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御桑天的話,陸隱挑眉,意壤之地居然被找到。
意壤之地,是意識宇宙十三天象所在地,傳聞,只要找到意壤之地,就可以覆滅十三天象,徹底顛覆意識宇宙。
那裡是意識宇宙一切意識開始與結束的地方,在陸隱看來,那裡,類似天元宇宙的太古城。
無皇與九仙驚訝:“夜夢招供了?”
詹冥震動:“怎麼可能?古往今來,十三天象被抓不是沒有,但從未有招供的,夜夢說的是真是假?”
素師道感慨:“夜夢還真沒死,齊遠猜對了,他沒死,夜夢也沒那麼容易死。”
御桑天道:“夜夢說的肯定是真,我決定發起對意識宇宙的總攻,徹底了結十三天象,重啓意識宇宙,踏入永生,諸位,儘快準備隨我殺入意識宇宙。”
說完,他身影消失。
詹冥看向無皇與九仙:“我還是不敢相信,十三天象居然也會招供。”
無皇獰笑:“管它是真是假,是時候與意識宇宙做個了斷了,解決了意識宇宙,下一個。”他看向陸隱:“就是天元宇宙。”
陸隱與他對視:“伏河之源一戰,你能活下來再說。”
無皇盯了眼陸隱,就在要離去的剎那,忽然一把抓向夢桑。
夢桑步步後退。
嵐出手,抵禦無皇:“這裡是天外天,要動手,離開這裡再說。”
無皇盯向夢桑:“那老傢伙在哪?”
夢桑沒有反應。
無皇目光兇厲:“插手我萬獸疆的事,我要生撕了你。”
夢桑擡頭,望向無皇:“伏河之源一戰,活下來再說。”
無皇怒極,想要出手。
嵐當即喊來三十六小桑,警惕無皇。
無皇最終還是走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那股力量修煉出來。
詹冥也走了,臨走前再次預祝陸隱戰勝無皇。
陸隱回了一句:“贏了就去你衆法之門做客。”
這句話,詹冥硬生生沒敢應,沒人歡迎陸隱去做客,分明是惡客,尤其衆法之門很特殊,裡面有一些老傢伙還活着,而且也是製作序列之基之地,對靈化宇宙極其重要。
素師道也走了。
九仙比誰走的都快,生怕陸隱盯上她。
陸隱不怕她跑了,她對風伯仇恨那麼深,總會找自己。
“我先回去?”原起問。
陸隱點頭。
最終,原地只剩陸隱與夢桑,還有嵐加上三十六小桑。
陸隱看向嵐:“我不會在這動手,沒必要盯着。”
嵐不信,但她知道自己在這盯着也沒用:“陸桑天,能看到奇景,說明我們這方宇宙認可了你,再加上你桑天的身份,還請對天外天保持基本的尊重。”說完,她帶着三十六小桑離開。
在他們離去後,陸隱面對夢桑天,緩緩開口:“老蠑螈在哪?”
夢桑語氣低沉:“交換。”
“怎麼交換。”陸隱問。
夢桑看着陸隱:“用詹言,交換老蠑螈。” 陸隱眼睛眯起:“看來忘墟神在天元宇宙偷襲殺死詹言,搶奪鑰匙,是永恆授意,此刻,那柄鑰匙就在永恆手裡吧,他連這都告訴你,你被他控制的還真死。”
夢桑並不反駁,繼續道:“這是他的條件,用詹言交換老蠑螈。”
陸隱道:“你覺得一個老蠑螈,價值堪比衆法之門的鑰匙?”
“如果他是混寂呢?”夢桑道。
陸隱目光一閃:“不可能。”
“我沒必要與你爭辯,於我而言,混寂是什麼我不知道,他既然要用老蠑螈跟你換詹言,就有把握,換或者不換,隨你。”夢桑道。
陸隱沉默片刻:“不換。”
夢桑轉身就走。
陸隱看着他背影,面色沉重。
怪不得夢桑會救走老蠑螈,原來是永恆想用老蠑螈換取詹言,他很清楚老蠑螈的身份對天元宇宙的吸引力,如果老蠑螈真是混寂,代表他很久以前就去過天元宇宙,在天元宇宙做了什麼。
更深層次的想,始祖等人出現,會不會與他有關?
始祖也不知道天元宇宙如何出現的人,很自然就出現了,而靈化宇宙,木先生所在時空都有人,要說所有宇宙巧合到都誕生了人這一生物,可能性不大,天元宇宙的人必然從其它地方而來。
是哪裡?或許混寂能給出答案。
這就是永恆的自信。
老蠑螈究竟是不是混寂?按時間推算,不是沒可能,但,陸隱總感覺可能性不大。
夢桑就要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即便不換,他也可以付出代價,留下鑰匙,比如我。”說完,身影消失。
陸隱吐出口氣,永恆付出了什麼代價留下夢桑,他又以什麼代價留下天賜的靈種,這個代價,他還付不付得起,這些,陸隱都不知道。
但既然永恆讓夢桑來交換,代表這個代價極大。
想想也是,承受因果反噬的代價怎麼可能小。
還有一點,既然永恆願意用老蠑螈交換詹言,意味着老蠑螈此刻不在智空域手裡,永恆,夢桑並未與愚老合作,否則愚老不會同意交出老蠑螈,這麼說,千門飛渡背叛智空域了?
也不對,愚老也需要鑰匙,永恆完全可以用鑰匙與智空域合作。
陸隱皺緊眉頭,想分析出這些形勢並不容易,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出來。
齊宮盜走白柳那麼複雜,之所以被揭露,也是陸隱無意中收走大仱域天河。
越成一事,能將老蠑螈揪出來,靠的也是實力,逼迫無皇合作。
說到底,實力纔是一切的根本。
陸隱走出天外天,朝着一個方向而去,那裡,是意境。
祭靈奇景讓陸隱放不下,他需要找無爲,嘗試再看看那奇景,還有,補足九天之變。
意境,隨着祭靈結束,所有修煉者跟往常一樣,修煉的修煉,外出的外出。
伐盟修煉者修煉範圍比以前大得多。
曾經,意境有大半歸屬齊家,但隨着齊家潰敗,尤其齊宮自盜白柳一事被發現,令齊家一蹶不振,此刻的齊家雖然還待在意境,但已經沒人在乎。
這還是因爲磐石論道,齊遠的出現,才讓齊家安心待在這,否則他們連這片地方都待不住。
外界看待意境,永遠帶着嘲諷的態度,意境自己人盜自己人的東西,滑天下之大稽。
齊家庭院重新被修建起來,與以前雖然一模一樣,卻少了曾經的威嚴,此刻,齊家最強者不過靈祖層次,是齊家之前不受待見的旁系長老,名爲齊六。
齊六這個名字太隨意,此前齊家興盛,他一個旁系靈祖層次長老沒什麼話語權,名字也不得隨意更改,只能一直叫齊六,而今,齊家高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他成了家主,現在正想改名字。
齊家庭院外,一個少年坐在門口,出神望着石碑碎片。
這塊石碑走出過齊尊,然而即便是堪比桑天的齊尊,都未能保得住齊家。
“齊袤,還蹲這做什麼?滾開,嫌我們被那些傢伙罵的不夠嗎?”齊家庭院走出一行人,都是齊家子弟,曾經是旁系,而今,嫡系潰敗,旁系上位,因爲齊宮自盜白柳引來嘲笑,令他們對嫡系充滿厭惡。
齊袤是齊宮的孫子,更令他們不爽。
齊袤沒有理他們,自顧自坐在地上,望着石碑碎片出神。
一行人對他喝罵,甚至拳打腳踢,他都不在乎,不久後,那行人走了。
伐盟有人路過,這裡曾是他們不敢接近之地,而今,齊家已經沒人了,他們有時候甚至敢踏入齊家庭院肆意大笑,發泄曾經的不滿。
這些人有些嘲諷齊袤,有些跟那些齊家人一樣對他拳打腳踢,齊袤都不在乎。
等這些人走了,還會有人路過。
齊袤已經習慣了。
“你,想變強嗎?”低沉的聲音傳入齊袤耳中。
齊袤神色一動,看向四周,眼中帶着迷茫。
“你,想變強嗎?”聲音再次傳來。
齊袤茫然:“是誰?”
“你,想變強嗎?”
齊袤陡然看向石碑碎片,激動:“老祖,齊尊老祖,是您嗎?我就知道您沒死,您還活着,還活在這些碎片裡對不對?齊尊老祖。”
“若想變強,就聽我的。”低沉的聲音傳來。
齊袤激動:“我聽您的,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老祖,後輩齊袤,參見老祖。”
忽然的,身後出現一道人影,影子覆蓋齊袤,引得齊袤轉身看去,目光一變:“石,石休大人?”
石休臉色低沉,隨手將齊袤扔進齊家庭院,意識掃過齊家,帶去壓迫:“看好你們的人,再讓他受無爲蠱惑,你們齊家就別存在了。”
齊家內,齊六駭然,連忙行禮:“是,石休大人放心,不會了。”說着,惡狠狠盯了眼齊袤,這個廢物,居然做這種事。
石休冷哼,身影一閃消失,再出現,已經來到意境角落,這裡,是無爲所在。
他望向前方黑暗的大地:“無爲,你蠱惑齊宮自盜白柳,與大仱聖人聯手引來陸桑天帶走意識生命,這件事天外天沒追究,你真以爲沒事了?御桑天大人只不過沒時間顧忌你,你竟然還敢蠱惑齊家小輩,真以爲沒人治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