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韜無語,這傢伙嘴這麼毒?動作猥瑣,邋遢,不堪入目。
陸隱抿嘴,突然想念大姐頭了,離開了大姐頭,這策妄天是放飛自我了,連他都聽不下去。
小鬍子男子憤怒到顫抖,被人如此侮辱,即便這無疆背景滔天,他也不能放過,否則如何在靈化宇宙立足?
“你是何人?欺我太甚,有本事出來與我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策妄天翻白眼,壓根不搭理。
無疆繼續朝前掠過。
小鬍子男子持劍斬出,這份屈辱絕對不能嚥下去,否則他真叫殘谷一柺杖了。
此人實力爲靈祖,在殘谷僅次於谷主,一劍之下,彷如星空有缺,以無疆補足。
陸隱擡眼,不錯啊,這劍術可不弱,怪不得叫一劍。
但也只是不錯,剛剛入眼罷了。
策妄天隨手一揮,星空顛倒,直接將小鬍子甩飛,連劍都折斷。
這一手看的周圍人毛骨悚然,一個個神色凝重,絕對是序列規則層次,就是不知道修煉的是何種序列之法。
小鬍子咳血,看着斷劍飄向遠處,他愣愣望向無疆,面色煞白。
“殘谷一劍,此仇不報非君子,去找你們谷主來。”有人攛掇。
“就是,快去,此人如此羞辱你,就是羞辱你們殘谷,任由他這麼離去,以後誰還在意你們殘谷。”
“你們殘谷谷主可是很要面子的。”
“快去啊。”
小鬍子站在原地,神色不定。
周圍不少人勸他請殘谷谷主來,唯有序列規則才能試探。
在場自然有序列規則高手,但都不想冒這個險,得罪了無疆怎麼辦?而且還爲他人做嫁衣。
“無疆,不屬於靈化宇宙。”小鬍子開口,發出乾澀的聲音。
周圍人不解:“什麼意思?不屬於靈化宇宙?莫非是一直在意識宇宙征戰?”
“有可能,怪不得那麼大,肯定是第一批去意識宇宙的,有些歲月了。”
“裡面不會存在桑天大人吧。”
“不應該,對了,原起桑天不是早就離開了嗎?會不會在那?”
“原起桑天去的是天元宇宙,怎麼可能回來,想回來可不簡單,方寸之距就能耗費萬年。”
“說不定是萬年前回來的呢?”
小鬍子大喝,指着無疆,面色蒼白:“無疆上有不屬於靈化宇宙的氣息,而且不止一股,絕對不是靈化宇宙的生命。”
周圍人大驚:“真的假的?殘谷一劍,你不會耍我們吧。”
“你想讓我們出頭?”
“殘谷一劍,看不出來你挺腹黑啊。”
小鬍子急了:“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屬於靈化宇宙,而且不止一股…”
周圍人漸漸信了,卻也有其它猜測。
“或許是一批投靠我們靈化宇宙的意識宇宙生命。”
“合理,除了靈化宇宙,意識宇宙,想不出還有什麼外方宇宙生物,如果有,早就被天外天發現了。”
“聽說邊境換防,你們覺得會不會有聯繫?”
“對啊,或許邊境那些人看出了些什麼,被御桑天調去了意識宇宙,不讓他們泄露秘密,這無疆來的方向就是邊境吧。”
“噓,別議論了,知道的越多越麻煩,你們也想去意識宇宙?”
“我可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
“殘谷一劍,你自求多福吧。”
小鬍子也想到了這些,臉色越發蒼白,不會吧,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不會被御桑天仍去意識宇宙吧,他可不想去,數千年前他才從意識宇宙回來。
無疆之上,陸隱奇怪,都把氣息泄露出去了,怎麼還沒反應?
他讓策妄天故意泄露氣息,策妄天就挑了這個殘谷一劍找麻煩,並且把氣息泄露,但周圍那些人竟沒有出來質問。
隨着時間推移,無疆繼續朝百草域而去。
一段時間後,陸隱知道了。
那些人想的太多,不屬於靈化宇宙的氣息可以是意識宇宙生命,而且無疆剛好從邊境過來,邊境換防,御桑天親自下令,這一切都與無疆重合,讓他們以爲無疆與御桑天有關,所以不敢質問什麼。
求見的都沒了,只是明裡暗裡盯着無疆。
這可不行,陸隱要的是鬧翻天,把自己的因果逼出來,卻又不能被整個靈化宇宙圍攻,那就得想想辦法。
數日後,陸隱看着大旗,笑了:“就這麼掛上去。”
策妄天對他豎起大拇指:“絕。”
周圍,初一,鬥勝天尊他們看陸隱目光怪怪的。
荒神也一樣,像是第一天認識陸隱。
原起臉色難看至極,咬牙忍着什麼,一定要忍住,千萬別衝動,不值得,不值得,永生,永生境在等着自己。
策妄天把大旗掛起來了,頓時吸引周圍無數目光。
大旗上有十七個字。
“真愛無敵。”
“萬獸疆與御神山喜結連理。”
落名--“原起”。
簡簡單單的十七個字,讓所有看到的靈化宇宙修煉者呆滯,他們以爲看錯了,使勁揉揉眼睛,沒看錯,這,這,這無疆是要上天吶。
頃刻間,平靜的湖面被扔下巨石,徹底沸騰。
真羽門祁雪憤怒到臉色漲紅:“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獸形靈蛻與人形靈蛻豈能在一起,這,這是犯禁。”
涅家大公子涅雲手持摺扇,怒點星空:“御神山不得與外界通婚,這是御桑天大人的命令,否則當初我,犯禁,這是犯禁。”
上一門門主關町呆鄂:“原起?真是原起桑天,可他要做什麼?他要公然挑釁御桑天大人?”
小鬍子殘谷一劍已經懵了,他這邊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秘密,結果發現不是秘密,而是犯禁,這無疆要幹什麼?
“放肆,豈敢如此,萬獸疆與御神山豈能在一起?犯禁者必死。”
“無疆犯禁,裡面的人出來,讓我等看看何人如此大膽,桑天也不可如此。”
“原起桑天出來。”
“原起,枉我等曾崇拜於你,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滾出來。”
…
無疆內,陸隱笑了,這纔對。
他看向原起:“聽聽,這些人多憤怒,多失望,人家讓你出去見面,去唄。”
原起握緊雙拳,強忍着罵陸隱的衝動,幾乎咬碎了牙齒走出,直面星空無數人,無數目光。
當原起走出,被靈化宇宙衆多修煉者看到的一刻,整個星空都安靜了。
原起是桑天,僅次於御桑天的存在,而且還不是剛剛成就桑天。
他的輩分幾乎可以追溯到御桑天時代,遠超暴岐,夢桑之流,他,曾經是靈化宇宙的傳說,一道鍾原起五個字,鎮壓一個時代。
不管原起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此刻都讓所有靈化宇宙修煉者膽寒,他們在等,等第一個開口之人。
原起環顧星空,沒想到自己返回靈化宇宙,遭遇的竟然是這等事。
看向大旗,那十七個字是那麼的刺眼,那是犯禁,犯了整個靈化宇宙的禁忌,他卻要保護這面大旗,太可恨了,太卑劣了。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寧願捨棄太古城戰場,付出天大代價也要先宰了那個陸隱,可惜,時光無法倒流。
無疆繼續平穩的向前航行。
靈化宇宙修煉者不知道無疆的目的地。
原起站在無疆船頭,如一杆凜冽的標槍,刺的黑暗星空盡顯寒芒。
終於,數日後,第一個人走出,直面原起。
原起看着來人,是個很年輕的小傢伙。
年輕人面對原起,緩緩行禮:“方家後輩方從,參見原起桑天。”
原起詫異:“方家的人?你與方勝是何關係?”
“方勝是晚輩叔祖,我方家經歷變故,嫡系一脈盡皆死亡,只剩我支脈存在,得到方勝老祖叔祖庇護。”方從恭敬道。
原起感慨:“一別多年,方家也這樣了嗎?我離開靈化宇宙的時候,方家可是獨霸三域的。”
方從無奈:“世事變遷,難以言明,如同原起桑天這般行爲,無異於背叛靈化宇宙。”
他再次行禮:“晚輩方從,斗膽代替靈化宇宙詢問原起桑天,爲何如此?”
原起沉默,怎麼回答?無法回答。
方從再次行禮:“請原起桑天看在與方勝叔祖相交的份上,給晚輩一個答案,給靈化宇宙一個答案。”
原起嘆息:“你回去吧。”
方從看向原起:“前輩難道連一個答案都不願意給嗎?如此這般,是在挑釁整個靈化宇宙。”
原起依然沒說什麼。
“晚輩前一段時間還與原滅相見,原滅是前輩這一系後輩,廬山域原家如今依然執掌一域,皆因前輩的存在,原滅在我靈化宇宙同輩人中是佼佼者,數十年前被選爲可以參與侵入天元宇宙的精英,這是莫大的榮耀,而今前輩這般做是害了原家,莫非前輩希望原家因前輩起,也因前輩落?”
原起看向遠方,廬山域,原家。
無疆內,陸隱挑眉,這方從雖年輕,卻字字珠璣,先禮後兵,還打感情牌,他的目的並非改變原起的選擇,而是希望得到一個答案,對於他而言就夠了,他是第一個敢直面原起的人,也是第一個得到答案的人,後面發生什麼事已經與他無關,他的修爲插不上手,而此刻他做到的,足以被記錄史冊。