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看了眼江塵:“你還沒抓到那隻兔子?”
江塵無語:“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清月柔聲道:“想抓早就抓住了,但兔子自己開心,也沒惹禍,就算了。”
陸隱感慨:“活到現在,那隻兔子實力也不低吧。”
“就一隻兔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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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看向江清月:“都走?”
江清月點頭。
陸隱沉默片刻:“保重。”
江塵翻白眼。
江清月笑看着他:“你也是。”
沒什麼感人的送別,白雲城就這麼走了,毅然決然脫離了相城,朝着未知的方寸之距而去。
下一次瞬移,將徹底告別。陸隱也很難找到他們。
他提過將尋路石留給白雲城一些,卻也被江峰拒絕。
有些事可以瞞得過人,卻瞞不過宇宙。
既然將宇宙當做活物,存在大勢大運,就不該干涉。
人各有命。
白雲城若毀於星空,那也是命。
這是江峰的決定。
望着白雲城消失,陸隱心中充滿了複雜。沒有人可以陪你走到最後,最後的人才最孤獨。
隨着一次瞬移。
相城離開原地。
此刻,即便白雲城返回也找不到相城。
但他知道,江峰的目光永遠會向前看。
他是江峰,終結了末日,以雷主之名戰永恆,敢於自主跌落永生境,自信可以重新登上巔峰。
他,對宇宙有着另一番理解。
那就希望在將來,再遇。
白雲城的離去並沒有給相城帶去多大波瀾,日子還是一天天過,轉眼,千年時間過去。
歲月長河支流,昭然望向禁地,目光駭然,“不好。”
遠方禁地,沖天的生命力化爲白光驅散時間霧氣,打穿歲月長河支流,朝着星穹而去。
相城內,陸隱目光陡睜,一步踏出入蜃域,遙望禁地,毫不猶豫一掌打落,掌心,黑色死寂力量剎那間遮天蔽日,掩蓋了禁地內的生命力。
這股生命力之磅礴,足以撐死三道規律強者。
是生命主宰,它動手了。
竟然以蜃域禁地爲點,它要做什麼?
一道道人影走來,遙望禁地。
“蜃域本就是宇宙框架的雛形,這是生命主宰的力量,它莫非想靠蜃域禁地尋找我們?”
“未必是尋找我們,但絕對可以用蜃域禁地的點擴散四周,尋找它想要找到的。”
陸隱目光沉重,這纔過去多久,生命主宰竟然主動出手。
他都忽略了蜃域禁地。
而這些禁地本就是各個主宰爲了方便存放它們的力量建造。
也不知道剛剛那一下有沒有引起生命主宰注意。
他當即帶着相城瞬移,不斷遠離剛剛的方位。
遠離途中,他看到了有蜃域禁地衝天而起的白光,遍佈方寸之距各個角落。
生命主宰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長舛找到陸隱:“快看昭然,出事了。”
陸隱前往蜃域,一眼看到昭然被青蓮上御因果控制住,“怎麼回事?”
青蓮上御道:“她要引出主歲月長河。”
同一時間,昭然看向陸隱。
陸隱與她對視,眼神那麼的陌生,帶着冷意,這不是昭然的眼神。
他目光一凜:“內擺渡者。”
昭然嘴角彎起:“人類,找到你們了。”
陸隱出現在昭然眼前,盯着她。
昭然發出詭異的冷笑:“你想如何?人類,我能找到你們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
陸隱知道生命主宰的目的了,以蜃域禁地爲幌子,實則是爲了尋找相城歲月長河支流擺渡者,然後讓內擺渡者寄生,以定位昭然來定位相城的方位。
歲月主宰與生命主宰在聯手。
蜃域安靜了下來,昭然也平靜,可陸隱知道,若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內擺渡者,他們的方位必然會被找到。
陸隱把呵呵老傢伙帶了出來。
自從當初呵呵老傢伙被神力囚禁後就一直待在至尊山,原本陸隱是想找到將那個“七”移出呵呵老傢伙身體的辦法再找它,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找它了。
“你是呵呵還是七?”
“呵呵,都一樣,它知道的我也知道,它不知道的我更知道,你應該希望我是七,起碼,能幫到你。”
陸隱盯着它:“一旦被你們寄生,會有什麼下場?”
“又有內擺渡者盯上你們了?”
“已經寄生了,是我不會放棄的歲月長河支流擺渡者。”
“你必須要放棄,不然就等着被主一道找來吧。”
“沒別的辦法?”
“有,可你更做不到。”
“說。”
“找到我族所在,殺本體。”
陸隱驚訝:“本體?”
“是啊,我們寄生的只是大部分身體,還有部分本體留在族內,只要能找到本體,抹殺,就可以移出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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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告訴我好嗎?”
“你辦得到嗎?我們本體位於主歲月長河之上,在歲月古城內,是特許生靈。要想對付我們,等於面對主一道。我是希望你去歲月古城的,那裡存在主一道最浩瀚的力量,不是內外天可比。如果將歲月古城與內外天的力量調換,你們人類就算再增強一倍也不可能贏。”
陸隱想起了聖漪所說,因果主宰一族存在五個輩分,主宰自然是最強大的,可在主宰之前還有生命存活,那種存在雖說遠遠無法與主宰相比,但必然存在至強者,一個,兩個?還是三個?沒人知道。
這還只是因果一道。
五大主一道,久遠的老怪物不知道有多少。
若非爲了對付逆古者,主一道這種一統整個宇宙的龐然大物豈會被他帶領相城鎮壓。
那可是在統治整個宇宙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力量。
這個七主動告訴自己,就是爲了引自己出手。
“人類,提醒你一下,一旦被寄生,就算寄生的內擺渡者願意退出,被寄生者的方位依舊可以被內擺渡族羣找到,所以當被寄生那一刻起你只有兩條路,一,放棄被寄生者,或者抹殺,二,解決內擺渡者族羣。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這時,寄生昭然的內擺渡者再次看了過來,眼神冰冷而陌生。
陸隱一手壓在昭然肩膀上,帶着她,身入歲月。
七說的話他不可能都相信。
有些事實還要自己去確認。
身入歲月,遊走歷史,陸隱想以過去剝離內擺渡者。
可他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失敗。面對的只是昭然那嘲諷的眼神。
一邊嘗試解決內擺渡者,一邊帶相城瞬移。
這種日子持續了百年,陸隱實在受不了了,他不可能放棄昭然,一旦放棄,昭然的下場必然被主一道帶走,未來會如何誰也說不清。
既如此,那就,打疼主一道吧。
“傳令,全力修復太古城,準備,進攻歲月古城。”
命令下達,整個相城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其實很久以前得知太古城是歲月古城的時候,陸隱就已經讓人修復,以最好的材料去恢復太古城原本的恢弘,甚至要更好。只是那時候不止這一件事,還有很多事要做,以至於到現在太古城也只恢復了不到一半。
現在人類將全身心投入此事中。
攻打歲月古城不僅僅爲了昭然,也爲了人類文明自身。
對於主宰來說,歲月古城那邊纔是根本。越是走到高位,就越不會容許在陰暗角落的算計。
逆古者對於主宰來說跟螻蟻沒什麼區別,可就是這些螻蟻有可能改變未來,這是主宰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在此之前,四大主宰全部留在歲月古城,可以看出它們對逆古者的重視。
所以從很久以前陸隱就想過要進攻歲月古城,打疼主一道。
此戰最大的麻煩就是歲月主宰與生命主宰。
但凡遭遇一個,人類就完了。
所以陸隱沒打算帶整個相城出動,也沒打算毀掉所有的歲月古城。
最多三座。
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只要摧毀三座歲月古城,哪怕到時候沒有解決內擺渡者,他也會放棄,想別的辦法。
當整個人類文明集中起來幹一件事的時候,效率是很恐怖的。
最好的材料,最好的技術全部堆砌到太古城上,搞得太古城既像科技文明產物,又像修煉文明產物。
看雖然不好看,但能用就行。
陸隱看着一天天完善的太古城,目光轉移到了兩棵大樹上。
現在問題來了,左擎與右擎,也就是大臉樹與迎客衫,這倆,貌似不太願意逆古啊。
“樹伯伯不是不願意,實在是故土難離,也老了,走不動了。”
“樹伯伯又不是旁邊那個迎客衫,你看它跑起來多歡實,樹伯伯實在沒那腿腳。”
“咦?你停下幹什麼?迎客衫,世人都知道你跑起來飛快,不用裝了,樹伯伯可沒你這兩下子。你看看這小傢伙眼巴巴渴望着跟你一起逆古呢?”
“啥是逆古?樹伯伯也不知道,小傢伙,別這麼看樹伯伯,樹伯伯難爲情…”
大臉樹一直在那說,迎客衫就瘋狂想逃跑,跑不掉就裝死,紮根大地,反正就是不動。
陸隱也是無語。
他見過歲月古城雙擎,一左一右,威武霸氣,帶着古老滄桑的感覺。這倆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勁?不會是失敗的品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