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蜜糖,她之砒霜
“夏念兮,你給我撿回來!”容修繃着一張臉,自己都打算放她自由了,那張離婚協議是他經過多少煎熬才簽下字的,她知道嗎?
竟然就這麼隨意扔掉!
“容修,你發什麼瘋?我要去看我媽媽了。”夏念兮白了他一眼,轉身着急要走,那張紙被揉得都不快爛了,他要那個幹嗎?
而且都被她用了,讓她從垃圾桶裡拿出來,咦……想一想就覺得噁心!
容修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回來,兩人就站在垃圾桶邊,容修目光異常認真地看着她,“夏念兮,我給過你機會了,放你自由。這是你放棄機會的。”
“你說——唔!”嘴巴被他堵住,夏念兮睜大雙眼。
這個吻沒持續很久,容修像是在她身上重新刻上印記一樣,放開她的時候,他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去看看阿姨吧。”容修伸手點了一下愣愣的夏念兮,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兩個護士推着司徒夫人出來。
“你瘋了!”慌亂地擦了下嘴巴,夏念兮沒時間跟他在這裡糾纏,急忙跟上去,守在昏迷的司徒夫人身邊。
在病房裡安置好了,夏念兮給司徒夫人蓋好被子,容修就站在門口,沒說進來,也沒說離開。
“謝謝你,你可以走了。”
“這麼早趕我走,不想讓我跟喬安城碰上?”容修雙手抱在胸前,表親淡漠,眼神卻鋒利地盯着夏念兮。
心思被猜中,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乾脆隨他去了。
半小時不到,喬家人果然來了,喬安城上前拉着她的手,“別擔心,我在車上已經跟阿姨的主治醫生談過了,問題不大,休息幾天就好了。”
“嗯,謝謝你,喬醫生。”
看向喬安城身後的男女,女的是喬夫人,夏念兮見過的,在媽媽的生日晚宴上。
至於男的,應該就是喬家的當家,喬泰來。
對方表情不太好,夏念兮有些緊張。
“叔叔,阿姨。”她禮貌地打招呼。
喬泰來點了點頭,目光卻沒看她,而是直直看向病牀上的彭嘉熙,問道:“司徒夫人,要多久才能醒來?”
夏念兮走到牀邊,擋住了喬泰來的視線,“醫生說可能要幾天時間。”
當演員這麼久,她還是能分辨得出來人是好意還是帶着目的來的,喬夫人先不說,這個喬叔叔,讓她感覺很不好。
“幾天?這怎麼能行,我去給司徒鋒打電話。”喬泰來匆匆走出病房。站在門口直接給司徒鋒打電話,電話接通,他直接開口:“司徒鋒!”
“很抱歉,首長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喬泰來眉頭一皺,眼神晦暗,看來,一切都在掌握中。
夏念兮站在病房裡,疑惑地看了一眼喬泰來的背影,心裡略有微詞,怎麼看都不像是關心媽媽身體。
可能發現丈夫的目的性太強,喬夫人走上前,坐在病牀邊,擔憂地看着司徒夫人,“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安城,你一定要跟醫生打好招呼,用全力救你阿姨。”
“媽,我會的。”
喬安城站在夏念兮身邊,安撫地摟住她的肩膀,“你別太累着自己,還有我在呢。”
喬泰來突然走到門口,看向夏念兮,“小丫頭,你過來。”
“我?”夏念兮走出病房,站在門口,有些緊張地看着他,“叔叔,怎麼了?”
“你是司徒鋒的女兒,現在弦生死未卜,你媽媽這樣,司徒家就你能做主了。很多事都要你來拿主意。”
“我不行,等媽媽醒來,醫生說媽媽很快就能醒來了。”司徒家這麼大的家業,她怎麼能做決策,她根本不商場的事。
“等?你媽媽等得起,公司可等不起,每過一天,你們公司的負債就多一分。以後你嫁給我兒子,我們就是親家,我也不會眼看着不管。文件都準備好了,到時候你們籤個字,我們這邊就會注資了。”
“叔叔,我不懂這些,讓我想跟我二伯和小叔他們商量一下再答覆你。”
“那你要想清楚了,拖一天,問題就難處理一分。等你能簽字了,讓安城帶你來找我。”喬泰來說完,朝病房喊了一聲,“回去了。”
喬夫人從病房出來,抹了抹發紅的眼睛,路過夏念兮,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媽媽肯定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別累壞了身體。”
夏念兮露出疏遠的笑,禮貌地迴應道:“嗯,謝謝阿姨。”
喬氏夫妻走到走廊盡頭,喬夫人才不解地問丈夫,“你這樣做,讓兒子跟念兮怎麼處?兩人剛訂婚啊。”
“哼?訂婚?你以爲司徒家還能像以前那樣嗎?婦人之見,好好去尋摸着給兒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司徒家,這次別想再爬上來!”
喬泰來大步走出住院部。
喬夫人在原地糾結了片刻,小碎步追上丈夫。
夏念兮回到病房,拿出手機要給二伯和小叔打電話,可是看到喬安城,她有按掉了電話,擠出一抹笑,“喬醫生,謝謝你來看媽媽,可是媽媽一時半夥還醒不來,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
喬安城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之色,“我們訂婚了,我以爲我不是外人了,念兮。”
夏念兮有些不自然地別了一下頭髮,小聲道歉:“我……我只是有些累了,抱歉。
“我剛纔看到容修了。”
她動作一頓,喬安城繼續說,“念兮,我知道讓你跟我訂婚,我是趁人之危。但是我會讓幸福,我能保護你,就算沒有喬家當靠山,我也能給你幸福。”
“我知道,你很好。”
“那你告訴我,容修只是一廂情願,你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就算你們共同擁有一個孩子,你也不會心軟。”
“喬醫生——”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換一個,念兮,就從這一刻開始改變,我想你換一個稱呼。”喬安城靠近她,步步逼近她身側。
夏念兮下意識後退,卻被喬安城伸手摟住腰,他低頭凝視她的雙眼,“念兮,我不怕爭取,可是至少得有一個公平的競爭機會。”
“喬……安城,對不起。我現在心很亂,實在沒心情去想感情的事,我只想讓媽媽早點好起來,爸爸和哥哥都沒事。”
不是想逃避,而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喬安城。
她不能否認自己對容修還是有感情的,可是經過這麼多事,她已經成長了,兩個人之間不是隻有感情就能在一起的。
如今她更是不能只顧自己而丟下司徒家自生自滅。
喬安城失望地往下雙手,他後退兩步給夏念兮足夠的空間,“我尊重你。”
等到喬安城離開病房,夏念兮趕緊拿出手機給二伯和小叔打電話。
這麼大的事,她實在不知道該問誰了。
小叔的電話很快接通,“念兮,先別簽字,等我回去,我明天就回來。”
“好。”
“大嫂情況怎麼樣?”
夏念兮看向病牀,憂心地說:“醫生說會昏迷幾天,問題不大,現在還沒醒來。”
“嗯,問題不大就行,一切等我回來再說,照顧好自己。”
“好。我聯繫不到二伯,小叔。”
“二哥的電話我來打,不管誰來找你,都穩住,不要被嚇唬了。”
“好。”
等掛了電話,夏念兮坐在病牀邊,握住媽媽的手,不安地低下頭,“媽,你快醒來,我不行,我什麼都做不了。”
中午,孟瑤和顧非煙過來看她,帶了一堆吃的。
“外面很多記者,幸好你們提前找人攔着,不然這裡要被擠爆了。”
夏念兮剛把午餐打開,扭頭看着兩人,“找人攔着?我沒有找人啊。”
“不是你找的人嗎?他們認識我和顧非煙,直接讓我們進來的。我以爲是你派的人。”孟瑤走到窗戶口,往外觀察。
顧非煙也疑惑地掃過夏念兮,又扭頭看看病房外,最後若有所思地撐着下襬,“不會是他吧。”
孟瑤回頭問:“誰啊?”
“容修啊。”
夏念兮低頭不說話,拿着勺子小口吃飯。
孟瑤跟顧非煙對了一下眼,感覺到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姦情,兩人擠到夏念兮身邊,“說,你們倆藕斷絲連多久了?”
“什麼藕斷絲連啊?我跟他沒關係。”
“他會不會知道你……”顧非煙目光掃到她肚子。
夏念兮捂住肚子,一臉不相信地看着顧非煙,“不會吧?我隱藏得很好啊。”
顧非煙抱着一罐蜜餞一邊吃,一邊分析,“容修不是一般人,想要在他面前隱藏,你道行還不夠深。”
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她懷孕了,那晚就不會那麼不知輕重。
“他不知道,你們別猜了,這件事我很肯定。”把飯盒收起來,夏念兮認真地看着兩人開口,“我現在該怎麼辦?”
孟瑤一臉問號,“什麼怎麼辦?”
“我爸被請過去談話,電話打不通,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媽……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司徒家已經沒有能做主的人了,你們來之前我問過管家,司徒家只有我哥跟我有直接繼承權。”
“你都問這個問題了?”孟瑤吃驚地看着她。
“不問不行,喬家要給公司注資,但是有一份但書和入股協議,這個協議現在能簽字的只有我。”
“司徒家還有兩個兄弟都是司徒家打工的?!”顧非煙也詫異了。
一直知道司徒家當家的是司徒鋒和妻子彭嘉熙,但是司徒家還有一個不工作的大伯,一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二伯和小叔。
這三個人竟然沒有繼承司徒家的權利嗎?
顧非煙一臉認真地開口:“如果是這樣,那你危險了。多少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你身上了。一旦你幾個叔叔伯伯不滿意你一個剛來沒多久就能繼承司徒家的黃毛丫頭,他們可能會蠢蠢欲動。”
畢竟沒人會心悅誠服地臣服在一個完全不懂管理公司的小女人手下。
更重要的是司徒家這塊蛋糕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小蛋糕,全球大家族裡,司徒家能排名到前五十名。
這意味着,繼承人一下子就變成千億富翁!
夏念兮煩躁地坐在沙發上,她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這麼大的家族企業,爲什麼公司法人和最大的股東不是爸爸,而是媽媽。而媽媽的私人律師說,能繼承她所有的只有她生的孩子。
一旦媽媽不能醒來,法律上唯一能替她執行公司管理只剩下夏念兮一人了。
公司大了,分給兄弟幾個,不好嗎?
這樣子,叔叔伯伯不會寒心嗎?他們奮鬥了一輩子,除了公司分紅和工資之外,什麼都沒有。
第二天司徒家的股票下降了8個百分點,司徒夫人的手機快被打爆了,夏念兮剛開始還接聽解釋了媽媽住院了,之後根本解釋不清,她索性關了手機。
二伯和小叔趕到醫院的時候,新聞裡已經把司徒家的情況預估到最糕的狀態。
“誰讓你關掉你媽的手機?”二伯一進來,就一臉鐵青地訓斥她。
“我,打進來的電話太多,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知道多少公司的負責人聯繫不到大嫂已經亂了套嗎?”幾十個訂單和退貨賠償項目全都擱淺了。
合作伙伴聯繫不到司徒夫人,心中都發虛了,現在全都解除合作了。
司徒韌攔住生氣的二哥,幫夏念兮說話,“二哥,念兮一個小孩子,她能懂什麼。就算打通了,她也不清楚公司的事,也沒用,現在我們趕緊想想有什麼補救的方法。”
“什麼方法?德國那邊的跟政府簽訂的生意,現在資金凍結,明天再不開工,光賠償金,就能讓總公司破產。那邊的案子都是弦負責,我們都不清楚,他不在,全亂套了。”
司徒煌上急得額頭滿是大汗,扭頭看一眼還躺在牀上的大嫂,又氣又急,最後一跺腳出了病房。
司徒韌回頭看着夏念兮,“念兮,有我們呢,你安心照顧你媽媽,其他事交給我們。”
“對不起,小叔……”她又做了蠢事。
司徒韌搖搖頭,轉身走出病房,跟司徒煌站在外面兩人小聲討論。
“喬家的條件提出來了,很苛刻,但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大哥大嫂都不能主事,我們總不能讓念兮出來扛這些事吧?”
“一個小丫頭能做什麼,讓她在醫院待着,別再壞事了!先不管喬家人到底抱有什麼目的,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韌讓助理給夏念兮送了早餐。
“念兮,我們要跟喬家簽約,需要大嫂的印章。”
夏念兮手足無措地看着司徒韌,“媽媽的印章,可是我不知道在哪裡。”
“這次大嫂去羅馬分公司處理問題,肯定會帶着,她剛一下飛機沒回家也沒回公司。你在她包裡看看,應該還在。”
夏念兮立刻拿出司徒夫人的包,翻了一遍,掏出兩個印章,“是這些嗎?”
“嗯。我們去跟喬家簽約,你就在醫院看着大嫂,如果大嫂醒了,記得通知我們。”
“好。”
司徒韌拿過印章,轉身匆忙出了病房。
夏念兮低頭整理媽媽的包,無意中看到包裡的鑽石手鍊,想起哥哥說,手鍊家裡人每人一條。
眼眶瞬間紅了,她握緊手鍊,“哥,你到底在哪裡?”
等司徒韌趕到公司,喬家的人已經趕到了。
“拿來了嗎?”司徒煌問他。
司徒韌點點頭,“嗯。”
兩方人坐在會議室的兩邊,司徒煌作爲現在公司最高負責人,他沉着臉,仔細看合同條款。
其中一條內容讓他一下皺起了眉頭,雙手放在桌上,目光灼灼盯着喬安城,“安城,你就要跟念兮結婚了,這條是什麼意思?一旦公司三個月不能回本,喬家有權優先併購公司的所有股份。”
司徒韌拿過合同,仔細看了一邊,手拍在桌上,“喬泰來,你們只有一家外資投行,憑什麼想併購我們公司?”
喬泰來悠閒地擡起頭,目光慵懶地掃過兩人,“如果不是念兮要成爲我兒媳婦了,我會給司徒家這個無底洞投錢嗎?這份文件……”
他把一份文件砸在桌上,冷冷地開口:“司徒家的經營狀況,我們不是沒做過調查,你們給的這份文件,好像很多地方都不符合實際。”
“在商言商,兩位不會讓我們喬家陪着你們一起死吧?我們當然希望公司能夠興旺發展下去,這是雙贏的局面,這個條款只是給雙方一個保證。一旦公司有任何意外,喬家就可以先幫司徒家保住公司。如果落到別人手裡,想收回來都難。”喬安城推了推白金框眼鏡,淡定若素。
如果這時候說喬安城是一名醫生,很多人都不會相信,怎麼會有如此口齒伶俐的醫生,他太適合經商了。
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司徒煌和司徒韌共共同署名,並且簽下彭嘉熙的印章。
合同簽好,喬泰來滿意地離開,喬安城跟在後面。
兩人走進電梯裡,喬泰來轉動手錶,看向兒子,“目的達成,跟司徒家的親事可以打住了。”
“爸,我是真的想娶她,跟這些是沒關係。”
“你要女人,什麼樣的找不到?我看那個女人還沒司徒音好,你眼光真差。”喬泰來臉上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拍拍兒子的肩膀。
喬安城眼裡劃過一絲厭惡,“爸,你那點趣味我不感興趣。如果讓媽媽知道了,我不會幫你。”
“你想要取司徒家的女兒,你就不怕被她發下你從頭到尾設計她?兒子,你再厭惡爸爸,我們畢竟是父子,同樣都是不擇手段。醫生這個職業也洗不白你的,早點回來幫爸爸。”
電梯門打開,喬泰來大步走出大廈。
回頭看了一眼,露出自信一笑,要不了多久,這裡就是他喬泰來的囊中物。
喬安城嫌惡地皺起眉頭,眼裡劃過一絲暴戾。
一通電話打進來,他拿出手機放到耳邊,“喂?”
“……”
眼神一變,喬安城大步走出大樓,“立刻找到她,絕對不能讓她見到司徒家的人!”
醫院裡,夏念兮坐在病房裡,拿着毛巾幫司徒夫人擦手擦臉。
正擦着,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着病服的人跌進來,倒在地上。
夏念兮扔下毛巾,急忙走過去,扶住她,看到她的臉時,驚呼一聲,“軒轅雪雪!”
軒轅雪雪因爲做化療,頭髮建成了短髮,身體瘦弱得彷彿一捏就會碎。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夏念兮,怔怔了片刻,突然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弦……弦……他死了?”
“別激動,沒有,哥哥沒死。新聞上都是虛假的消息,不是真的。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也在這個醫院嗎?我送你回去!”
軒轅雪雪哭着喊,她顫抖地抓緊夏念兮的手,“不,我要找他。他在受苦……我要找他,夏念兮……幫我把他找回來,找他回來……”
夏念兮抱住她,忍住眼淚,“別激動,你的身體不好,安靜下來。我們從沒放棄尋找哥哥,一定會找到他的,等他回來,我讓他去看你。”
軒轅雪雪夏念兮懷裡,眼角看到她手腕上的鑽石手鍊,突然掙扎起來,“手鍊裡有追蹤器,都有,去找他……咳咳……”
“找到了,在這裡,快過來!”
一堆人匆忙跑過過來。
“別相信家人……有內奸……救他……求你……”軒轅雪雪湊到夏念兮耳邊,小聲嘀咕。
“你怎麼能亂跑?快把擔架拿來!”
三個護士把軒轅雪雪從夏念兮懷裡拖出來,擡到擔架上,匆匆擡走了。
夏念兮站起來,盯着手上的手鍊,這個手鍊裡有追蹤器?
突然想到那次跟着司徒弦去大學玩,她要一人走走,他把手鍊給她戴上,最後他突然出現保護她,是因爲手鍊上有追蹤器,能立刻找到她嗎?
心裡萌生一股希望,她激動得掉眼淚,拿起手機要給打電話,剛撥號,她愣住了。
有內奸……
雪雪說有內奸,是司徒家有內奸嗎?
到底是誰?
一下癱坐在沙發上,她看着牀上的人,“媽,你快醒來好不好,哥哥有救了,可是我能找誰幫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