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錯,這就是移花接木。”素師道大笑:“當初與夢桑天一戰,他接不住老夫的移花接木,差點潰敗,若非隱情,也就沒了夢桑天,只有素桑天。”
“可惜啊,萬事不由人,即便到了老夫這等層次,也能體會到不公,但無所謂了,桑天什麼的老夫已經不在乎,倒是你,以你的立場,莫非還要爭奪桑天之位不成?”
陸隱嘴角彎起:“爲什麼不爭奪?御桑天一天沒讓我成功靈化宇宙的公敵,我一天就有機會。”
素師道感慨:“你也真夠狠的,別忘了,你是條魚。”
“老傢伙,我纔不是魚。”
“萬事不由人。”
“這話不錯。”
“咦?老夫還以爲你想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陸隱翻白眼:“因果循環,早已註定,所謂的逆天,不過是另一場因果罷了,至少目前的我們無法擺脫因果。”
“因果嗎?這就是你那,看不見的攻擊吧。”素師道深深看着陸隱。
陸隱點頭:“這也是御桑天要對付我的原因。”
素師道讚歎:“因果一道,多少人想領悟,當初的星下老人就要走這條路,可惜被御桑天害死了,誰走這條路誰就得死,御桑天就是這麼霸道,你果然是條魚。”
陸隱無語。
他看着大樹,素師道沒有攻擊,陸隱想見識移花接木,他就讓陸隱見識,若移花接木完全攻向陸隱,結果如何他們都不知道,但這靈寶會必定不復存在,他們不是敵人,沒意義。
陸隱站在樹下,就這麼看着。
這一看,就是十天。
十天的時間,他動都沒動,看遍了樹,看遍了每一棵樹枝,看遍了每一朵花,最終盤膝而坐,閉起雙目。
素師道看着陸隱,眼中帶着深深的讚歎,卻也有惋惜。
站在三者宇宙立場上,他與此人應該爲敵,但天元宇宙註定要被重啓,此人若不死,想活着就必須加入靈化宇宙,從結果看,他們又不需要爲敵。
可惜的是此人最終逃不脫御桑天的毒手,可惜,可惜啊。
大樹緩緩消失。
雨燃天師迷茫,十天了,居然還沒出手,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靈寶會所有人都在等。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這一天,陸隱睜眼:“九百九十九朵。”
素師道目光陡睜:“你說什麼?”
陸隱看向他,笑了:“九百九十九朵。”
素師道與陸隱對視,明顯被震動到了:“一個月都不到,你竟看得出來?”
陸隱笑道:“相當複雜的原寶陣法,沒猜錯,你又作弊了。”
“哈哈哈哈,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作弊,看出來叫作弊,看不出來就沒有,老夫越來越欣賞你了,從來沒人能看出來過,厲害,厲害,不愧是天元宇宙第一靈寶天師。”素師道沒有被看透的無奈,只有敬佩。
陸隱起身:“極限是九百九十九朵花,你最多的一次開了多少朵?”
“就剛剛,開了兩百七十朵。”
“不能再多了?”
“比較難,你以爲簡單?當初跟夢桑天一戰也不過開了一百九十朵。”
“等於說夢桑天硬接了一百九十次萬古之劍,沒死算他命大。”
“所以說了,有隱情,他能贏是作弊。”
“可你一開始就作弊。”說到這裡,陸隱斜眼看素師道:“懂了,就因爲你也是作弊,所以對當初的隱情沒有不滿,也無所謂了對吧,你纔是魚,鹹魚。”
素師道翻白眼:“年輕人說話別那麼難聽,御桑天都看不出老夫作弊,那就不叫作弊。”
陸隱笑了笑。
這移花接木原寶陣法之所以能那麼快佈置出來,是因爲素師道長年累月的在佈置,最後出手只是引出來而已。
如果讓他從無到有佈置移花接木,根本沒那個時間,夢桑天也不會給他時間。
那一戰,一百九十朵花,都不知道他佈置了多久,這就是作弊。
但正如他說的,沒人看出來就不叫作弊。
而這近一個月的觀察,讓陸隱看透了移花接木,知曉那棵大樹極限可以盛開九百九十九朵黑白之花,已經很誇張了,但不夠,因爲限制於那棵大樹,所以有極限,陸隱在後半個月一直在思考突破極限的方式。
移花接木最大的難題有兩點,一是將原寶陣法嫁接到移花接木原寶陣法上,二就是突破極限。
陸隱無法解決第一個難題,雖看透,卻做不到,所以他將這兩個難題連起來思考,最終決定放棄移花接木原寶陣法,從這個原寶陣法得到啓發,以碧落天宮爲移花接木。
接下來他就要嘗試。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想問一下:“萬古之劍是怎麼嫁接到移花接木上的?不方便可以不說。”
素師道呵呵一笑:“平移即可。”
“平移?”陸隱疑惑,腦中一瞬間模擬過無數次,還是行不通。
素師道得意:“老夫的靈化天賦,平移。”
陸隱怔怔看着他,半天沒回過神。
“所以,這個原寶陣法能成功,還要靠你的靈化天賦?”
“不錯。”
陸隱苦笑:“古往今來,估計只有你一人可以施展了,沒人可以學會。”
素師道嘆息:“是啊,這也是老夫苦惱的,外界都說那些人學不會是天賦問題,其實老夫不忍打擊他們。”
“老夫也希望將這個靈寶陣法留待後世,可惜,可惜。”
陸隱看向黑白域外:“我想學一些殺伐原寶陣法,可以用我天元宇宙的原寶陣法與你們換。”
素師道擺手:“不用換,你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以你的能力,即便不學,自己創造也不過是耗費點時間而已。”
“好吧,我想學萬古之劍。”陸隱直接道。
素師道好笑:“你還真不客氣。”
陸隱暫時留在了靈寶會。
廣場上,老韜等人被告知,同樣先留在靈寶會。
他們不擔心陸隱出事,即便陸隱要出事也不可能無聲無息,至少這靈寶域將不復存在。
靈寶會所有人都想知道陸隱與素師道怎麼樣了,爲什麼突然留下來。
外界猜測衆多,各大勢力都想窺探黑白域,卻被雨燃天師阻擋。
她都不知道陸隱與素師道在做什麼。
正如素師道說的,達到陸隱的層次,可以自創原寶陣法,那麼學習別人的原寶陣法就更簡單了。
他不僅從素師道那學到了劍道長河,萬古之劍,更學到了遷回楓的楓林晚,知山的山水墓,還有雨燃天師以及其餘天師的原寶陣法,同樣的,他也教給了素師道不少天元宇宙原寶陣法,而這其中最讓素師道感興趣的就是六之古靈陣與隱秘的角落。
素師道讚歎:“這六之古靈陣是何人所創?天才啊,如此剛好解決靈寶域衆多靈寶散落的問題,可以將衆多靈寶聚集於你說的古靈海中,與你們解語者研究會一樣。”
陸隱不解:“爲什麼要蒐集起來?散落於靈寶域不是很好嗎?就把靈寶域當做古靈海。”
素師道道:“部分可以散落,但部分殺機太少的還是蒐集起來好,不然外人會憑着實力強行挖走靈寶,然後高價賣給我們靈寶會,噁心我們。”
原來如此,陸隱明白了。
六之古靈陣確實可以幫到靈寶域。
而最讓素師道高興地就是隱秘的角落。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如果有可能,老夫真想見見那位古言天師,居然創造出專爲靈棋的靈寶陣法,天才啊。”
陸隱笑了:“是啊,隱秘的角落一出,靈棋對弈無往不利。”
素師道急不可耐想找一些天師練手,所以出了黑白域,只有陸隱一人留下。
趁這個機會,他剛好試驗自己的想法。
就以山水墓試驗好了。
他的想法是擺脫移花接木,將原寶陣法封於碧落天宮之內,碧落天宮不存在消耗,無論原寶陣法被封住多久都無礙。
這種方式一旦想到了覺得簡單,遺憾之前怎麼沒想到,但在有靈感前,確實很難想到。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只是試着做。
…
滑竿朝着星空而去。
大地下,是靈寶會無數目光。
雨燃天師望着高空,終於走了,她目光復雜。
“此人是個人物,可惜了。”素師道聲音傳來。
雨燃天師看向素師道:“前輩說的可惜,是指三當家?”
素師道目光復雜:“天元宇宙有此人物,若給他足夠的時間,當守得住,但他太年輕,儘管實力強大到足以接近無敵,卻畢竟不是無敵,御桑天不是目前的他可以對付,他的未來七分註定。”
“還有三分呢?”雨燃天師好奇。
素師道目光深邃:“氣運,機緣,皆在這三分之內。”
“我靈寶會該如何?”
素師道失笑:“該如何就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說實話,以前我很厭惡御桑天,巴不得此人消失,但若御桑天真的消失,天元宇宙誕生了這位三當家,那就是我靈化宇宙的不幸,心情複雜呀。”
雨燃天師驚訝:“我靈化宇宙除了御桑天,當真無人可以遏制這位三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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