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蜜糖,她之砒霜
“寶兒,你說是不是,你是她好朋友,勸勸她,早點結婚,年輕生寶寶聰明啊。”應媽媽把一道菜推到軒轅雪雪面前,“孕婦可要均衡營養。”
“是啊。”
應媽媽這下總算是找到盟友了,對曾寶兒是越看越順心,直接坐到她身邊,開始訴苦,“你說沒男朋友就算了,現在都有男朋友了,還是那麼優秀的人,不牢牢拴緊了,這外面的誘惑可太多了……”
軒轅雪雪從小就沒享受過母愛,太小的時候不懂事,總覺得爸爸身邊的女人是壞女人,是她害得媽媽沒了,可想而知,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好。
師傅雖然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卻總是帶了一絲目的性,和高高在上的距離感。
應媽媽這樣的母親,她倒是第一次遇到,雖然囉嗦自私,可每句話都是爲了應麗莎好,她不由地認真聽她說話。
應麗莎羞得想把自己的臉蓋進碗裡,“哎呀,媽,你別打擾人家吃飯啊!”
軒轅雪雪擡頭笑着看向應麗莎,“沒事,阿姨說的對,她也是關心你。”
“聽聽,人家寶兒都比你貼心。寶兒,我還跟你說啊……”
一場午飯吃得無比和諧,應媽媽倒夠了苦水,心情愉快。鮮少下廚的她立刻下決心,要給軒轅雪雪做大餐。
應麗莎一臉歉意地看着軒轅雪雪,“對不起,我媽她就是太愛操心了……”
“阿姨很好,她做什麼都是爲了你,是位好母親。”
吃完午飯,軒轅雪雪拿着應麗莎一本書,躺在沙發裡,安靜地看書。這種溫馨的環境,讓她享受到了久違的寧靜。
應媽媽走進來,把一疊溫熱的水果放到曾寶兒面前,“孕婦要多吃水果,阿姨出去買只土雞去,晚上跟你燉湯,最補了。”
“阿姨,不用這麼麻煩,我——”
“哪裡麻煩了,阿姨高興,你好好休息。那丫頭說你身體不好,懷胎十月,身體能好到哪裡去,坐着吧,別動了。”應媽媽一臉興奮地走了,嘴裡還哼着曲子,看的軒轅雪雪哭笑不得。
看來應麗莎的個性還是隨了母親。
看了一會書,她覺得疲憊,不自覺地打了個盹。
應麗莎進門看到她這幅樣子,偷偷笑了,“你的房間好了,我帶你去,睡一覺吧。公司有點事,我要去整理一份資料,下午才能回來。”
“嗯,麻煩你了。”
跟着應麗莎走進隔壁的房間,是一個很線條分明的房間,之前是應麗莎的表哥的房間,但是自從表哥移民之後,這裡就空出來了。
“牀鋪都是新的,你放心住,這裡的書你都可以看。如果餓了,就讓阿姨做,我哥大概會早點回來,你要是討厭他,就別理他。電腦有問題就去隔壁鄰居家的找韓子庚,你記得他吧?”應麗莎像個保姆一樣樣樣事都叮囑到位。
“嗯,韓子庚是你鄰居?”
應麗莎聳聳肩,“嗯,都是孽緣,從小就認識。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玩遊戲,我先給他送個午飯,我要是不送,他今天估計都不吃飯了。他的電話號碼我房間裡有,就在桌上。”
“你們關係真好。”
應麗莎不以爲然地撫了撫額頭,“怎麼說他都是爲了我堂姐才留在國內的,我答應堂姐會照顧他的,別看技動手能力很強,但是生存能力,漬漬……不提也罷!”
“你去吧,我睡一覺,你不用擔心我,我感覺我能睡到你回來。”
“寶寶要在你肚子裡生長,多睡覺好啊,他纔會長得健健康康。”
軒轅雪雪被她誇張的表情逗樂了,坐在牀邊,催她,“你快去吧。”
應麗莎吐了下舌頭,出門帶上了門。
房間裡一下安靜了,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氣息,卻讓她有種別樣的熟悉感。
這大概就是家吧,充滿了各種小瑕疵,卻讓人無法割捨。
她突然很想念爸爸,還有陸少傑,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爸爸總是一驚一乍生怕她犯病了,受爸爸的影響,陸少傑就連吃飯的時候都盯着她,當時真的覺得好煩,沒少捉弄他。
軒轅雪雪躺在牀上,打了個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這一覺睡的非常不穩,她夢到自己被所有人發現了,爸爸激動之下,倒在她腳下。
師傅說,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司徒弦和應麗莎在她面前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司徒弦一臉冷漠地看着她,“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讓我跟麗莎在一起,現在我們如你所願了。”
他擡起應麗莎的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
應麗莎靠在司徒弦懷裡,一臉幸福地看向她,“雪雪,以後我會你代替你愛他,你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了,那就做好你的曾寶兒。”
曾家的人在她面前緩緩關上大門,“你是軒轅雪雪,憑什麼冒充我們曾家人?”
她好像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似的,四周是望不到邊際的沙漠,只有她一個人。
“小姐,請問你叫什麼?”
她愣愣地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叫軒轅雪雪!”
“小姐,請你不要開玩笑了,這是你的護照嗎?”一雙手把護照送到她手邊,軒轅學雪雪接過護照。
她慢慢打開護照,裡面寫着曾寶兒,照片還是她,幸好……
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自己的照片,突然照片開始變形,變成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
“啊……不要!”
叩叩叩!
幫傭李阿姨走到門口打開門,“韓少爺,小姐去公司了。”
韓子庚手裡捧着一個檯燈,身穿米色寬鬆毛衣和亞麻褲子,戴着一副黑框眼睛,頭髮似乎剛洗過沒多久,還肆意散亂着,“我知道,她剛纔跟我說了,這檯燈修好了,我給她送過來。你不用招待我了,我去放了燈就回去了。”
“好的,那我就去把表少爺的的牀單被罩曬一下,這整理一次,才發現潮溼都發黴了。”保姆轉身往後面走去。
“曾寶兒住了應歐挺的房間?”應麗莎送飯的時候提起這件事,他當時真想把她腦袋打開看看裡面是不是漿糊。
麻煩人物也敢往家裡引,不怕招來壞人啊?
“是啊,曾小姐正在午睡,你上去小心點,別吵醒她。夫人吩咐過,誰都別打擾曾小姐睡覺,夫人喜歡這個小姑娘呢。”
“我知道了。”
韓子庚比應麗莎大了半歲,從小這裡就像他另一個家,應家的人對韓子庚也不會見外。
捧着檯燈韓子庚往二樓走去。
路過應家大表哥的房間門口,聽到裡面有動靜,只要想到裡面住的是某個聯盟的少主人,隨時可能引起幾大家族火拼,他就沒辦法對曾寶兒有一絲好感。
在門口停頓幾秒,韓子庚還是走了過去,推開應麗莎的房間,把檯燈放到桌上,插上電,確保亮了,他才關了燈。
低頭看到自己的電話號碼被貼在桌上,他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生氣。
他的電話號從高中就沒變過了,前三位跟她一模一樣,後四位是她的生日,竟然還是記不住!
她到底什麼時候能發現他的心意?
把稍微凌亂的桌面整理乾淨,韓子庚走出應麗莎的房間,順手帶上門。
目光看向隔壁房間,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禁閉的房門。
紅盟最近發生的事,他也略有耳聞,蠢女人等於把麻煩帶到家裡了,紅盟的人找過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想要保住他要保護的人,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沉默了了幾秒,韓子庚走到門口,伸手敲敲門。
門裡傳來軒轅雪雪痛苦的呻吟聲,韓子庚的手停在半空中,眉頭皺起來。
手放到門把上,他用力一轉,門就開了。
“曾小姐?你沒事吧?”
房間裡,軒轅還陷在噩夢中出不來,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溼。
韓子庚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牀上被噩夢侵擾的人不停地在掙扎,她表情驚恐茫然,渾身都是汗,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她咬着嘴脣,血從嘴脣滲出來,“走開……你們放過我……我不要,不要……”
韓子庚盯着她的臉,表情沉下來,“曾寶兒,你醒醒!”
伸出手,想把她搖醒來,卻停在半空猶豫了,他們甚至不是朋友,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而他對她的印象很不好。
掏出手機,正要給應麗莎打電話,這時候,她在就好辦了。
“哥哥!”軒轅雪雪突然睜開眼睛,眼淚模糊了雙眼,又看到牀邊站着一個人。
恍惚間,那人就就跟司徒弦合二爲一。
韓子庚剛起身要撥電話,軒轅雪雪已經衝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要走!”
“曾寶兒,你……認錯人了,我是韓子庚,應麗莎的朋友。”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你告訴我……”她充滿絕望地看着他,身體慢慢癱軟從韓子庚身上往下滑。
韓子庚無奈伸手扶住她,“你認錯人了,我是——”
軒轅雪雪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裡,絕望,憎恨和不確定快把她逼瘋了,“如果十二年前,我就死了,是不是一切都好了……”
這話讓韓子庚不忍不住勸了她一句,“你別這樣說,每個人活着都有自己的價值。”
“只要我死了,一切就會恢復原狀……”軒轅雪雪眼前沒有聚焦,她嘴裡一直重複這句話。
應麗莎興奮地哼着曲子回到家,一進屋,保姆就過來說:“小姐,你心情很好啊?”
應麗莎趕緊收斂笑容,“沒,沒有,心情還行。”
“韓少爺把您的檯燈送過來了,看樣子修好了。”
“這麼快就修好了?那可是老古董呢!”那個檯燈是她小時候跟着爸爸去舊貨市場買的,不貴,卻是三十年代的樣式,很特別。
前幾天壞了,她傷心死了,韓子庚抱去修了。
“那我回房看看!”應麗莎興奮地衝上樓,看到曾寶兒的房間開着門,她踮起腳尖走過去,走到門口,腳步突然變重了。
房間的畫面,讓她的心好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狠狠打了一拳。
軒轅雪雪躺在韓子庚的懷裡,他低頭小聲地安慰她,兩人的手十指緊握。
“你們在做什麼?!”她都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多像憤怒的妻子。
這幅畫面,從沒在她腦海中描繪過,韓子庚是屬於完美的堂姐的,就算堂姐去英國作修女了,韓子庚也是屬於她的!
他怎麼可以喜歡別人?!他怎麼可以跟別的女人……
別再心口有一股憤怒,正要釋放出來,韓子庚就朝她喊:“你快過來。”
看到應麗莎,韓子庚鬆了一大口氣。
應麗莎陰陽怪氣地看着他,“抱夠了?人家是病人,你也好意思下手!”
“你說什麼呢?她好像夢魘了,我按照外婆說地剛哄她睡着,你來看着她,我打電話給白大哥。她身體太虛弱了,這樣非常危險,你既然要照顧她,就照顧好。”
“我!”應麗莎被他噎得說不出來話,走到牀邊看軒轅雪雪頭髮都溼了,立刻抽過紙巾幫她擦汗,“她的身體真的好虛弱,你快去打電話。”
韓子庚往外走去打電話,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剛纔是吃醋了?”
“滾,我還吃醬油呢。”應麗莎翻了個白眼。
她剛纔的不舒服……嗯,不舒服,那是因爲……因爲曾寶兒都結婚生子了,他韓子庚還想插一腳嗎?
怎麼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讓她看着朋友給別人當小三,她不氣纔怪!
對,肯定是因爲這樣。
韓子庚眼裡劃過一絲失落,轉身出了房間。
軒轅雪雪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自己手上扎針,有人在耳邊吵鬧,這種事情況很久沒體驗過了。
雖然吵,卻讓她莫名有種親切感。
“你們幾個都出去,這樣吵鬧,她怎麼安心休養?”白夜蕭用膠布固定好針頭,擡頭看向幾個站在房間裡的人。
應問天一直焦急地看着病牀上的人,以龜速在靠近病牀。應麗莎和韓子庚站得比較遠,應楠楠就一直拿着手機,時不時看看軒轅雪雪,幾個人都在討論軒轅雪雪的病情。
應麗莎急得在原地跺腳,“曾寶兒不讓我聯繫她丈夫,這種時候,孩子的爸爸怎麼能不在啊。”
應問天直接命令韓子庚,“還不快出去,韓子庚,把她拉出去!”
“哥,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念頭,絕對不行!”
“我有什麼念頭,你連自己都理不順,還想管別人?”應問天伸手戳了一下應麗莎的額頭。
應麗莎後退兩步,揉揉額頭,“我都長大了,你別再戳我了。”
“全都出去!”白夜蕭發威了。
幾個人低着頭走出房間,應問天在出門的一刻,立刻關上門把三個人關在外面。
“應問天,你給我開門!”
“表哥,你好奸詐!”
應問天全然不管門口的人,他走到病牀邊,看看牀上的人,然後擡起頭看向白夜蕭,淡淡地開口:“哥,她就是軒轅雪雪,對吧!”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白夜蕭眼神微微一動,立刻就隱藏起來了,“我是醫生,不會沒有根據地亂猜測。軒轅雪雪的資料不全,以現有的資料來看,兩人的病情相似,但是不盡相同。我不會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
“呵,表哥,如果是別人這樣說,我還會相信,可還是我不相信你會這樣說!軒轅雪雪當年可是你廢寢忘食地醫治的病人,她的所有情況你都瞭若指掌,我不信沒有一堆資料,你就沒辦法分辨兩個人。”
“醫學需要嚴謹,不是感情用事。她的命暫時保住了,但是以她現在的情況,要把孩子生下來,就是自殺,她既然住在你家,那由你來告知這件事。”
白夜蕭說完,提着藥箱離開了。
應問天看着牀上雙眸緊閉的軒轅雪雪,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十年,他執着了十年的女人終於回來了,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白夜蕭走到樓梯口,剛好碰到提着一隻活雞進來的應媽媽,兩人目光相交了一秒,立刻交叉過去了了。
白夜蕭臉上淡漠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他下樓,從應媽媽身邊離開,明顯感覺到她身體一顫。
門打開,又關上,應媽媽身體一軟,手上的雞掉在地上,胡亂撲騰。
她回頭望着緊閉的大門,目光復雜,久久沒有挪開視線。
應麗莎的房間裡,她跟韓子庚大眼瞪小眼已經維持了好一會,聽到門外白夜蕭下樓離開,她才鬆了一口氣。
韓子庚坐到她的巢椅裡,悠閒地轉起來,“都快十年了,你還這麼害怕白大哥?”
“不是害怕,是尊敬。”她請求表哥幫她減肥,那三個月,簡直是她的今生的噩夢呢。
直到現在看到表哥,她還是有種怕怕的感覺。
“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白大哥的辛苦還是白費了。”韓子庚幽幽地嘆口氣,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你拐彎抹角罵我胖?韓子庚,年底的年度總結報告,你別求我!”應麗莎氣沖沖地轉過身,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新款的衛衣,然後把外套脫下。
韓子庚剛要轉過身解釋,就看到應麗莎開始脫毛衣,他慌張地轉過身,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小機器人,心不在焉地把玩。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說句光着屁股長大都不爲過,應麗莎穿着襯衫,剛要套上衛衣,就看到襯衫上有一塊髒跡,小聲嘀咕,“什麼時候搞的?”
這樣就不能穿了,今晚可是很重要的時候,她絕對不能有一絲瑕疵!
看了看衛衣,又回頭看了一眼韓子庚正在把玩手上的小機器人,應麗莎飛快地解開釦子,脫了襯衫。
“你打算讓曾寶兒在這裡住幾天?她可是個大麻煩,你……”後面的話消失在韓子庚脣間,他呆愣愣地看着桌上小鏡子裡照出的景象。
白嫩的肌膚,一直說她胖其實都是他不願意誇她而已,應麗莎一點都不胖,她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豐腴,白嫩,該有肉的地方,她都得天獨厚。
應麗莎把衛衣套頭,轉過來,胸前風光盡顯愛你,韓子庚手裡的機器人落在地上,他蹲在地上撿的時候,吞了一口口水,卻被自己嗆着了,“咳咳!”
“你怎麼了?”已經換好衣服的應麗莎走過來,關心地問。
經過曾寶兒的事,她更珍惜身邊的人,希望大家都身體健康,能好好地活下去。
“沒事。”
想起韓子庚的問題,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總不能把她趕出去啊,她丈夫這種時候都不在她身邊,她已經很可憐了。”
韓子庚冷哼一聲,“你真是頭豬,你別忘了,她跟董事長之間還有曖昧呢,你這麼照顧情敵,你是心大呢,還是聖母呢。”
“你閉嘴,我相信董事長,他還答應今晚跟我約會,哼!”
“約會?你要跟司徒弦約會?”韓子庚不禁提高音調。
“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嘲笑我說董事長是耍我玩呢嗎?今晚就是我們第一次私人約會哼哼!”應麗莎激動地跑出房門,站在樓梯口朝保姆喊道:“李阿姨,我那個美容儀在哪裡?”
韓子庚站在門口,一張臉臭得不行。
應楠楠走過來,一臉看好戲地表情,“子庚哥,表姐就是一個木頭,她是不是還以爲你暗戀的是我們堂姐?”
“應楠楠,你閉嘴。”
“哼,等她嫁給司徒弦了,你就徹底不用苦戀了,哪有女人會放棄一個全球超級富豪,而跟一個程序員?最後,你還是得考慮我……”應楠楠伸出手指,輕輕在韓子庚胸前畫圈。
韓子庚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眼前,深邃的眼眸緊緊盯着她,“你知道爲什麼我討厭你嗎?你的自以爲是真是太醜了!”
應楠楠拼命掙扎,“你放開我!”
“我跟你說,別耍花樣,你要是破壞她的戀情,我保證你在網上乾的那點噁心事,會傳遍你們學校。”韓子庚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而來一樣帶着嗜血的寒意。
“你,你敢?!”應楠楠的臉因爲憤怒而扭曲。
“那就試試看!”韓子庚一鬆手,應楠楠往後退了數步,她揉揉被捏紅的手腕,眼裡的不甘和惡毒再也掩藏不住,“等着瞧!”
飛快跑回房間,狠狠關上門。
應麗莎跑上樓,從韓子庚身邊走過,疑惑地問:“你站門口乾嘛?”
她走到軒轅雪雪的房門口,輕輕推開門,看到她還在睡覺,哥哥背對着她,站在窗戶口。
應麗莎剛要開口喊應問天,就被韓子庚拉住,順手關上門。
“你幹嘛?”
“他是成年人,你就別管了。”
“我哥要是喜歡上了曾寶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韓子庚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那你也控制不了,感情這種事,不是說不能就不會發生。”
“所以你也會喜歡曾寶兒,就算不能喜歡,也會情不自禁地喜歡?”應麗莎心沉到谷底,她幾乎絕望地看着他。
哥哥會喜歡曾寶兒,身爲他最好的哥們的韓子庚,他們審美品位接近,那他也會喜歡曾寶兒?
“跟我有什麼關係?”韓子庚一副她怎麼會扯上他的奇怪表情。
“你要是敢對不起堂姐,我一定會閹了你!”
“我到底要解釋多少次,我跟你堂姐……已經是過去式了!”過去的事他不想提,那些誤會,他也懶得解釋,爲什麼她還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呢?
應麗莎氣惱地轉身走了,她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她現在應該關注的是跟董事長的約會,而不是韓子庚會不會喜歡曾寶兒!
可以……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應麗莎,整晚都沒有忘掉。
軒轅雪雪醒來的時候,屋裡灰暗,她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她輕輕把手抽出來,慢慢坐起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醒了!”
應問天醒了,從沙發上起來。
軒轅雪雪看到本應該放在牆角的沙發被拖到了牀邊,虛弱地問:“幾點了?我睡了好久嗎?”
應問天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嘴邊,“已經七點半了,你睡了七個多小時了。你的壓力太大了,是不是一直在做噩夢?”
她想自己拿杯子,伸手卻沒握住,還是應問天扶着杯子,“喝吧,別逞強了。”
就着他的手,她喝了幾口水,輕輕推開杯子,“我要的手機,電腦,買到了嗎?”
“買好了,不過你現在很虛弱,吃點東西,然後喝水,接着睡一覺,醒來之後我再給你,可以嗎?你想要抱住你肚子裡的寶寶,就必須這樣做。”
軒轅雪雪點了點頭。
看她點頭,應天問鬆了一口氣,“我去讓李阿姨把飯熱一下,你體力耗盡了,要好好補充點體力。”
“嗯。”
應問天出去找保姆了,軒轅雪雪揭開杯子,扶着牆下牀。她艱難地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卻沒有熱水出來。
冰涼的水刺痛了她的皮膚,只好放棄了洗臉的打算。
應問天端着飯進來,軒轅雪雪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坐在沙發上。
“你起來了?你現在很虛弱,最好躺着。”
“不用了,我一直睡覺更難受。飯很香,我挺有食慾的。”她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覺得好吃,我就開心了。”擺好飯,應問天端起碗要喂她。
勺子送到她嘴邊,軒轅雪雪伸手拿過勺子,“我自己來。”
應天問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聲哄她,“你這麼虛弱,我餵你就好了,別逞強了,乖!”
軒轅雪雪低下頭,不說話了。
應問天尷尬地舉着勺子,最後無奈放到碗裡,“你吃吧,我去拿你要喝的藥。”
“謝謝。”
她已經承受不起男人的愛了,何苦再招惹凡心。
握着勺子,手指還在顫抖,她努力擠出一抹笑容,狀似不在意地吞下一勺飯。
吃了小半碗,還是餓,可是胃已經開始絞痛,她一手捂着肚子,勺子從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應問天走進房間,看到她這樣子,嚇得把藥扔到一旁,抱起她,“你支撐住,我給表格打電話。”
白夜蕭趕過來的時候,剛好在門口碰到司徒弦。
應麗莎跑到到白夜蕭跟前,“表哥,你怎麼來了?”
“白醫生。”司徒弦禮貌地跟白夜蕭打招呼,兩人並不是很熟悉,點頭之交而已。
“你好,司徒先生。”白夜蕭看了看他,視線轉到應麗莎身上,“你哥打電話給我的。”
應問天衝出來,拉住白夜蕭的胳膊,就往裡跑,“快點,她痛得受不了了!”
應天問拉着白夜蕭風風火火衝進別墅,司徒弦疑惑地看向應麗莎,“你們家有人身體不舒服?那我不進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是曾寶兒。我出去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應麗莎擰着眉頭,“董事長,我去看看!”
說完,已經跟着跑進別墅。
司徒弦愣在原地,紅盟和曾家都快找瘋了的曾寶兒,竟然在應麗莎家?
看着打開的門,他告訴自己,別進去,既然有醫生來了,那就跟他無關了。
造化弄人,他本是要跟應麗莎說分手,卻看到她爲了他做的那些傻事,說不出口。
索性認命,告訴應麗莎,他要帶她正式拜見家長。
他會對應麗莎好,盡他所能,用一輩子,去愛上她。
她單純,善良,從不計較得失,是他司徒弦從沒遇到過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她愛他。
一個商人,該知道愛與被愛的成本,他要徹底忘記曾寶兒,好好對待應麗莎。
轉身走向車門。
剛要打開車門,幾個人抱着軒轅雪雪匆匆下樓,走出來。
“怎麼了?”
白夜蕭一臉嚴肅,“她過敏性休克,家庭醫療措施救不了她。必須立刻去醫院!”
司徒弦想都不想就開口:“上車,我來開車。”
三人上車,軒轅雪雪單獨放在一排座位,白夜蕭一邊給她插氧,一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聯繫醫院。
應麗莎焦急地說道:“現在各大醫院都有紅盟的人呢,去醫院一定會被發現。”
白夜蕭立刻掛了電話,沉默了。
開車的司徒弦這時候插了一句,“去我家,司徒家有完整的醫療設施和,醫療隊伍,絕對安全可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