七的手,傷心地說道“靈兒呀,你母親全都是爲了你呀。”
狐天英急匆匆返回寢殿,她從牆角的暗格裡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以後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神鼎,她把神鼎放到狐天美懷裡,神色凝重的對狐天美說道:“這個神鼎中有咱們翠屏山所有開國功臣的靈識,你要用生命保護好這個神鼎,千萬不能讓居心叵測的人搶走了。”
狐天英又從盒子裡拿出兩條一模一樣的項鍊,用法力在兩個項鍊中注入了翠屏山王宮密道的開門密匙,她把兩條項鍊分別戴在狐天美和女兒的脖子上,希望有朝一日小七和天美能夠拿着項鍊,打開翠屏山王宮密道的暗門,回到王宮。
做完這些事情以後,她對狐天美說道:“小妹,你趕快爲我護法,我要把功力傳給靈兒。”
“什麼?”狐天美叫喊道:“大姐,你瘋了嗎,沒有功力你會死的。”
狐天英苦笑着說道:“難道我有功力他們就會讓我活着嗎?你不瞭解他們,他們已經起了殺心,就不會留下活口,你聽我說,他們進來之前,你必須要躲到我的牀下面去,我會求他們放過我的靈兒,等到動亂過去,你再找時機帶着靈兒離開翠屏山。”
狐天美還想說什麼,可是狐天英一擺手阻止了她:“快,沒時間了。”
狐天美站在門口爲姐姐護法,狐天英把小七放在牀上,順手點了小七的睡穴,她從口中吐出自己的千年狐丹,緩緩將狐丹渡到女兒的氣海雪山之中。
狐天娥和狐天寶領着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狐天英的寢殿,此時,狐天英正懷抱着孩子,她看起來非常疲憊,但是,她依然氣度非凡,她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悲哀之情在心中升起,她冷笑着對狐天寶說道:“看起來,此時退位已是不行了。”
“當然不行了。”狐天寶大聲說道:“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可你不要呀,你不是不退嗎?怎麼死到臨頭想起來要退了?晚了!告訴你吧,你的死期已經到了。”說罷,舉劍就要上前。
“慢着。”狐天英一擺手,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說道:“弒君之罪,罪大惡極,我不想讓自己的親弟弟背上這樣的罪名,還是讓我自己來吧,但是,在死之前,我有一個要求。”
狐天寶沒想到狐天英會這樣說,他面帶羞愧,怯怯的後退了一步,但他依然手持鋒利的寶劍,狠聲問道:“什麼要求?”
狐天英看着懷抱中甜美可愛的孩子,說道:“請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行。”狐天寶滿口答應:“只要你自己動手,我就不殺她。”
狐天英用銳利的目光盯着狐天寶,說道:“希望你能永遠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狐天英彎腰把小七放到牀的中央,最後親吻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她緩緩直起身來,目視自己的弟弟和妹妹,片刻之後,她長嘆一聲,拔出佩劍,毫不遲疑地自刎而亡……
狐天寶沒想到大姐說到做到,一時間楞在當場,良久,他看了看牀上的孩子,用手指着對身後的侍衛說道:“抱上她,咱們走。”
“慢着。”狐天娥這時候說話了,她獰笑着對狐天寶說道:“你答應不殺她,我可沒答應,我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說罷,她抽出腰間匕首,向着牀上的小七走過去,狐天寶想要攔住他,可是想了想,又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知道狐天娥的這種做法對於他們倆來說是最保險的。
就在狐天娥走到牀邊,想要刺死小七的時候,狐天美一下子從牀底下鑽了出來,把狐天娥嚇得倒退了幾步,狐天美大聲的喊叫着:“你們快住手。”她一下子撲到牀上,連爬幾下到了小七身邊,她用身體護住小七的身體,然後抱住小七翻滾到牀的另一邊,緊緊地把小七抱在懷裡。
狐天美哭喊着:“你們也太狠了,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們怎麼對得起大姐,怎麼對得起咱們死去的父王和母后。”
狐天娥和狐天寶互相遞了一個眼神,此刻,他們已經兇相畢露,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狐天美和小七一起殺死。
狐天娥和狐天寶手裡攥着寶劍和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向狐天美和小七,狐天美抱着小七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間裡突然金光萬丈,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等到金光散去,衆人才看見,一個白髮銀髯的老頭兒赫然出現在房間裡。
來的人正是蓬萊的老狐王,只見他輕敕一聲,將狐天娥和狐天寶定在當場,與此同時,他寬大的袍袖一擺,一道白光射出,將狐天美和小七罩住,白光收回,狐天美和小七已然不見蹤影,老狐王身子一晃,倏然消失,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狐天娥和狐天寶眼睜睜的看着狐天美和小七被老狐王救走,他們懊惱的相互指責、跺腳大罵,此時此刻,他們方纔明白,他們的舉動早就被老狐王看在眼裡,現在,老狐王救下了狐天美和小七,他們就是再不甘心也無濟於事,老狐王手下千軍萬馬,想要滅了他們簡直易如反掌,如果他們想和老狐王作對那簡直就是找死,無奈之下,他們放棄了繼續追殺的想法,反正他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何必還要節外生枝呢。
狐天寶如願以償的坐上了王位,狐天娥回到靈山繼續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當狐天飛得知翠屏山宮變、狐天英自刎的消息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